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流忆阁全体人员行动了起来,把阁内的厨房彻底打扫了一个遍,因为,流忆阁内已经快一周没有开火做饭了;因为,流忆阁上次采买的蔬果食品已经坐吃山空了;因为,长黍说他藏起来的一盒开口松子不见了!
大家都借口打扫厨房,来寻找这一盒松子的下落,于是,今天一早,流忆阁就体现出了集体团结一致、不怕苦不怕累的良好团队精神。最后,一个个累的人仰马翻,厨房倒是打扫得很干净,那一盒居说,松脆可口,一碰就开口的松子,一个也没见!
长黍长嘘短叹,玄汐怒目而视,阳介擦完汗又擦眼镜,一片“祥和”的景象一揽无余。
最近流忆阁里来交换回忆的两界人少了许多,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天下太平,人间无战事吧。大家闲得净生事端,玄汐心里不痛快,上一次那个穷奇受了舜的招唤,去了新的地方继续接受惩罚,小红猫一走,玄汐又气又无奈,流着眼泪送走了小红猫,回来后看见长黍就气得牙痒责怪长黍曾经尽让小红猫“受委屈”,无奈,长黍不傻,虽然知道玄汐无理,只是想找人撒气,就躲着她,找不到看不见,玄汐没地方发泄,一直郁闷着。
阳介都看在眼里,气氛这么不好,怎么能够和谐共处呢?
正好,现在不忙,厨房又没东西了,不如去采购吧,大家都喜欢!
说出这个主意,流忆阁里一片欢欣雀跃,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出发的行装。
“掌柜的,这次去哪里?”
“嗯”阳介想了一下,“去大唐吧,我记得那里有一种点心叫糖缠,那是相当的美味!”这个“相当”两个字说的意犹未尽!
“你说什么?什么糖缠?”长黍已经打好了包袱,站在了门口。他化做褐衣少年,斜背着一个麻布包袱,褐色长袍让长黍的皮肤显得更白,其实长黍长得很是俊俏,个头不高大,身材微胖,尤其那张娃娃脸,肉乎乎的,俗称小奶膘。一双黑眸还是透着机灵,头发毛毛剌剌的竖着,显得憨萌可爱,此时听见了好吃的东西,那嘴不由自主地蠕动起来。
“都装了什么?带这么多东西何用?”阳介最讨厌每次出门,大包小包的,好像大妈逛街,好丢人的。
阳介一身米色圆领窄袖袍衫,腰间一条纹着金丝的九环带,黑色六合靴,头戴一顶黑色纱罗长尾折上巾,只是这副眼镜,显得有些另类。
“大唐有眼镜吗?”长黍问得多余,招来阳介的鄙夷。
“这才是与众不同!”阳介推了推眼镜。
“你的银子搁哪里了?”
长黍拽着阳介的袖子翻看着。
“你的脏手拿开”阳介躲闪着,拍着长黍的爪子。
“不用带钱,玄汐有钱!”
他俩同时看向玄汐的房间。
“每次都要很久,玄汐,我看叫晚汐也好听!”长黍小声说
良久,玄汐出门,一身打扮让长黍和阳介看直了眼,玄汐身着一套襦裙服,上身穿着深红色短衫,下身着红黄相间长裙,半臂淡黄色披帛搭与肩上,裙系高腰至胸部系同色扎丝带,优雅、修长、飘逸,梳着垂挂髻,将头发平分两边,再梳成髻的样子。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甚是可爱。玄汐很少穿着这样艳丽的服饰,阳介和长黍惊讶的看上看下,玄汐恼怒,
“为什么唐朝女子服饰这样艳丽,我真是很不习惯,你们看什么?是不是怪异?”
“有点!”长黍点头,但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玄汐,紧接着长黍头上一个爆栗,阳介骂道:“有点个屁!多好看!“
“唐代服饰之所以绚丽多彩,是因为的丝织业有长足的发展。文献中记隋炀帝“盛冠服以饰其奸“,他不仅让使臣的嫔妃着华丽衣冠,甚至连出游运河时大船纤绳均传为丝绸所制,两岸树木以绿丝饰其柳,以彩丝绸扎其花,足以见丝绸产量之惊人。唐代服饰,特别是女子装束,是充满朝气,令人振奋又使人心醉的服饰。其色彩也非浓艳不取,各种鲜丽的颜色争相媲美,不甘疏落寂寞,再加上金银杂之,愈显炫人眼目。其装饰图案,无不鸟兽成双,花团锦簇,祥光四射,生趣盎然,真可谓一派大唐盛景。”
“你这身正是唐代俏佳人的打扮,要多好看就多好看呢!”
玄汐一跺脚,脸上涨红,扭身回到房间
“我再换一套!”
“完了!”阳介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又要好几个小时”
“都怪你”阳介责骂长黍“知道她最讨厌人们关注她的衣着,你还说怪异?这下有的好等!”
长黍揉着头,知道自己犯了错。
终于出门的时候,阳介和长黍已经睡了一觉了,前面的兴奋也灭了一半,等到玄汐换了一身淡紫色长衫,外披一件黑色绢纱的披风出来,二人已是睡眼惺忪。
玄汐和长黍你一言我一语本说得开心忘我,一走出流忆阁的门同时,大家同时自觉地闭嘴,肃穆的表情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安安静静随在阳介身后,向三魂街北面的324号走去。
雨声轻微,雨帘下三人同行,影影绰绰,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安静警觉地走着,路上不时飘来的一团团白雾,绕着三人时而盘旋,时而视而不见悠然飘过。长街似乎没有尽头,每一处都极为相似,三人以阳介为首,不用操心走错路,长黍和玄汐又都是不记路的路痴,紧紧跟着阳介即可。
大约一刻多钟,三人行到北面右手边一排漆黑无影的古旧房舍前,房舍四周有时高时低的追影树摇摆舞动,晃晃忽忽好像一群高高矮矮的人在跳着无声的舞蹈,虽没有感觉到风的吹过,但是听见似是呼啸似是喘息的声音。大家都警觉到了最高点。三人门口站定,长黍和玄汐相互看了一眼,长黍率先推开了房舍紧闭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里依旧是一面漆黑,三人没有停顿,鱼贯而入,阳介走在最后面,轻轻带上了门,三人默默走着,房间内前面的路似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只能并排站立一人,三人尾随进入,长黍第一,玄汐第二,阳介最后。
黑漆漆的甬道一走就是二十分钟的样子,每一步三人走得都匀速,没有丝毫拖沓。十分钟后,前方地盘开阔起来,三人并行,由黑暗渐渐变得光亮起来,越来越亮,亮得炫目,到处都是刺眼的白,白的不分天地,不分前后,不分方向时,阳介停下来,长黍和玄汐也驻足等待。
阳介伸出左手,按了尾指一枚指环上的突起,一道横向闪光过后,三人眼前出现了一部银色的电梯,从哪里来的无踪可寻,电梯沉重锃亮,可以清晰地照出三人的影子,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同色,都是银色的墙壁,无任何装饰,扶手及按键闪着金属独有的光泽。三人上了电梯,门缓缓关上,周围顿时由一片刺目的白变成了冷冰冰的银色,阳介闭眼默念目的地,在众多的按键中,有一处闪起了蓝色的光亮,电梯开始启动,安静的只有三人衣衫摩擦的声音,电梯的移动毫无声响,待到蓝色光亮消失时,电梯门打开,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三人移步出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