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米凯尔感觉面前这个菲林族的小女孩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直到看见她那双愤懑的双眸时,米凯尔才恍然大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哦哦哦,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有盗窃癖的小偷,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哈哈。”
夜烟一脸黑线,看到米凯尔脸上的笑容恨不得出去教训他一顿,如果不是他将自己抓住,凭借自己的源石技艺怎么可能会失手被逮捕?
她挥了挥粉拳,冷笑道,“你也被关押在了这里,有什么可笑的。”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也是感染者?”
“我不是。”米凯尔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会被关押在这种收监感染者罪犯的特殊监狱?”
米凯尔微微皱眉,“收监感染者罪犯的特殊监狱?”
“那你以为这里是干什么的?”
夜烟白了一眼米凯尔,感觉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简直傻到可爱,居然连自己现在的处境都不清楚。
“我被关押在这里这么久,还没有看到过有人被释放出去,很多犯人都因为矿石病发作死在了这里。”
夜烟轻声说道,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不想死就逃出去呗。”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轻松…想要从这里逃出并获得自由,相当于要越过监狱与隔离区高墙并躲过所有搜查和追踪,我还没有把握能做到这些,就连这一间牢笼我都没有办法逃出去。”
夜烟有些低沉的说道,伸出手去握住了栏杆上的锁,恨不得将其捏碎,但无论她如何用力也无法在那锁上留下一道划痕。
“都怪你!”
忽然她抬起头来,愤怒的瞪向了米凯尔,“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被逮捕啊啊啊啊!”
“怪我喽。”米凯尔摆了摆手,“即便没有我的话,你也迟早会被逮住的吧,其他的侦探也不是吃素的。”
“你……”
夜烟想要说些什么,那双明亮的淡金色眼眸忽然黯淡下来,蜷缩在角落里,没有再说些什么。
………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传来了脚步声,只见俩名全身笼罩在防护服下的狱警推着车子走了进来,将车子上的食物分发到一间间牢笼之中,很快便来到了米凯尔这里。
食物倒是蛮简单的,一块水煮的花椰菜,一小块白面包,以及一小纸杯清水。
花椰菜煮的烂成了一团,就像是烂泥一样,而且白面包也又干又硬,轻轻一掰便掉了不少面包渣,吃起来的口感就像是木柴一样,又干又涩,如果没有那么一小纸杯清水,米凯尔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这块面包噎死。
而且这些食物就连饱腹都做不到,甚至他感觉自己似乎更加饥饿了,怪不得其他监牢里的感染者这么安静,多半是饿到没有力气。
收走了餐盘后,监牢区又陷入了寂静,走廊的灯一盏接一盏的熄灭,只留下了最基础的光亮。
米凯尔坐在床板上,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眼眸与发丝散发着极淡的微光,坚硬且冰冷的金属床板换成谁也不能安然入睡,还好他对睡眠并不是十分的需求。
隔壁传出痛苦的呻吟声,甚至还能听到指尖抓挠金属墙壁那种刺耳的声响,很快声音变得愈发的响亮,呜咽的啜泣声回荡在监牢之中。
指尖抓挠墙壁的声音停了下来,变成了身体与地面相撞的沉闷声响,伴随着痛苦的呻吟以及咒骂。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直到隔壁的监牢没有了声音,监牢区又回到了寂静之中。
直到走廊的灯光再一次亮起,那俩名身着防护服的狱警一脸嫌弃的将米凯尔隔壁的监牢打开,拖出了一具半边身体都被源石结晶覆盖的人,将他塞入了白色的袋子之中拖了出去。
“出去的方法只有这么一种。”
夜烟望着那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轻声说道。
米凯尔挑了挑眉头,没有说什么。
………
与此同时,银灰却感到一筹莫展,与他相识的贵族并不愿意插手其中,毕竟没有多少家族愿意与斯宾塞家族发生冲突。虽然现在的斯宾塞家族的家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但斯宾塞家族数百年的底蕴可是摆在那里的。
而威廉王子早在数日前便已经闭门不见其他人,根本无法联系到。
他在伦蒂尼姆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金钱打造而成的关系网居然毫无用处,这让银灰不禁感觉到一筹莫展。
不仅得不到帮助,银灰甚至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不加掩饰的戏虐,即便是伦蒂尼姆之中落魄的男爵也是如此,在他们的眼中维多利亚才是泰拉的中心,谢拉格不过算是偏僻的小国罢了,连名字都鲜有人听说。
至于希瓦艾什家族?抱歉,这算是什么乡下的家族?也能与维多利亚的贵族相提并论?
威廉王子如果不是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期,他怎么会去理会银灰?斯宾塞家族的立场现在可不确定,如果能得到斯宾塞家族的支持,他问鼎王座的把握何止多了几分。
与此相比,放弃区区一个赏金猎人又算得了什么。
银灰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猫腻,没想到斯宾塞家族居然用站场来诱惑威廉王子。如果米凯尔被放弃的话,他们自然会明白威廉王子的心意,从而大肆打压其他的商人,银灰自然也在其中。
毕竟一个谢拉格的落魄家族的力量,哪里比得上维多利亚数百年历史的资深贵族,银灰被放弃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问题的关键已经不是米凯尔是否会被释放了,如果米凯尔被放弃,下一个被放弃的就会轮到自己。
如果自己在维多利亚失利,恐怕希瓦艾什家族………
银灰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心情亦如这天气一般,无形的压力已经汇聚成奔腾的海潮,随时都会将他至今的努力毁于一旦。
………
“家主,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角峰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将手中信件递给了银灰。
银灰扫了一眼信封,怔住了,他拆开信封,一张漆黑的邀请函安静的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