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破窗而出,在空中完成了手枪的装填与发射,几发子弹在感应门打开之前就把它射了个稀碎。在这个过程中窿全程没有离开M的视线,而感应门在被击碎时,窿就像跳帧一样出现在了后方几步的位置。
“为什么跟门过不去呢?”
窿此时已经回到了他正对着门口的办公桌上,语气中夹带着一份从容,这个新生代中赫赫有名的刺客好像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一样。
“谁让这门后站着一个这么肮脏的人呢。”M回答到,从碎片的弯曲度上能看出这并非是一个单纯的感应门,而是能折射光线的曲面镜。“真脏啊。”M小声说到。
场面一度火药味十足,就像是已经放置好的烟花,只差一把火点燃引线就会一飞冲天。
“你不是帮诸葛家的小鬼来杀我的吗?”M还没动手,窿反倒催起来了。
“好吧,你有怎样的计划,‘东郡暗杀事件’为了什么与我无关。”M瞄准窿的心脏,“这是你把无辜之人卷进来的代价。”
砰!近距离射击的冲力直接把窿射倒在地,但从声响中可以听出来,子弹没有贯穿窿的身体。
“咳……咳!”窿捂着胸口干咳两声,虽然子弹没能击穿窿,但那疼痛感大概是传达到了,“新研发的防弹衣性能不错,可惜造价贵了些,没法给佣兵们量产。”窿爬起来的同时从桌面地下抽出两把刻着花纹,做工精美的武士刀。
“喂!”窿吆喝一声把其中一把武士刀丢给M。“与boss的战斗就是要华丽一些,用那种低劣的武器怎么能行?”
“你肮脏的灵魂无论是被刀刃斩断还是被子弹击穿都一样吧。”
“好像是这样呢。”窿单手支撑身体翻过办公桌,以冲锋状刺向M,M竖起刀身格挡,窿的刀刃却在近身不到两米的距离转变形式,变为竖劈。
当然窿所有的招式变化都被M看在眼里,在第一位之徒的眼里,这位boos的攻击手段还是太业余了。他侧身躲过劈砍,顺势翻转身体用一招回旋踢把窿题到了墙上。
“啊……我可是学了很久的剑道啊,你这真是让我很没面子。”说着窿扭了扭脖子,重新站起来。
M的斩击来的比他想的更快,刀刃劈在窿白色的西装上,刀刃割破了防弹衣,竟有一条血迹出现在了西装上。
“就不能对我这剑术新人放点水吗。”窿嘴上这么说,内心倒是没有一点希望M会放水的想法。面对M的一连凶招,窿虽然节节败退,却好像一点都不惧怕的样子。
“你是不是觉得诸葛小鬼的预知是假的?”窿一边格挡一边说出这句话,旁人可能不懂他的脑回路,但M很明白他的意思。窿是如何知道诸葛琴的预言的,又或者说他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到窿的监视的呢?
“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还有可能活下去。”M抛开疑惑,反问窿。现在的局势完全就是一边倒,窿这样的三流剑技确实不是M的对手。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凡那小鬼预言的事情,发生只是时间问题。”窿后退几步到办公桌前,“你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被我杀死的命运。”
“而那一刻……就是现在!”窿敲击藏在办公室下面的电脑回车键,一个事先编程好的程序在这一刻启动了。
以诸葛琴为中心数公里的范围内,一个规模巨大的巫术发动了,M自然也在法阵的范围内。不知为何,M突然间变得无法呼吸,完全无法顾及战斗,只是站着就用尽了全力。
窿抖了抖肩膀,打理好衣服,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说起来,这是你第一次体验诅咒的滋味吧。”这个巫术法阵的效果是可以让琴的巫术——‘诅咒’作用在法阵范围内任意一人身上,可以说效果媲美死亡笔记,而那个程序就是激活这个法阵的钥匙。而诅咒的目标就是这个对他威胁最大的M。
——
“琴,你怎么了!”诸葛炽才带妹妹离开地下城不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异向又生,妹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痛苦的眼泪从眼角流出。“可恶!”
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诸葛炽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谁……”诸葛炽猛转头,眼前的这个眯眯眼居然让他如烧起来一般的心变得有些平静,这是对极其信任的人才会产生的情感。
眯只见眯眼把左手放在琴身上,一个非常人可见的金色法阵在琴身上缓缓展开。他右手结印“鸿山结界,破。”。
道术发动的一瞬间,金色法阵幻化成几片白色的羽毛四散开来,彻底切断了窿的程序与诸葛琴意识的连接。能看得出来,道术生效后琴确实放松了很多,至少从表情看来没有那么痛苦了。
为诸葛琴破阵后,眯眯眼起身似乎要离开。“我还要去忙你修叔的事,要照顾好妹妹啊。”
“师傅!谢谢您!”诸葛炽半跪在地上,抱拳恭送师傅。
“如果哪天你想回鸿山,回去便是了。”眯眯眼留下这句话之后就消失在了外面的车水马龙之中。
——
“好了,关于诸葛小鬼的诅咒我就跟你说这么多,接下来就是预言实现的时刻。”窿把刀收向身后做居合动作,这动作并非专业,他可能只是想在‘处决’M的时候显得好看一点。
刀光闪过,刀刃划入M的喉咙,和预言中一模一样,窿的武士刀大概划入M的喉咙三厘米,血从伤口流了下来。以人类标准来说,受这种伤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下一秒……一把武士刀划过他的喉咙。他不可置信的向后跌倒过去,一个身中诅咒,又被割破喉咙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反击,除非……有人破了诸葛琴的法阵。
窿看着自己那被削去三厘米的刀刃,向后跌倒过去。‘他什么时候削去的?’同样材质的两把武士刀,M居然在他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用其中一把斩断了另一把。
窿眨了眨眼,M的眼睛好像有那么一刻变成了蓝色,不过谁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呢,他也不去在意了。
被割破喉咙的窿发不出声音,只用口型给M留下了一句话,随后就被M两枪补刀,彻底停止了呼吸。
窿的尸体摔在地上时,失乐园的灯光配合似的闪了闪,就好像是送他一程似的。
几分钟后,又一班地铁在M的操控下驶入失乐园,带走了胜利的杀手,只留了一具动也动不了死尸。
——
“呼,尽快回收那具躯体吧,没想到那么隐蔽的地方也会被刺客找上门。”遥远的钢铁之国,一个样貌穿着与窿完全不同,确有着相同眼神的人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刺客联盟名单,视线停留在了那个字母‘M’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