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我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对另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了,我不想错过……”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我给不了他任何承诺,至少现在。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看着他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从别人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还是从陈寻的眼睛里,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慌乱之中,我别开了双眼。
我忘了这场对话最后是以什么结束的。反正最后我累得睡了过去,当我醒来,陈寻却已不在我身边。
我立刻四处寻找他,发现他站在不远处的江边抽烟,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的身后是一片黑暗,明灭的烟头照亮了他的脸。他眉头紧锁,眼睛有我说不出的潦倒落寞,他深深的叹息。
我想我知道他在叹息什么,是妙若的死吗?他不是不动容的却如此镇定的安慰我然后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个独自叹息?
心中有种细微的疼痛在缓缓蔓延,不会一下子让人疼得叫出声,却是一点点占领心神的疼痛。我是想上前拥抱他的,但是我极力压制了。我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自己贪恋他的温暖,我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
报纸上关于林信的新闻,愈演愈烈,他始终没有联系我。
幸好有陈寻,我总算能熬过这些日子。
妙若的死亡结果最终定为溺水身亡,他的葬礼很低调的举行了,为了避免记者的无礼炒作。但那天傅司夜却没有来。
我没有过多的情绪可以小号,我只希望妙若能静静的一路走好。所以我没有坚持去见傅司夜,没有坚持要他一定到场。
直到有一天,傅司夜的私人秘书亲自递给我一封信,信上写着“雨眠收”
是妙若的字迹。
我的血液瞬间有些风藤!信的封口已经被拆封过了,我机会颤抖地打开了信封,信上的有些字迹已经被水弄花了。
傅司夜应该已经看过这封信了吧,那这些泪水,是妙若的,还是傅司夜的?
我一时有些默然,拆开了信。
“雨眠。
真好,我还可以这样叫你。我似乎病了很久,我感觉得到,因为我时常找不到自我,我感觉身体里的某个东西在一点点吞噬我的灵魂……我的脑子越来越不清晰,总是模糊的一片,但我每天都能见到他,这点我总能清醒的认识到,每次见他,不管我当时情不清醒,心里都会有些怅然。
我们那时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快得到我患得患失,诚惶诚恐,他宠我可用把我宠到天上去,他恨我也能毫不留情的将我推向地狱。我知道这种男人是不能爱的——太过薄情寡义。但我知道他完全可以做得更狠的。可他没有,所以我心存侥幸——他还是爱着我的,直到那天我在花园边听到他说‘妙若现在有多依赖我,我随时可以毁了他的时间,也许他会疯,也许她会跳楼,和我没关系……’
雨眠,我恨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他。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的好是因为爱,可实际上他只把我当做她手上的筹码!我和他之间有多少是真的?这些日子的温情全是伪装!他怎么可以装得那么好,让我傻傻的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