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赎人这件事没有任何的问题,但这娃子刚到我春楼一天,这转手就又卖了出去,不合适吧?”说话的是玊杨身旁的一名男人,正是之前给贵楚二人验身的帅大叔,此刻他见玊杨犹豫,所以打算解个场,将这赎人的事情往后稍一稍。
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那胖女人不屑的冷哼:“我这只是走正常流程,而且赎人的要求不就是钱够么!哝,这里有足足三千新币,赎个孩子没问题吧?”
这三千新币的确对于一个孩子是绰绰有余,但如果想要赎正常的春楼男员工自然略微有点少了。
“还有,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少插嘴!”
这一句直接将那大叔的话都堵了回去。他看向贵楚这边,投来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他终究只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年老色衰的男人。
“掌柜的..如何?”
这场面已经将春楼绝大部分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并且围观,实在是这样的事情太少见了。
而作为即将被卖的本人,此刻的贵楚感觉十分的无奈,他自然也是想过对方会跑过来找他,但他也在之前问过那中间商二人,多少了解了一下,所以他不担心。
然而..赎人这操作他是真的没想到。
在说了一个护卫能有几个钱..
但..看着对方那暴发户的嘴脸,贵楚感觉头皮发麻。
护卫或许本职没有多少钱,但不可告人的收益没准就不是他能想象的了。毕竟之前那两个人也在暗自嘟囔,什么保护费,可想而知..
他看着玊杨,这个老板娘怎么说呢,见面就是唇枪舌剑的,而且还给出了那个条件,在这...这也是未来的老板,他必然要包有极大的好感。
只是如今..看着对方那犹豫不决的样子,有些膈应。
当然并不是说他不理解,甚至相反,他很理解,如果换了自己或许也会犹豫。
只是..最让他有些无法理解的是..赎人都没有打算问一问他这个被赎者的想法么?而且这女人赎他回去干嘛,就为了出口气,花三千新币。值得么?
毕竟二人之间又没有杀父之仇,难道说买回去当老公?
可他有这钱何必找他这干巴巴的男人么?难道是楼上那些小哥哥不香么?没看上面那几个小哥眼睛都冒绿光了么?
贵楚十分不理解。
同样和他想法相同的玊杨也有些不理解,如果这女人赎他经常光顾男人,她可以理解,而且这人她刚才也得到了一定的情报就是那帅大叔说话的时候她得到的资料。
这女人是城门卫,虽然这职业会有点小钱赚赚,但三千新币也要他辛辛苦苦工作一年才能攒下来,而他花这比钱就为了买一个还没长开的娃?
况且之前对方来的时候都是扣扣搜搜的,甚至一个月也就只能来一次。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所以眼前这女人绝对不是为她自己而赎人的,只是..那又是谁?其他楼?如果是成名的头牌也就算了,毕竟挖人嘛,又不是没做过。
可..挖一个孩子?一个舌头有点不好使的孩子?
这显然也不可能啊!
玊杨有点不理解,这件事本身就透露着蹊跷,让他有些无法理解。所以她也有些不想卖,万一惹上了麻烦,做她们这一行的,可就怕和城主的人惹上麻烦。
“这个..这为女士,赎人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您想要赎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流程都是要走一遍的,这孩子刚到,我们也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处理一下后续。”
“那儿有什么后续,钱给你,人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是女人你就爽快点!”胖女人将新币袋子在桌子上抬起又放下。
哗啦啦的响动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周围绿油油的目光再次增多。
玊杨听着这经常听到的话,她嘴角抽了抽,这句话可是她培训手底下的男人们催促对方的一个小话述。往往说出来时一单生意就促成了。
而如今..这句话竟然回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无法表达的味道。
不过她自然不会被这话述所激,对方越是着急,证明这娃子身上就还有更多的价值,所以她微微一笑做出了决定。
“既然都是爽快人,那我也就痛快一点,您这点钱恐怕不够,这孩子的价格,一万新币!”
当玊杨说出这句话后,那女人心下一喜,直接就要上前抓贵楚了,甚至也即将脱口说出早就想好的词了。
只是当她打算将手中这新币袋子交出去时瞳孔开始收缩,抬起头看向玊杨,揉了揉耳朵道:“你说多少钱?”
玊杨抽了一口烟,笑意盈盈:“一万!”
场面陷入了即将,之前那还在循环播放的小曲儿也停止了,一个个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一万新币,这已经是头牌的赎金了吧?虽然是最低标准,但未免也太魔幻了。
一个十四岁干巴巴的娃子,还是个哑巴!竟然要一万?凭什么?为什么!这不科学!
“你!这是坐地起价!这娃子我之前问过!你也才八百左右收的!你这一转手翻个十一二倍多。玊掌柜,你的生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啊!”这次不是女胖子说的,而是和她一起的同行说的,她们自然对这赎人这件事十分的费解,但她们也没打算阻止,毕竟人各有志。只是这明显就是把人当猪崽!作为同事难免也有些不忿。
“八百?的确,但他现在是我们春楼的人,所以我的人,我做主。”玊杨笑着看向众人。
得罪?或许会得罪这些人吧,但这也是一次反击。因为她不知道这人到底抱着怎样的目的过来的。
如果是带着恶意,那不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不轻举妄动,一切是保持原样,如果答应,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那被动方就是她们了。
所以出于考虑才直接虚报了这么高的价格,而且,这庄生意也不是不能做,毕竟价钱是可以谈的,如果对方是真的只是想赎的话。毕竟自己的亲戚被卖到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眼前的这一目的。
“你!”那短发的女人被这句话给噎了一下,对方说的好像也没有啥问题,商品是对方的,而她们是买家,如果价格不合适那就换一家嘛..想着她就看向身边的同事,打算拉着对方走,这摆明就是在坑人。
可当她看过去时,对方正一脸沉思且纠结。仿佛..这个价钱也不是不能接受。
“喂!丁子,你难道还真打算赎人?这不符合你一贯抠门的样子啊!”短发女人十分不理解自己同事这是怎么想的。
以前叫她一起吃个饭,这家伙都推三阻四的,如今这是啥情况?怎么就突然这么大方了?这可是一万新币。
不吃不喝也要将近两年才能存下来吧。
她是低声和这丁子说的,而此刻这胖女人表情复杂了一下,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她那肥嘟嘟的脸蛋抖了抖,拿起窗子上的钱袋子扭头走了。
好似甩袖而去一般。
然而对方之前那踌躇的表情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这意图,那胖女人以为自己表现的很好,但显然全然出卖了她。
玊杨自然也看到了,表情也逐渐凝重,如何让一个抠抠搜搜的胖女人变大方?甚至愿意出价一万新币?
这就意味着这娃子本身就有这么高的价值?
可她纵然在这春楼里面见识过很多人,多到完全数不过来的那种,但她还真的没看出来这娃子有那一点可以价值一万新币。
唱歌?一个舌头有点毛病的歌手?可能么?
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况且..歌手而已,这里不少才子佳人吹拉弹唱都会,甚至也有几个可以说的上是不错的水准,也就是头牌。
但这样的男子百人出一个,而在这百里挑一的情况下还要好看,年龄不大,这就更加的稀少了,毕竟男人的保质期其实很短,十六岁开始到三十岁之间,过了三十,男人并不是立刻就不值钱了。
就像她身后的帅大叔,年纪三十五,可以说的上是风韵犹存,但..如今却只能在春楼里面当一个指导者。
所以说男人的保质期很短。满打满算充其量十五年。
而真正的黄金期是二十五岁以前,年轻有活力。出头之日往往都是二十岁,成为头牌都是二十三四岁。
而身价抵达一万新币往往都是二十岁出头的男人们。
那时的他们年轻还有才华,所以物超所值。
但..眼前这干巴巴的少年郎到底好在那儿?脸蛋?身材?才华?还是...叫过帅大叔问了问,结果得到了答案。
有点本钱,但这依旧不可能!从任何角度都不可能。
玊杨自然不可能一直站在大厅中思考,而且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这娃子也需要问一问了。
她来到了贵楚面前,看着对方的脸蛋,仿佛上面有一朵花儿一样,搞的贵楚都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了。
“你来我的房间一趟。”
“哦。”
贵楚点头。
随后佳雨的小手抓的死死的。
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后就跟着对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