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流云山庄子弟操练依旧,安明城中却多了不少来路不明之人。
同为城主的向良人,自然知道安明城人口几何,外来商贾姓甚名谁,多出不少莫名之人,向良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数日之间,大辛皇族附庸势力,竞相走动,大势走向无人能知,但稍有谋略者议论得来,云台论剑,必是乱臣贼子搅动大势最佳时机,不得不防,二流山庄差人助皇城、流云山庄,卫州、苍州皆有忠良连夜赶往辛饶,一时间江湖四野风声鹤唳。
怪就怪在,即便风声四起,却不见传言中恶人露头,诸势力除却知根知底者,皆尽相互防备,停了往来。
“向大哥,近日出门见街上店铺关门不少,却隐约看得见其中有人影晃动。”
“是,不知这些贼子,从何时便有预谋,恐天下大变回原籍躲灾者有,皆同城主府报备,只是还有不少,我竟毫不知情,关了店铺,人却也没走,看来得小心些。”
也不是当闲人的性子,近些日,韦长生没少帮这流云庄主处理政务,虽无名分,出谋划策也让向良人颇为放心,故些许事宜,吩咐差人可直接同韦长生商议,自己则是整日从各方归来的探子处,剖析势头风向。
“要不,你还是带怜儿去辛饶避一避,那边高手众多......”
“大哥这是什么话,先前随纳伯来这,便是要出一份力,赶我走,我是不走的。”
近日繁忙,向良人也颇有些焦头烂额,自家妹妹本可以同柳君生如辛饶城,求得庇护,却担心家中,带着自己未来妹夫回家助力,虽然心知小妹之意,但非常之时,流云山庄一众老少安危,安明城上下百姓安危还没个保证。
“罢了,如有差错,你必将怜儿给我护好。”
“一定!”
谈及操练,韦长生这些日子,也算是不再奔波,每日同流云山庄子弟一同,他人练剑,韦长生练刀,偶尔切磋,向以怜也无懈怠,先前奔波着实让韦长生乱了步调,耽误了些时日,不过终日未闲着,也让那灵丹之效通入全身,再去练些招式,更加精进,离五段也是不远。
“长生,你帮我也寻个灵丹吃吃呗,最好是有驻颜奇效的。”
“哪有这般容易,不过怜儿,我大哥这次守卫皇城,若是立了大功,有机会我给你讨一枚,但是驻颜,好像并无此效。”
服用灵丹之事,韦长生倒是告诉了向以怜,怜儿虽然有几分骄横,却并非多言嘴碎之人,也没有告知他人,但毕竟年岁小,对新奇东西很是好奇,传闻世间确有宝物可以驻颜,虽然远超中人之姿,爱美之心却还是有的。
“算了吧,你不也给我了那丑花儿,虽然不知道干嘛用,能入了国库,想必不是凡品,本姑娘就当你提前给了聘礼了。”
“你说这些作甚。”
“要是觉得对不起本姑娘,再去寻个驻颜宝贝赠予我,那我就认你了。”
看着韦长生又面带羞赧,向以怜心中不悦,这小子呆头呆脑,也不知乘机夸赞几句,二人皆不是看重礼节之人,但好歹已经定亲,姑娘家心中谁不对自己夫君有几分期盼,现在看来这长生像是将自己当做兄弟挚友看待,毫无之后将成夫妻之觉悟。
“好,如有那宝贝,我给怜儿寻来。”
“这可是你说的,本姑娘记下了。”
见韦长生表态,向以怜心中满意不少。
云台论剑前四日,辛饶来人,宫中宦官主事之一,带着三名身着宦官服饰,低眉顺眼者,同禁军副将之一,带一队百人禁军,入驻安明城,就住流云山庄。
“魏公公,牛将军,此番来,吾皇可有旨意?”
“咱家来,是吾皇天恩,不必多问,等着便是,这三位乃咱家小徒,原本服侍着众娘娘,今儿个也给你们带来了。”
大宦官魏浩然,平日里待人傲气异常,官阶小些的文臣武将,见此人都得躬身拜见,只是当年有人当众称其千岁,却被魏公公斩了头颅,当众枭首,此后便独身跪于殿前三日三夜滴水未进,众人才知此人忠心,此后行礼多了几分敬意,不过这魏公公还是鼻子眼儿看人。
相较话里带点怪味儿的魏公公,禁卫副将牛春申语气倒是客气不少。
“向城主客气了,我等奉吾皇谕旨来此助力,城主一门所为,我等自圣上处得知一二,实在佩服,此番大变将起,还望你我同心御敌。”
“牛将军客气,为吾皇效力,在下虽死无悔。”
眼前这两人来回客套,魏公公冷哼一声,示意心中不满,向良人了然,连忙将众人安顿,吩咐酒席。
“哟,向城主,你这府上好东西不少唷,你看着山珍海味,可不必宫中差,不愧同时主掌一城一庄的权臣呐!来,小顺子,你们几个都尝尝。”
席间魏公公一番话,山庄入席者皆面色微变,只是也常往返宫中的向良人了然,自家权倾一方,朝堂文武皆知,魏公公大忠,自然也是看不惯,但祖上之事,先皇密诏,仅是一掌权宦官,自然还是有些内幕不清,向良人也不动气。
“公公哪里的话,一路舟车劳顿,诸位敬请享用,如有不周,提出来便是。”
“我倒看这一席酒菜,是抬举了我们几个,你说是不是,魏公公?”
说来也怪,禁军守卫皇家,宦官服侍皇家,但不知何年何月起,禁军宦官不和,尤其掌权宦官同禁军统领,更是针锋相对,只是皇帝此番安排,向良人不敢妄议。
“二位,二位,听在下一句,先吃,早些休息,今夜之后便只有三日,谁也算不准是否就是论剑当日生变,还是先休息好了,明日便得时刻戒备了。”
“还用你说?”
“城主所言极是,兄弟们,先吃个痛快,睡个好觉,明日起都给我打起精神咯。”
“是!”
百人禁军不顾嘴中酒菜,齐声应和,倒是吓了魏公公四人一跳,看着牛将军眼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