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今天出去了?”秦默回家看到父亲在阳台抽烟。
“嗯,是啊,吃了吗?”
“你今天开车了?”秦默走到阳台,看到阳台的地上全是烟头,一盒烟左右。
“开车,去了一趟你母亲那里,你说这夫妻不住一起,藕断它丝也连啊。”秦默的父亲又点燃了一支。
“爸,你今天是不是撞人了?你是故意的?”秦默扯着父亲的衣领,掐灭了他手里的烟。
“秦默,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爸,跟我去警局,我不管你记不记得,跟我走。”
“秦默,我…我没错,为什么要去那里,我不走。”
秦默厉声吼了一句,连拖带拽把父亲送到警局。
……
“小秦,根据你提供的证据,你父亲的供述和街道调取的监控,我们决定判你父亲二年半拘留,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去医院看望宸颐的情况,由你父亲向宸颐致歉。”
“沈叔叔,谢谢您,不过我不想再去打扰宸颐,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秦默走出警局,眼里没有不舍,更多的是对父亲的憎和恶,耳边还想着父亲最后说的那句,‘我这是在帮他啊,他不愿和你有交集,这样,他就更讨厌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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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
“思璟,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见的人是谁吗?”
“我知道。”
“你说要是他还在,该多好。”宋宸颐抬起没挂点滴的手,倒在床上后正好遮住电灯的光,侧过脸冲沈思璟笑了笑。
“宸颐,你到现在也不告诉宸樱吗?”
“嗯,我不想让她难过了。”
(五周)
沈思璟两周没来了,他两周来一直在帮忙搬家,倒是秦默,隔几天会来一次,每一次都从天明到天暗。
“宸颐,我已经报案了,等我父亲出来,我要他当面向你道歉。”
“没事,他应该有自己的理由,不愿说我就当他无意。”
“宸颐,你很温柔。”
“我才不温柔呢,我奶奶从小就不喜欢我,倒是喜欢哥哥和妹妹,长大之后,我才慢慢改变,只是学不出来哥哥天生的气韵,宸樱的朋友也这样说。”
秦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何尝不是呢,这种被家人讨厌的感觉,像凉到骨子的冰戳进心里,他们,在某种层面来说,是一样的人啊。
(七周)
出院那天,宋宸颐一个人打车回到家,司机不是汐城的人,绕路到了梓漪路,经过工作室时,下车把这几十天抽空画的稿子送到了那边的人手上。
花店暑假一如既往的休假两个月,回家时宸樱在向女佣学习煮汤,管家正修理房间的电灯,冷气开的很足。
一些伤口很难褪掉了,淋过浴后把日历翻到了八月,还好,没有错过约好的旅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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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告别,离开生活了许久的汐城,向往自由的城镇,背弃追寻了很久的繁华,抛开一切的念想。
阳光折射玻璃窗,照着少年浅笑的侧颜,通往泠兮镇的列车慢慢的靠近终点。
“我们约好的,大概这是最重要的一次暑假吧。”
“我叫宋宸颐。”
“我叫宋宸樱,宋宸颐是我哥哥。”
“我叫沈墨桉,和宸颐,思璟,是同学。”
“我叫沈思璟,她是我姐姐沈莫语。”
“嗯。”
“我叫顾瑀,是宸樱的朋友,接下来承蒙关照。”
大概都见过,所以无话不谈,也习惯了那层本不属于自己的关系,捅破了每个人心里都藏着准备做的决定,记下了也很难忘记了。
“终点站泠兮镇到了…”后面说了一些什么好像都没有听清。
沈思璟拿着自己和宋宸樱的背包,不忘腾出一只手拽着宋宸樱,沈墨桉和宋宸颐推着行李箱走在最后,看着沈莫语牵着顾瑀的手,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那景象就好像毕业旅行,毕业后大家也许都还在吧。
街边风吹麦浪,靠岸海声依依,走在一条铁路线旁,从那个角度看海,是泠兮最美的风景,站牌下驻足了许久,隔着铁路线看海面,海鸥划过一道弧线,留下灯塔和船只的距离。
“泠兮的房子都是橙色的,大概向阳而生的人儿居住在这里。”宋宸颐伸出指尖,看蜻蜓停留辗转。
“这里给人的感觉好温暖,早就听闻临近汐城的地方有这样一处风景,百闻还不如一见,今天真的领略到了。”沈莫语舒展了身体,阳光晒在身上,很温暖。
“那边有公寓,离列车站很近,要不就在那儿入住?”
“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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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了入住手续,已经是午后,斜阳下少年漫步在兮海边,提着球鞋看远处能依稀望见云川,沈思璟停下脚步,宋宸樱的裙摆划过沈思璟的指尖,那一刹那的心动,竟没有察觉。
麦田就在身后,离兮海很近,隔着咫尺的距离,能感受它的温暖,沈莫语拿着一台相机,赤着脚在沙滩上奔跑,按住快门想留住日落后的瞬影,也终究只能定格在画面上。
“宸颐,这个约定我们好像做了很久,是从他在的时候开始的,没想到还是不能如愿啊。”
“嗯。”
“泠兮真的好漂亮,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永远永远的定居在这里。”
“那就好好全情投入,遗憾是谁也留不住的,除非你已经习惯了。”宋宸颐那句话的意思,只有懂得人懂了。
从兮海到翎川公园,是临湖的湿地公园,半晚的时候会有结伴的人儿在草地上搭帐篷看八点的烟火,湖面上风吹涟漪依依。
“宸颐,帮我拍张照片,我想下次拿给哥看看。”宋宸樱只是笑着站镜头前,夜半时无光,远方星星的影子照亮湖畔的碎砂细石。
“拍好了。”
“谢谢哥,这么好看的照片,他一定很喜欢,哥,你也拍一张吧。”
“好。”宋宸颐也是笑着站在镜头前,长长的睫毛落了星辰,似乎只要眨眼,就会有碎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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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是两室一厅,客厅里摆着沙发床,卧室里有独立的卫浴。
宋宸樱,沈莫语和顾瑀住在看得到车站的房间,虽然是双人床,但三个人睡足够,阳光的气息很浓。
沈墨桉和沈思璟住在看得到兮海的房间,两张床铺的很整齐,每一个边角都没有褶皱,木质窗框上挂着水蓝色的捕梦网。
宋宸颐一个人靠在沙发床上,大概宋宸隐走后,又习惯了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