“老板,两份牛肉面!”
“好咧!”
二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秋兰一只手撑着下巴,美目静静地看着段苏,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公子,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秋兰轻轻说道。
“嗯,我叫段苏,你不用叫我公子,就叫我名字就行了。”
“不不不,秋兰怎么能直呼公子名讳呢。”
“随便你吧。”段苏在她赤裸裸的目光下,脸颊微红。等到牛肉面端上来,他赶忙埋头吃饭,不愿再面对这样尴尬的气氛。
二人吃完饭,秋兰搀着段苏的衣袖,跟着他往回走去。
“公子,谢谢你,我现在一点钱都没有,你,你不会嫌弃我吧?”秋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段苏实在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想,立刻回答道:“你放心,我有钱,而且不在乎。”
秋兰听见他这么说,抿着嘴微微一笑。
等到二人回到客栈,已经是夜晚,街巷人烟稀少,店铺纷纷打烊,四周清静。
秋兰俏脸微红,竟然当着段苏的面就要开始脱衣服。
“哎,别别,不用了,就穿着衣服睡吧。”段苏说道。
“我是公子的人,不碍事儿的。”秋兰的声音轻柔,仰着脸说道。
“那……随便你吧。对了,我习惯三更睡,你自己先睡吧,我下楼了。”段苏找了个借口,便打算离开这里。
“这么晚了,公子下楼做什么?”秋兰问道。
“没什么,散步。”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不必了,太晚了,你早点睡吧,我习惯了,太早躺下反而睡不着。”段苏说完这几句话,便关上房门,走下了楼。
月色如水,客栈门前大红的灯笼随风摇摆。风有些凉意,四周一片寂静。
城中倒是还有些夜行的人,有的是带刀办案的捕快,也有风尘仆仆的旅人。
“该怎么处理这个奇怪的女子呢?要不,我给她留些钱,然后悄悄离开?”段苏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这样不太好。明天为她买一所房子吧,反正我钱多,这样她就有着落了。”段苏做了决定,便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现在她应该已经睡着了。”段苏心想,如果这女子没睡着,他是断断不敢回来的。
“支呀”一声,段苏推开了房门,随后悄悄地脱下外衣,在自己的床上躺下。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身侧一阵温存柔软,不由得大惊失色。
“公子?”身旁响起秋兰甜美的声音。
“你……”
“公子,我想跟公子一起睡。”秋兰将温软的身子往段苏身上贴了贴。
段苏试着站起身来,却提不起半分力气。“为什么?难道我的定力如此之差?”他觉得很困惑。
段苏感受到秋兰在自己耳旁呼出的热气,痒痒的,可是他却觉得有些紧张。
“公子,秋兰是你的人。”段苏突然感觉到,一直滑腻的手掌从衣物钻进了他的胸膛。
秋兰将自己的手臂环住段苏的腰,将自己贴了上去。
“公子,你喜欢秋兰么?”
不,我不是吴仁美那样的好色之人,我不能这么做!
段苏试着挣脱秋兰的怀抱,却无济于事。
“莫非,这女子有什么奇异的功法,让自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不,秋兰,你……你不能这样。”段苏鼻尖挂着汗珠,艰难地说道。
“不能怎么样?”秋兰娇媚一笑,将自己缠在他的身上。
“你,你去那边睡,不然的话,就离开这里。”段苏的声音有些冰冷。
“公子,你是当真不愿意么?”
这还有假?段苏一阵无语。
“当然是真的。”
秋兰见他这么说,竟然没有再做纠缠,乖乖地起身,来到了欧阳谦的床铺。
说来也怪,这秋兰一下去,段苏的身体就恢复了知觉。
“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功夫?秋兰只是个弱女子,哪里会什么功夫?”秋兰的声音娇媚,却透着一丝恼怒。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定力太差?段苏不再多想,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根本就睡不着,不知不觉就开始胡思乱想,辗转反侧。
“公子,你还没睡么?”
什么叫我还没睡?这句话该我问你好么?
段苏心里烦躁,假意没有应答秋兰的话,而这一夜,秋兰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凌晨,段苏早早起身,翻看了一番欧阳谦的行李。在一封家书中,见到了一个“欧阳堂”的落款。
他看了一下家书的内容,无非是劝诫欧阳谦好好学习,胸怀大志,为人要谦逊之类的。从语气上来看,这欧阳堂应该是他的父亲无疑了。
欧阳谦作风奢豪,眼界开阔,他的父亲理应是个名门望族,甚至是朝廷的官员。段苏打算去城里打听打听,是否有人知道这欧阳堂是谁。
“公子,你醒得这么早。”秋兰从被窝中钻出来,睡眼惺忪,段苏急忙别过脸去。
“你快穿好衣服。”
“公子,秋兰在公子面前裸露,那是理所应当的,公子不必如此。”
这是什么话?自己虽然偶然间救了秋兰,但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段苏常听人说人心险恶,“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奇怪的女子多半是对自己有所企图,得早点把她送走才是。
“我只是不习惯,好了没有?”
“嗯。”
“今天我要去一趟侍所,你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离开。”段苏冷冷说道。
“不不,我想跟你一起去,不知公子去侍所干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让她跟着了。转而忽然想到,秋兰是这一带的头牌歌姬,见过不少达官贵人,说不定能知道欧阳堂是谁。
“对了,你知道欧阳堂是谁么?”段苏问道。
秋兰微微一笑,抿了抿嘴,“公子,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虽然小女子见识浅陋,但是愿意为公子分忧。”
“嗯?好吧,那你知道他是谁?”
“我当然是知道的。朝廷里有一个欧阳卿士,掌管川中以北地区的水务和盐运,他的名字就叫欧阳堂,只是,不知是不是公子说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