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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更名出山

蜿蜒的山道上,一辆马车缓缓朝南行驶,五徒和师爷等人加上易横总共七人,都挤在马车上,大刀鬼坐在车厢外独自赶着马车,其余的人都在车厢里。

前少主的尸体,在截杀事发之地的三十里外,寻了一个山头挖土掩埋了,此时车厢里,易横在对五徒说着梁王府的情况。

“梁王府,老王爷还建在,今年六十,身体很健硕,官职和王位都交给了小王爷,也就是少主的父亲,老王爷在梁王府里静心养老,很少出现在家丁眼前,对此易某知晓不多。而小王爷有一妻三妾,正妻六七年曾经诞下一子,但一岁多时就夭折了,少主比正妻的孩子小了几个月,在正妻孩子夭折后,梁王府里便把少主推崇为大,一切要求几乎都是不折不扣的满足,故而...少主也就有点顽劣,呃...五徒,你不要这么乖巧,尽量...尽量的对下人严厉点,说话也要强横点,如此才能更加相像些,呃...还有,少主的本名为梁水,还未有夫子赐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随便,可其中的由来,还是有点故事。”易横在梁王府里许多年,对梁王府里的事情知晓颇深,只是碍于身份,平时不能与别人议论。

说道少主的名字,也就是五徒未来很长时间要被人称呼的名字,竟然是梁水,如此的名字,就连师爷都忍不住惊讶,“梁王府,老王爷才高八斗,为何自己的孙子,竟然弄出这么个名字?!”

“师爷莫要误会,少主的名字由来,颇有故事,传闻小王爷在年少时,也曾遇到险境,被一名自称暮水寒烟的江湖女子救下,老王爷为了报答那江湖女子,便让小王爷将子嗣的名字,以暮水寒烟四字为名。”易横解释道。

“噢,这么说,小王爷正妻夭折的儿子,叫梁暮?”飞贼在一旁问道。

“正是!小王爷遵照老王爷的意思,便将孩子的名字依照暮水寒烟四字排序下去,梁水少主之下还有两个妹妹,三夫人所生今年三岁的梁寒和四夫人刚刚诞下女儿的梁烟,此次动身拖至入冬,也正是因为四夫人诞下千金,所以才...”

易横的话语没说完,师爷便插嘴问道:“等等,若不是四夫人生产,那...你们应该在什么时候动身?”

突兀的问话,易横不解但嘴巴上没有迟疑,“易某每年都会在入秋左右便会护送少主南下,不知师爷为何问此?”

师爷没有回答易横的话语,捋着胡须微眯双眼,嘴里反复的嘀咕着:“入秋?入秋...入秋距离此时三个月有余吧?”

“是啊!师爷,您老不会糊涂了吧?现在入冬不久,入秋自然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飞贼随口说道。

“呵呵!呃...易英雄您继续说。”师爷想到了什么,但并没有说出来。

顺着飞贼的意思,易横也以为师爷是糊涂了,于是也没有计较,继续说道:“少主体弱,不受严寒,在京城过冬,整个冬季都不能出门,然而少主顽劣,不出门便要天天闹腾,老王爷和小王爷对此也是没有办法,少主算是长子,只能百依百顺,也正是这样,不仅准许少主每年南下过冬,而且也让少主变得更加跋扈,全府上下无人能让其乖巧。”

听到此处,师爷笑了笑:“易英雄,如此更加好!”

“呃...不知师爷说的好,从何而来?”易横不解。

“五徒乖巧,叫他扮演少主没有问题,但表现的跋扈,可就有点难为人了,不过此事并非大事,日后仅需对几个下人狠厉一点,又或者寻几物甩甩砸砸,也就可以应付的过去。不过,依老夫之意,日后大可不必像从前那样跋扈。”师爷没把话说透,故意卖了个关子。

易横不解,飞贼也不懂,呆呆的看着师爷,而师爷看着马车里几人狐疑的表情,似乎很享受,慢慢捋着胡须笑了笑,“贼人精心布置的截杀不成,日后必定还会出招,只是很有可能不会那么快的再次出手,而我等只能时时防备,却不知贼人几时动手,长此以往终有疲惫懈怠之时,万一贼人趁我等放松警惕时出手,难免会令我等陷入被动,故而,老夫的之意,让少主有所转变,勾引贼人迫不及待的出手,如此不仅可令贼人一时心急求快而有所疏忽,并且我等近段时间的警惕也会很高,此消彼长之下,很有可能查得幕后主使之人,尽早清除贼人,这少主的未来也能太平一点。”

师爷年纪大了,想早点查到山寨被屠的主谋是谁,此前就断定梁王府与山寨被屠有莫大的关联,而当下,贼人一击截杀不成绝对会再次出招,那么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在贼人出招时查得主谋之人,然而若是贼人耐性好,等个十年八年再出招,那师爷一把老骨头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所以想出让少主转变,令贼人更加无法心安,仓促出手必有破绽,那样绝对能查出个一二。

马车里又安静了,师爷把话说透了,其他人都在琢磨着师爷的话语,然而易横的脑瓜子直,对少主之前的跋扈可是相当的清楚,那不仅是个熊孩子,还是个不知轻重的小恶魔,于是便追问师爷,“那不知少主如何转变?”

师爷笑了,“人逢大事,必有转变,少主在经过一场生死劫难后,性情大变,而后加之我等五位师父的细心教导,少主不仅乖巧,而且...还能成才,如此使得少主大难不死,且还抹去了曾经的恶习,人太完美了,势必会令贼人着急上火,想尽早除了少主。这情急出招必有破绽,我等只要小心应对,必能查出一些端倪。”

当然,师爷说的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需要少主必须要在南方封地长住,如此才有他们五个师父一侧协助,否则回了京城梁王府里,师爷五人如何协助?恐怕那时,师爷五人连进府门的机会都没有。

师爷的用心,易横清楚一半糊涂一半,看着师爷的样子不像是做坏事,于是也没多费脑子深思,想着日后之事总要先度过此刻危机而后再议详细,便应付着师爷牵强的点点头,算是懂了。

然而易横没完全理解,被飞贼看在了眼里,于是飞贼在一旁为易横分析了里面的利弊,听的易横一愣愣的,尤其是说到截杀之事的幕后主使会有如何如何时,结合飞贼一脸猥琐的样子,易横几乎将飞贼当成了奸佞小人来看待,一时间神情过于投入,对飞贼差点动了杀念。

师爷看出了易横的表情变化,伸手轻轻在易横手臂上拍了拍,“易英雄,我这个兄弟只是比喻,他可不是坏人,你若是个女子,对他有看法也就罢了,我们都是老爷们,他不会对你如何的!”

“呃...是易某失态了,误以为飞兄弟是...抱歉!”易横立刻开口给飞贼道歉。

这么一句飞兄弟,令师爷想起了要改名字的事情,沉思一会儿后,便说道:“我等以后是少主的师父,这名字自然要配上少主的身份,就先从老夫的名字改起,老夫隐居多年,姓甚名谁早已沦为往事,如今老夫名为岂源子,日后还可以作为少主的师爷相称,而飞...你,你名为飞叶!”

师爷不想在喊出飞贼两字,只好指着飞贼直接将他的新名字报了出来。

飞贼得名飞叶,脸上一股浓郁的欣喜,“多谢师爷,呃...多谢岂源子赐名!”

飞贼开心了,郎中也望向师爷,“我呢?”

“你?!哈哈,你啊...你乃医者,然,药都要花钱买的,这名字嘛...就为药钱子!”师爷说出郎中的新名字,自己先大笑了起来。

飞贼之前还在嘀咕自己的新名字,突然被药钱子三个字顿时惊住了,他是对谁都能说两句玩笑话,但对郎中这么个用毒的家伙,能少说话绝对不多说,于是捂着嘴在偷笑。

药钱子的名字,确实有点不和谐,车厢角落里一直闭目养神的无二阳,都被逗乐了。

众人的表情似乎都在嘲讽,弄的郎中一脸胀红,“老东西,你就不能想个正经点的名字!什么药钱子!俗!再换一个,否则我把你堵哑了信不信?!”

郎中要发飙了,师爷便收了笑意,故作镇定的说道:“药钱子,这名字真当不错,我等都是超凡脱俗之人,又何必在意世人嘴里的不雅之词?而且,药为医专属,钱字为中,即为桥梁,老夫的意思想让你把此前医人的套路换换,别逢单数不治、只治双数,以后啊,只要有人给钱,给到你能让你满意的钱,你就给人治病!穷人命苦,你可以施善少要点钱,甚至不要钱也可;但那些豪门大户的人家,你可以多要钱,如果你不想给那些人治疗,也可开出天价,若其是一片真诚想让到你出手,即使是天价也会付,那些钱财你若是不想拿,便分给穷苦人,也算是你积德,如此直白的一个钱字位于名字之中,恰为合适!”

闻言,郎中纠结了一会儿,“药钱可以,但后面的子字不要!你们文人墨客喜好谦卑称子,我不要,我要大气,要贵重!嗯,药钱贵,就这个名字了!”

‘噗嗤~’易横实在是没忍住笑了,随后众人皆是大笑,嘴巴里还不停的嘀咕,药钱贵,药钱的确很贵!

郎中看着马车里的家伙,连五徒都笑的捂着肚子,便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笑?再笑信不信让你们笑一年?!”

这么一句话,确实很有效果,易横不了解郎中的手段,别人可都清楚的很,马车里顿时安静了,“本医师有三不治,小病不治,心死之人不治,但凡要我出手医治,必须拿一半家产,否则也不治!”郎中说的很庄重,虽然身上穿着的衣物与之医师的身份很不配,但那份气质,只有在江湖高人又或者是大师级的前辈身上才能寻到类似的傲气。

众人也不再取笑,师爷只默默点头,转头看向无二阳。

车厢角落里,无二阳也察觉到了师爷看过来的目光,知道师爷要给她换名字,于是先开口道:“我的名字,不劳烦师爷,就一个烬字足矣!”

“烬?”师爷算是对无二阳有点了解,说道这一个字,师爷立马想到了无二阳曾经有个孩子,是在一场大火里被烧死的,当初杀了要债的地主全家时,也用的是火烧,大仇随得报,但她无辜的孩子仍旧不能复生,每日无二阳都会在地面上用小刀写着一个‘烬’字,大火是为她复了仇,可大火之后呢?并没有减少她对孩子的思念。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老夫不勉强,呃...大刀鬼的名字,就为大刀,他的武器与此名相符,人如其名,名如其人。”师爷不再纠结,五个人的名字随之换了一遍,转头看向五徒,“五徒,日后你的名字便是梁水,别人会称呼你为少主,方才易英雄说的梁王府之事,可都记住了?”

“梁水铭记于心!”五徒很乖巧,脑子的记性本来就好,加上脑袋里还有生物芯片,即使自己忘了,生物芯片也会提醒他。

师爷乐呵呵的喊道:“好!我们几人,更名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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