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树泠泠作响。
墨黑墨黑色的夜空,诡异寂静。远处传来几声蝉鸣,但瞬间消失无遵。
夜,瘆人。这是一片血红色的桃林,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朽的气味,桃林下是森森白骨。周围的一切诡异的告诉我,这里有隐藏的危险。
“一一,过来,过来”桃林深处幽幽的传来几声。
这里是我的梦境,每当我血虚昏迷时会进入我的梦境,这里的一切都是具体存在的,如果在梦境中受伤,会带到现实。梦境中的伤会使我现实的身体止不住血。所以因为如此,我常年住在医院。
常年在医院不见外界,我极度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我可以和平常人一样奔跑。梦境中我是健康的,也因此我是非常珍惜梦境的世界,我会探索梦境中出现的任何地方,也包括会让我受伤的地方。
现实身体残破不堪,支撑不了几年,哥哥也因此奔波劳碌,凡是挣钱的法子他都尝试过。每周他都会来看我,收拾的干净整洁,可我知道他全身是伤,我不想拖累他,我痛恨自己,可我不敢自杀,因为他爬在我的病床上,抱着服用了安眠药的我,声声嘶吼,然后他用刀划破喉说“我陪你,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求你求你,不要抛下我”。后来我们都被救了,我再未说过寻死。
如今我处在一个诡异的世界,我已经尝试过走出去可每次都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回来。而现在只有那片呼唤我的地方我未走过。其实我可以躺着,等时间一到,我就会醒来,可这样需要一周,哥哥会来,我不想看见他血丝纵横、乌黑的双眼。
抬步走去,那声呼唤越来越亮,而周围血腥味越来越浓,在白骨中也越难前进。出梦境之法只有一个,伤一个叫若白的人。
桃树汁滴落下来,腐蚀地面的白骨。白骨上有蛇盘踞着。一切都是那么危险。
嗡嗡嗡,远处飞来大批苍蝇,遮天蔽日,所过之处丝毫不留。所幸它们看不见我,伤不了我,梦境之中能伤我的只有那个叫若白的男子。
呼唤越来越急,而前面有亮光。我飞奔而去。
“若白,你清醒点”“求你,若白,不要在杀了”“够了,哽咽,够了”有一女子白衫漫血,发丝凌乱,眼神癫狂。她全身在颤栗,双手绑于后背。模糊中,可以看见她姿容绝色,可惜涕泗横流,凌乱不堪,毫无美感。
视线中有一人着血衫,手持长剑,如地狱中归来的阎王,他面前是一堆残肢断臂,但不属于人类。
“一一,回来,回来”发丝飞扬,杀气冲天,长剑上血流滴落。他好像很痛苦。
风采卓越,天地都被他一人驾驭,他立在那里,万物诚服。
他也看不见我,不过他是瞎的。
血,漫天漫地,绝望,充斥空气。
我要避开他的剑,他的剑能伤我。
我慢慢的走近,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我不能在往前走,他可以感觉到我。
“她死了,你杀的”我轻轻的说,我知道他能听见。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和绝望。叮,长剑跌落。他神似癫狂,双手抱头,绝望布满全身“不,不”声音颤抖
伤他,很简单。我也不是好人。用刚刚磨尖的桃树枝刺入他的体内,不深。
其实他很强大,但我能伤他。
霎时,时空扭曲,我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回现实。
睁开眼,入目所及,是医院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