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王良与老者一同从地板上醒来,他们的灵魂刚刚经历了一场与界魔的激烈战斗,所以醒来之后显得格外劳累。
“我刚才好像被那些怪物给啃碎了……”休王良摸着浑身上下的肌肤,在发现它们都安然无恙才发觉那些经历似乎都是一场幻象。
“那孩子体内的魔血都净化了吗?咪陀。”老者从地上站起,他现在比较关系这个孩子的健康状况。
白猫用肉垫手掌按在熟睡过去的何天生额头上,它脸上有一种复杂的神情:“不好说,表面上这小家伙的病状都已经消失了。但是,他身上的界魔印记还没有消失。”
老者目不转睛地盯着何天生胸口上的骷髅疤纹,这个印记的存在就证明他所做的努力可能是一场徒劳。
“不解释一下喵?”
老头子摇了摇空空如也的酒壶,挠头苦笑道:“本来我是能全身而退的,没想到是中了那个魔物的死亡幻觉。”
“结局就是你与那头界魔之主同归于尽,结果魔种蛹柱没有摧毁喵?”
“平局,也挺不错了嘛,呵呵。”老人满不在乎一笑,一种我已经努力过了,可是依旧无力回天神情。
“呵你个大头鬼啊喵!本仙看你就是大意轻敌玩过头了!”豆娘了解这个老顽童的性格,除疾不她一口咬定是这个痴道翁的责任。
“没有没有,老夫我可是全力以赴,全程没有一点松懈。”怪叟矢口否认是他的责任,他一再强调是敌人太强大狡猾,不是他太浪。
两位冤家都板起脸来相互对视,他们都想用一脸严肃来证明自己的话没有错。
“噜噜噜――喵!”豆娘突然做了个鬼脸。
“嘿嘿嘿……啊呀!你这臭猫又来踢我脸!”
休王良看着他们俩又打成一片,忍不住插嘴问道自己兄弟到底有没有完全康复。
“算是没事了吧……”老叟眼神躲闪,含糊其词地回答,碍于面子他只得说没事。
“没有问题了喵!你朋友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了喵!”出于利益问题,豆娘只能往好里说。
从此,这两个贱民的孩子就开始了他们的新的奴隶生活,豆娘美曰其名为:持拂童子。
“持个屁拂尘!这就是奴隶!压榨童工!”休王良在新岗上任第三天就忍不住吐槽。
那只猫妖竟然要求他们每天早晨天未亮的时候去采集草木上的露珠。而且还规定没有采集够一瓶的人回来要接受惩罚。
所谓的惩罚就是被挠痒痒与扎马步,关键是那猫妖还会用定身界术强迫你去做,颇有一种自愿接受“体罚”的假象。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休王良偷懒没有去收集河中卵石,他找了一些河滩上的鹅卵石充数,没想到竟然还是被识破了。
老翁下山打酒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在破庙庭院里扎马步的休王良。
“好小子是个练家子的材料,不出五年你就能练就一身好功夫。”
“好爷爷,帮我解开这定身术吧。”休王良现在嘴巴甜的令老头子疑心这家伙与之前呛他的那黄头小子不是同一人。
“那不行,我可不能耽误了一个习武的好苗子。”
“那您教我界术吧,最好是那种可以解除别人咒语的法术。”一路不行再换一路。
“我为什么要教你界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这老头就是要故意刁难休王良。
休闻之嗟乎:汝可曾言,不为己利用于世事。今岂食言呼?
“对,我是这么说过。但那天是老夫我心情好所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今天老夫我心情很一般,需要看到点实实在在的好处。”说完,他还很悠然地拍了拍腰间酒壶。
短暂的沉默后,休王良知道了自己该怎么说了。
“弟子休王良愿意用一切空闲时间去给师父大人打酒跑腿。”
“哎呀,好徒弟,早这么开窍不就早少受些苦了。”
从这一天起,休王良开始了他那漫长的界术修行者之途,得道为仙的朝圣之路。
在休王良想要学习界术前,他的师父就对他讲了三个很现实的行业弊端。
第一点,修士的命很不值钱。虽然炽日帝国的法律中有名文规定杀人要偿命,但实际上修炼者杀死修炼者很多时候并不会面临牢狱之灾。但是如果你身为一个界士如果杀死一个一个不会界术的帝国普通公民,那你肯定要面临牢狱之灾。所以,成为修士就注定要卷入同行之间的腥风血雨。
第二点,你有上缴修为的义务。假如你一个月内不想修行,连一个属性点也没有获得,那你可不可以不用缴纳界力税。答案是不可能,就算你辛苦修行也就才获得一个属性点也要上交,否则就要面临帝国制裁。所以,成为修士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完。资质太差也容易翻船。
第三点,容易拉非人类的仇恨。除了太过优秀容易被同行盯上,还容易被人类以外的生物缠上。比如说那些野生的界灵,还有那追逐着界力的凶残界魔。
休王良才不管这些,他有他自己的打算。用一句话就概括他的学习界力意图:宁为豺狼在危险的旷野上喋血一世,也不愿成为圈养的绵羊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休王良永远是追名逐利的豺狼,他永远在向上攀爬,野心勃勃。
何天生嘛,与他不一样,何天生不能说是一个空无大志的碌碌者,他只不过相较于唯利是图、杀伐果断的休王良来说还是太忧愁善感、书生大义。两个人的性格差别终将影响他们各自的人生,也终将让他们两人卷入仇恨的漩涡。
“你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界力的存在。你会看到一片浩瀚星空,那星辰就是你我的界力体系。”老叟在夜晚教他的徒弟学习界力的基础课――界力的元素。
休王良闭上眼睛,看到的是眼皮里黑乎乎一片。
“师父,徒儿看不到你说的星星。”
“你需要用心去体会界力的模样,然后静心冥想。”
正在炼丹取金的豆娘看到两人在盘腿修行不禁冷嘲热讽道:“痴道翁,你不是说过不再收徒了吗?”
老头子撇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还发过毒誓滴酒不沾呢,难道这个也要告诉你吗?”
“嘻嘻,金毛小鬼,你跟着那老酒壶能学着些什么东西?不如跟本仙学炼金神术,学了本仙的神术保你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休王良闭着眼睛没有吭声,表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在暗想:两个我都要学,早晚有一天要超越你们这两个怪物。
何天生觉得休盘腿修行很好玩,他放下手中的搅锅勺,也想要修行。
“人家干啥你也跟着去,也不怕哪天被人阴死在小道上。傻小子,你就老老实实给本仙打下手吧,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修士了喵。”
“俺为啥不行?”何天生一脸疑惑。
“染魔者的体内是不可能再产生界力了,你小子就死了这条心吧。”豆娘舔了舔爪背,她面前的炼金锅里飞溅出无数小人形状的泡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