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们那边已经开完会了吧。我们已经掌握了那个女孩的详细住址了,现在打算直接过去。”文卫将车内的镜子拉下,对着镜子捋了捋秀发。“好,注意安全,保持联系。”文卫在电话中还听到嗦粉的声响,那些小子肯定又在办公室吃螺蛳粉了,想到这,文卫不由的感到肚子空了起来。
“小文,不然我们去吃点什么吧。中午匆匆忙忙的都不知道吃了些什么。”文卫抱怨道。
“没有找到线索,我们回去等着吃大餐吧。”“别那么悲观嘛,天道有轮回。”说着,驶过坑坑洼洼的道路。色味俱佳的食物包裹着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呢喃细语和着晚风,有点上头....
“好像是4楼吧,几号来着。”在电梯里,文卫问道。“我记得当时她母亲说她看不清包裹上是几号房间。”
“这个好像还需要电梯卡的。”文卫连续的按着电梯按钮中的4层,电梯的门时不时的自动打开、合上。
“对了,我记得后面应该是有楼梯的。”小文大步的朝楼梯走去,楼梯间很灰暗,一点都没有上次在潘俊俊情人那栋楼里阳光倾洒在身上的感觉,迎面而来的是潮湿晦暗的感应灯,随着渐进的脚步声忽的亮了起来。
“你这两天都忙啥呀,都不见人。。”郝善对着正在玄关处换着鞋子的女人询问道。
“家里有点事。”洛英轻描淡写的说。“家里有出什么事吗,你手机给我用用。”话音未落,洛英知道他是打算查她的手机,这个具有极致不羁精神的的男人控制和占有欲都极强。
“我这两天去春雨家了,我妈给我打了很多的电话,可能要我回家。”洛英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递向他。“事情现在进展怎么样了,凶手还没有定罪吗。”他一边滑动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春雨的母亲认罪了,后来她不小心从楼梯跌落,现在待在医院还没醒过来。好像春雨又和警察说是她做的,怎么可能啊,她根本没有这个作案时间啊。”“再说她这个人,平时都不敢和男生接触,除了我都没有交其他的朋友的人,你觉得她有可能去杀人吗?”洛英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以为,你觉得....她现在没有回来,说明警察认为她还是有嫌疑的。”
“这么久了,这帮警察还没有找到凶手,业务能力不行啊。”从洛英的视野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他正在她手机上一遍遍的欣赏自己的自拍照。
“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她。”洛英喃喃自语道。
“大姐,我们先顾自己吧。我这个月的工资基本都用来买游戏装备了,下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呢。对了,我给你那个杯子,问到你同学的爸爸估的价格了吗?”
“没呢,她爸还没回来,这两天出差回来。我把杯子放我家了,安全点。”洛英垫着脚尖用晾衣杆去够已经风干的衣物。
“这件事抓点紧,有什么情况联系我。你....”话音未落,,门铃响了。
“你好,你是?”洛英靠在门内侧隔着门问道。
“洛英,我们上次在春雨家里见过面。我们是警察,想问问你关于春雨的一些事情。”
警察?洛英小心的打开门,透过防盗门链看到两个熟悉的脸庞。“稍等下。”说着便关掉了门。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只听见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不久两个穿戴整齐的人随着门的打开慢慢显现在眼前。
“对了,这个是我们的警官证。”文卫拿出了警官证,白底照片穿着正装一本正经的文卫有一种反差萌。文卫在离自己最近的凳子上坐下。“你们别紧张,其实也没有什么事,这次也是程序问询。”这两个屹立在他们面前手足无措,局促不安的样子像极了在课堂被突然点名的无辜孩子。
“嗯.....”“你们喝水吗,我去给你们弄点水来吧。”洛英慢半拍的说道。
“谢谢,不用了。”空气突然凝固起来了,气氛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你们现在是同居吗?”文卫打破了这“漫长”的尴尬”。
“是。”“你们父母知道吗?”“多少知道点的。”郝善擦掉鼻尖茂密的汗珠。
“你和春雨是很久的朋友?”小文在一旁端详着塞满整整一面玻璃橱柜,错落有致摆放着的游戏机。
“对啊,好几年了吧,反正从我和她在一起就一直玩的很好,也从来没有闹过不开心。”
“春雨最近家里的事情,你也了解了一些的。你对春雨和她母亲还有父亲是什么印象呢。”
“就我相处以来,春雨是比较内向的、话不多,但是一旦她和你聊天就会给你一种很深刻的感觉。可能是她以前经历过很多事情的缘故吧。她也不喜欢去搬弄别人的是非,为人比较和善又比较低调,所以很多同学都觉得她比较的神秘。”“她的母亲,也是一位特别好的人,知道你过来就会提前煮好可口的饭菜还会帮你一直夹菜的那种,至于她的父亲,我去春雨家的时候打过一次照面,不太了解。”说完,看了一眼窝在床的一角的郝善,郝善的视线好像时不时的随着女警察的背影转动。
“春雨和你说过她家里的事吗,特别是提到过她的母亲,他父亲和情人吗?”文卫在手机备忘录内记下内向、孤僻的关键字。
“这个真......”“好像有听过一次吧,傍晚放学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胳膊好像受伤了。”眼球转向左上方作回忆状。“她那天也没有和我描述什么具体的事情,她只形容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条从迷雾里牵引出的纤长细线,我们站在上面,可他们都在凝视着被迷雾笼罩的细线尽头所系之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那个凝视深渊的人。”“我之所以对当天她所说的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眼神特别的可怕,说完后还无缘无故的一直大笑不止。”洛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大概是联想到当时那晚的情景了吧。分裂?压力大?
“那你最近都会去春雨家的吗?去她家只是打扫一下卫生?看下春雨有没有回来?”文卫充满好奇的双眸视线稳稳的定在洛英清秀的脸上。
“嗯嗯,想知道她还好吗。”随后扯出一抹不属于她的微笑,在文卫看来有点别扭。
“介意我和我的同事参观一下你们的住处吗?”“没事,你们看吧,房子也不大。你们往前走到阳台,左边就是厨房,右侧就是厕所。”文卫向阳台走去,影子被光拉长,渐渐变得伟岸,而后一点点的坍缩消失。
“你们现在在外面住,这个房租是你们父母出的?”小文打开玄关处的鞋柜问道。
“你们这是.....”“没有,目前是我男朋友交的。”洛英打断郝善的话,推掉了他擒在胳膊的手。“你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小文继续自顾自的问道。
“目前什么都做,主要是做会馆服务、模特这块的。”“真是巧了,我表弟也是做这个的,在哪里做的呀,兴许你们还认识呢。”“都是乱做的,还时做时不做的,和里面做事的人都没打过几次照面,更没说过话。”郝善慌忙的解释道。
“好吧,那今天也差不多了,很感谢你们的配合,我们先走了。”文卫走过来说道,拍了拍正在聚精会神盯着马克杯的小文。
“还有,我想问下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杯子啊,一个底部还是边部有特殊图案的,有些年份的杯子。”小文转过身问道,两人的脸顿时好似刷了一层厚厚的浆糊紧紧的绷着,瞳孔逐渐放大。
“什么杯子啊,我们家里的杯子除了桌子上的,其他的几个在厨房里,你可以去看下有没有你们要找的杯子。”洛英故作轻松的,舒缓着僵硬的表情,嘴角作微微翘起状,随着双手摊开耸起她单薄的肩膀,表示并不知情。而另一位则将脸深深的埋在手机上方,指尖在手机上一遍遍的快速滑动着面板的软件菜单页面。
夜晚的黑暗是一只口袋,一只盛满了发出黎明金光的口袋。深不可测,无边无际,直到一束黎明金光划破天际,迎接白昼,继而将漫长的黑暗遮掩的密密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