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一只鸟在桌面一晃而过
确切地说，是两只鸟正在对话
在海拔十五米以下
把樟树的叶子翻弄得风姿绰约
但海拔以下是树冠之上
是上海某个五月的天空
飞过的小鸟令桌下的宠物狗心里一惊
一闪而过的灵感瘫在飞逝的翅膀上
镜面像那只小狗一样忠诚
把树叶照得像母树那样通透
如果目光可以继续深入
就能看透天空想入非非的心事
我想成为镜面里的那只鸟
从咖啡杯的底部观察那个喧嚣的世界
告诉那个午后的心事
真实与映象只有一镜之隔
飞驰而过的豪车把碧云路摩擦出吱吱的叫声
尽管咖啡还有些发烫，小狗有些闹人
乡音和英语交叉在云，在窃窃私语
但谁是谁的镜子，正如谁是谁的蝴蝶
我常在路边的小摊车上选购CD
那边的小摊车多么令人着迷
CD中隐藏着各种我所不知的生活
正如杯底的世界，照得我心惊肉跳
但我要找到我的镜子
洞穿我的目光，看到我的赤子之心
而不仅仅是童年
在那里，有个小女孩朝我做出鬼脸
2017年5月18日 上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