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兰叶梦中来过的地方，有奇异的花草，清澈见底的湖水，精致的凉亭。“这里应该还有一把古琴。”
兰叶指着凉亭中石桌的方向，幽幽的说道。
“不对，好像在湖底。”
她又跑去湖底，以便证实曾经所有人笑她痴人说梦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为什么要让我变成一个傻子？”
兰叶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上照出她和夜殇的身影，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夜殇始终沉默不言。
“你以为替我编织了一个很好的未来，可你为什么不把我的记忆都拿去呢？你不是会法术吗？让我彻底忘了你。”
“我不会这样的法术，太上老君的忘川水或者奈何桥上的孟婆汤才有这样的功效。”夜殇一本正经的回答。
兰叶一时语塞，想着怎么会有这样不解风情的人。
夜殇转过头望着她的侧脸，认真地问道：“你刚刚是真的难过了。”
“当然难过，你欺骗了我。”
“我是说，宫城大婚现场，你真的难过了。”
兰叶低下头，眼底的雾气氤氲而起，湖水丝丝缕缕地波动着，看不清她眼底的沉寂。
“我可以让宫城离开那个女人。”
“逼他吗？像今天带走我一样。”
夜殇再一次沉默，从前他与烟袅袅说话，也是这般难受，欲言又止，梗在喉咙。
“他答应过我的。”夜殇似乎在接受，又似在自言自语。
这句话却莫名的让兰叶想发火，她涨红了脸，抬起头，张着雾气腾腾的双眼注视着这个口是心非的男子。
“答应过你什么？好好照顾我吗？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本就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也是成过亲拜过堂的结发夫妻，他待我如何与旁人何干！”
“你们没有拜堂，不算。”
兰叶一愣，努了努嘴吧，“天下都知我是宫城的妻，怎么不算？”
“当日拜堂时，我已将你换作清桑。”
兰叶嗤笑，内心又恼。“我不是因为宫城娶别的女人难过，是你给我造了一个假象，而我连这个假象也维持不住，所以难过。我真的以为宫城是我最后的依靠才想要紧紧抓住。”
兰王府灭门，对兰叶来说是天都塌了，她需要依赖，需要有人能帮她找出凶手，她以为只有宫城了。
泪珠如琉璃般轻轻滑落，晶莹剔透，闪着刺眼的光。夜殇温柔地抬手，指尖触碰到她冰冷的脸颊，带走了眼泪。
“对不起。”
兰叶吸了吸鼻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堂堂妖帝也会说对不起。”
“妖帝又如何？没有你，我也成不了妖帝。”
夜殇恍惚，他似乎看见了曾经的烟袅袅，她也是这般俏皮的模样，尤其是假装跟他生气时就会吸一吸鼻子。
“什么？”兰叶揉了揉笑得迷蒙的双眼，将眼前的人看得更真切些。
夜殇缓过神来，略带苦涩的笑笑，自己怎么又会将她看成袅袅，根本是不一样的人啊。
“没什么，走吧。”
“去哪？”
“带你吃你爱吃的。”
“妖帝真大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