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说了很多。他跟我谈茶道,说一些他年轻时的事情。他明明那么高高在上可此时此刻却如此平易近人。我静静听他说了很多,很少打断他,偶尔加几句评论。我知道这些都只是前戏,他一定有话要说。
果然没多久他就岔开了话题,“季小姐会不会觉得我说这些太枯燥了?”
“怎么会?听您说话是一种享受。”
“和你说话也是一种享受。”他的轮廓很深,深邃的眼睛幽幽地望着我,又不像是在看我。
我饮了一口茶避开了他的视线。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收回了视线,“季小姐,我想为我的太太挑选一掉丝巾,想请季小姐帮我选一下。以季小姐的目光,我信得过。”
“林董过奖了,我很荣幸为您效劳。”
他带我来的店面是一家私人会所并不对外开放。琳琅满目的丝巾让我眼花缭乱爱不释手,很难抉择。
正当我苦恼思索时他开口了,“你挑丝巾时像只蝴蝶,这些丝巾好像都成了你的陪衬。”
“这个比喻可真俗气。”被丝巾分散太多注意力的我脱口而出。
“是吗?”他微微皱了皱眉,像极了林信。“我不太会夸女人,尤其是你这么美的女人。”他又用那种眼神望我,空洞的,忧伤的,绵长的……
我差点陷了进去。
想到他是林信的父亲时我瞬间清醒过来。真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父子俩的眼神都那么蛊惑人。
我思索了一下挑了一条桃红色的丝巾,一种鲜活的美丽。
“这条吧。颜色很鲜活,却有一种忧伤。”
像血一样的颜色,总是有点忧伤的味道。
是很适合冰姐的。
他把丝巾放在手心观赏着。
“我觉得它更适合你。”
“怎么会?我不喜欢桃红色。”我笑了笑。
他把丝巾的给服务小姐结了帐。他坚持要送我回家,但我怕碰到林信只让他送到拐弯处。
临下车前我忍不住问他:“林董,您今天找我真的只是为了挑丝巾的事吗?”我必须要问清楚,他是林信的爸爸,我不可能和他玩暧昧。
他不从正面回答,“雨眠,我一直关注你,你很优秀。”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我去拉车的车环不想继续听他的欲盖弥彰。他急切的拉住我,“雨眠,一个男人来找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目的?”
他的话让我既震惊又耻辱!我甩开他的手急忙下了车。
“雨眠,”他下车叫住了我,“你给我的感觉很好,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是旧情人么?”我嘲讽的问他,他不说话。
“您不觉得这个借口太俗了吗?”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真的很像她。”他的眼神又是那样的痴绵。
我不去看他,“林董,我有男朋友了。”
……
回到家里我烦躁的踢掉了高跟鞋。
这太荒谬了,不是吗?林信的父亲竟然……我不敢想象林信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他一定会就此认定我是有目的接近他的,可事实上我就是有目的的,那又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