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使我纯粹，心地透明
我在靠近平原的地方吹笛
和旧时的人一样
在风中务农，把谷子背回家
和旧时日落而息的人一样
我必须学会爱心、耐心，用心
在松子灯下梳理漫漫心绪
影子贴着窗纸走，母亲贴着记忆走
我旧时的情人，清澈、寂寞
在她的岸边，我长跪不醒
这是必须表白的怀念，长袖涟涟
这是我最初的诗句，空旷的诗句
灵魂洁白的羊群引导我
竹笛插在腰间，鸟羽别在领后
灵魂洁白的我背对高山流水，喃喃自语
像一棵自由生长的树
我像一棵远远生长的树
我抚摸过的风，无声，它更幽远
我的导师就在树下，树叶零落发际
我的导师盘坐，翻硕大无比的书
看上去，大地浩瀚而且忍耐
我孤立着，像一本更厚的书
1988年11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