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宋宸颐仔细得把刚才开会的内容复述了一遍,把报名表放在班上成绩优秀达得到竞赛标准的同学桌上。
“哥,你想不想参加?”宋宸颐在宋宸隐身边多停了一会,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其他适合的人选。
“这种事真的会得罪人,要做得好挺不容易。”他是这样想的。
宋宸隐看了一圈教室,拿过宋宸颐手里还剩的一沓,抽出一张放在自己桌上,剩下的再亲手发给同学,他清楚宋宸颐心里怎么想的,有余悸的事自己来做就好了。
班里瞬间有议论的声音,虽然不是自己在做这件事,宋宸颐还是感觉后背被几十双冰冷的眼神戳着,一阵发冷。
“大家安静一下,剩下的同学将参加校内组织的竞赛,每个人都有机会,这绝不是对大家能力的质疑。”总算找到机会来解释,这才镇住了大家逐渐高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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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小奈,刚才老师说的这题过程是不是这样写?”
“这样的解法我没有见过…感觉难度很高。”林依奈把宋宸樱的作业和自己的做了对比,虽然答案一模一样,但自己的演算步骤比宋宸樱的多了一倍。
“这是哥哥教我的解法,学的时候超级难,但用起来很方便。”
“可以教我吗?每次做这种类型的题,感觉有多少头发都不够,我已经开始用生发的洗发乳了…对了,今天家里没人,放学之后来我家吧。”
“可以吗?”
“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去操场走一走,一直坐着腰都酸了。”
“我也一起去。”顾瑀合上作业本,跟上宋宸樱和林依奈的脚步。
操场上都是下楼放松的同学,高中校园最美的景色除了学习应该就是当下了。
“顾瑀,放学以后来我家吗?”
“可以吗?”
“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林依奈笑出声,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一个是高中认识的朋友,三角形的友谊,会很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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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楼下有人在吵架。”宋宸颐停下笔,打开窗户,声音是从正楼底传来,撑着窗框探出身体向楼下看。
“那边那个同学,在干什么?”校长例行巡查经过教室门口,推了推高度数的眼镜,背着一只手走进教室,负责这堂课的老师还没有来。
“说你呢,给我进来。”
宋宸颐怎么也想不到是被校长拽回来,转过身刚想抱怨一句,对上镜片后的眼神后欲言又止。
“您好。”
“注意自己的行为,学校不想再出现任何一名学生的安全事故,都上课十分钟了,你们老师怎么还没有来?”
“谢谢您提醒,记住了。”
负责这堂课的老师刚踏进教室,看到校长在里面,进退两难,就像迟到的学生看到老师在里面已经开始讲课似得。
“老师,您课本找到了吗?”沈思璟朝老师眨眨眼睛,示意他顺着往下说。
“找到了啊,对不起耽误了这么久。”
“孟老师,你可犯了最基本的错误,还好不是迟到。”
“是,下次不会了。”
校长走之后,老师拍拍胸口,大家也松了一口气。
“那个…我…我今天可以请大家自习吗?我暗恋的女生说…说十分钟以后在校门口等我。”
“嗳,孟老师你终于谈恋爱了!”“放心吧,我们会盯着宋宸颐不再把校长弄过来。”“别让女生等,快去吧!”女同学开始兴奋起来,平常跟她们说话都不好意思的男老师竟然谈恋爱了!!!
“什么…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啊,哥。”宋宸颐转过身,看到的是宋宸隐面无表情的脸…
“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有几个男生在楼下,似乎在争论,哥,你绷着脸做什么,不过…好怀念,这样的表情只有小时候被训得时候才见过,那时候…”
没等宋宸颐好好回忆过去,宋宸隐轻咳一声后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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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扰你们自习了,请问这位同学是不是你们班的?”学校负责的安保人员领着一个男生走进每间教室,问同样的问题。
“嗯?这是刚刚楼下的那个.....”宋宸颐觉得面熟,说话太大声把睡觉的同学都惊醒了。
“宋宸颐,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秦默把外套往上拉了拉,整个蒙住趴在桌面上,过了几秒,似乎是睡不着了“到底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有谁记得大一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吗?到底是谁!简直太纵容了。”
“是…是我。”宋宸隐拉过宋宸颐的手臂把他扯到自己面前,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是我宠的啊。”
而后又提高了音量,平淡地说道“对,是不可以太纵容了…”
“抱歉啊,可是....哥....算了.....”宋宸颐看了一眼宋宸隐,走到男孩身边,用手拨开挡住他眼睛的发丝。
“请问是你们班的吗?刚刚在学校后门那儿发现的,只有他一个人躺在草丛里,还在哆嗦啊,看的真不好受。”安保科的科长也是很负责的,其实看到这种事,谁都会避而远之,操着一口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口音勤勤恳恳的。
“他不是学校的学生,应该是校外的,我带他去医务室看看有没有问题。”宋宸颐拉过那个男生的手,宋宸隐皱了一下眉。
去医务室的路上,宋宸颐没有和那个男生说一句话,没有办法下定论是不是被别人霸凌,男生的表情很害怕,嘴唇一直紧咬着,看起来像是长期受外界压力,眼神甚至有些错愕。
“咦....你不是设计系的宋宸颐吗?这位是?”校医站起身。
“嗯,他就麻烦你了,谢谢。”宋宸颐在转身的时候,绊倒了脚边放着的医疗箱,匆匆忙忙地扶起准备离开,“嘶.......”
窗户是开着的,一阵风吹过,是沙子还是粉尘揉进眼眶,宋宸颐下意识地蹲下身,左眼慢慢渗出血,不知道划过脸颊的是泪还是血。
“你怎么了吗?”校医把男生安置好以后,走到门口准备把宋宸颐扶起来。
“我没事,谢谢您把他的情况弄清楚,放学后我再过来找他。”宋宸颐捂着眼睛,站起身看着校医,礼貌地微笑,自以为是眼泪的液体从指缝缓缓渗出。
校医不顾宋宸颐刚刚说了些什么,把宋宸颐拉进医务室,关上窗户,初步检查了宋宸颐的眼睛。
“眼睛是怎么回事?”
“寒假在家里不小心弄的。”
“有度数吗?”
“没有。”
“上药的时候有点疼,忍一下就好了。”
“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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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纱布,纱布很薄,依稀看得见,走在走廊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丝不安,宋宸颐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声听起来很安心。
往各种因素考虑,还是解下纱布,捏在手里。
教室里鸦雀无声,这次他很小声,生怕吵醒了大家。
但自习的时间睡觉就没问题吗…
“哥,那个男生到医务室之后就睡着了,什么也没有问到。”
“宸颐你脸上为什么有血?受伤了?”
宋宸颐一惊,用手里的纱布擦了擦左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没什么事,染到眼睛出血了。”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宋宸隐还是联系了医生,最后一次去的时候留了医生的微信。
“还有二十分钟下课,去医院。”
“不…不用吧,反正已经没用了,流点血没大碍。”
宋宸隐才不管宋宸颐在不在意,反正从这件事开始以来,就像一把刀,扎在他心里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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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之前,男孩就被学校的老师接走,医务室的医生简单的跟宋宸颐说明了因果。
男生是那个老师妹妹的儿子,因为先天性缺陷找不到适合的学校,才来汐城大学旁听,就是这样一副怯弱的样子才让人有可乘之机,若不是中文系的坠楼事件,学校也不会特别关注校园暴力。
医院门口,宋宸颐在大厅里等着宋宸隐挂号,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医患,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