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焰直到晚上才回到学院,赶了一天的路程并且还抱着苏离一路飞过来的,唐焰早已疲惫不堪。他先向叶狂提交报告了任务又去“拿”了些养魂液,最后才去找溯雪。
唐焰跟晓叶打听到了溯雪所在的地方,在与晓叶对话中正如他预料的被晓叶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唐焰来到医院住院部五楼,根据晓叶提供的消息溯雪是在学院期末收货大赛决赛的时候中途倒在了地上,经过检查发现溯雪的基因链不断的崩坏又不断的重生,大概是晓叶第一时间给溯雪服用了他临走前留下的生命之水。
溯雪的病房坐落于五楼最里面的重症监护室,平时不让人进去,仅仅是家人去看一眼也要经过主治医生的同意并且刷卡才让进去看个一分钟。晓叶说她很早便联系了时管局,让时管局内最好的医生带上适合的机器来救治,可机器一直无法找到,因此只能用生命之水强撑着。
唐焰通过晓叶的帮助顺利的用“黑卡”进入了重症监护室,他打开溯雪的病房门,看着插满管子的溯雪以及含有生命之水的葡萄糖吊袋,心不由的很难受,这便是做为父亲对重病女儿的心疼吗。
唐焰这样想并且摸了摸胸口,然后他走到溯雪的床头坐下摸着她的手,眼里出现的是赤金色的星系——天玑阁秘仪“星瞳”,窥视未来,阅览过去,将命运掌握在手中,如今为了女儿唐焰将使用星瞳的全部功能来寻找最小代价的救治方式。
通过星瞳,唐焰知道了溯雪为何会变得如此,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人类触犯了生命法则,直接创造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生命。将生物与生物融合,并且在融合和分离的极短的时间内再诞生出一个拥有两个生物的基因链的全新生物个体,这种技术原本不该存在。也是因为这个技术并不成熟,因此制作这个技术的科研人员晓叶才时刻关注着唐溯雪的生命状态。
然而这还不是构成溯雪基因链崩坏的主要关键,另一层便是出在他身上。唐焰,几个月前正式恢复全部的神格,灵魂也重新聚集不再是依靠红线支撑着的残魂,然而就是因为神格的恢复引导出一系列的问题。
唐焰,与其他时管局的员工不同,是一个时间点的截取物,半死半活的活死人,就连身体也是死亡的一瞬间截取的。可就是这样的身体被拿去做融合的素材,起先没有问题,毕竟被截取的唐焰在被送到时管局的那一刻就自身形成了一个可能性,成为万千平行宇宙的一粒漂浮的尘埃。而几个月前的神魂修复使得“唐焰”这个人物开始分崩离析了,“唐焰”的存在迟早要消失,留给他人的只是“唐焰”这个名字和曾经和他一起的记忆,而他存在的痕迹将会彻底消失。因此唐溯雪体内属于唐焰的基因正在崩溃。
“你不用在我脑海里补充这些,”唐焰突然开口对着一直在脑海里充当旁白的那个人说道,“我讨厌神秘您知道的吧,天道。”
被唐焰称作“天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高高在上,注视着万界的意志,所有修炼者憧憬的大道巅峰。
唐焰闭上眼在心里说道:“真奇怪,身为天道的您尽然会来管闲事,还是说继承天道之位的您原本的性格就是如此。”
在唐焰的脑海中传来慵懒的声音:“难得有人可以说话了,不来解解闷,诉诉苦可是很难受的。自从继承了天道之位和道祖鸿钧之名才明白原来天道也是个打工的,给众生打工。”
唐焰回应道:“您现在无聊到强行在推动剧情了吗,让我恢复本来的面目也是您做的吧。”
天道回答道:“没办法嘛,我在主世界注视着万界的动态发现没什么好玩的,因此来帮帮你喽,不过没想到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唐焰道:“您不是全知全能的吗,怎么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天道喊道:“全知全能也是一样发动条件的好吧,而且很无聊的,难道你看动漫喜欢在刚开始更新就知道后面的剧情的吗!”
唐焰道:“不说这个,我想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正如你说的我已经回归了原来的神位,而且我本来就是一个剪影,过着那位名叫‘唐焰’的男子的另一种生活,现在重新拿回了自己的‘真名’,‘唐焰’已经死了,关于他的都会成为记忆。”
天道用它慵懒的声音说道:“没有别的有效方式,她和你一样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世上,你还好说是剪影,生活的地方是我管不到的时间狭逢,而她不一样,是人类造出来的人造人,人造人还不要紧可偏偏用你的基因,用你的基因也没问题可你的存在将要变成记忆,这女孩真可怜。”
唐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有件事很奇怪,我即使成为了记忆她也不会有事的才对吧,为什么我的存在成为记忆后她的基因链开始崩坏了呢?”
天道解释道:“她的存在方式比较特殊,是介于你和另一位之间的,生灵要存在世上首先要获得寿命这个概念,就是在生死簿上挂名,克隆人也不列外,可是你比较特殊,正如我之前说的你是万千平行宇宙的一粒漂浮的尘埃,其他的都是支流。”
唐焰问道:“这有区别吗?”
天道道:“当然有,你原先的故事早就完结了好吧,可你是在生与死之间截取的时间,单独的个体,如今你已经恢复了‘东方久歌’或者说是‘东方焰’这个身份,你已经不是灰尘而是一个起点,河流的起点,‘唐焰’的结局早已经结束,他的存在将再次化为记忆,而溯雪这具可以说是‘唐焰’的克隆体将会随唐焰一起消失,除非你有能力将她变成独立体,但是即使你有能力也不会做,对不对。”
唐焰道:“没错,我确实不会做,因为代价太大了。说实话,我跟你一样特别讨厌全知全能,讨厌它的透剧,但我也没资格那么说,你已经提醒我了,我知道怎么办,这个办法也是我最后的手段,但我要做一个心里准备,因为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唐焰,我最后再说一次,”天道说道,“代价可以降到最小,但是失去的痛苦你是否做好心里准备了呢?”
说完它便消失了,任凭唐焰怎么交换都不回答,唐焰仰在椅子上,将一只手臂抵在了眼睛上,然后露出了笑容。
“真是爱管闲事,你果然还是那个……呢!”
无法说出的名字是曾经旧友的名字。
心里准备?
怎么可能,他可是东方久……焰啊,怎么可能有心灵准备,东方焰只需要顺其自然就行了,可现在为什么不放下,明明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果然还是因为好人演多了吗?
“师父……放手吧……”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这是一直魂牵梦绕的声音,但这道声音使得唐焰流下了眼泪。
“怎么放的下手啊……青儿。”
唐焰再度睁开眼,手臂下的是赤金色的星瞳,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即使将背负十万条性命,也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