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九宫八卦阵
“可是你知道，晋王一走我这边实在是。”
“大姐，你不必说了，明日水灵就去金殿向皇上请命！”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王汐汐心中窃喜，于是又感激涕零地说了很多大恩不言谢之类的话，然后喜滋滋地和漓星澈汇报情况去了。
且说漓云澈倒是没有在金殿之上为难水灵，两军的将领总要见见面的，于是王汐汐和漓星澈陪着水灵一起来到了驿馆。
漓星澈拍拍慕夜的肩膀道：“慕王爷，我幸不辱命，已经找到了可以率领我军的好将领，今天特带他来与你相间。”
王汐汐一把将水灵推到慕夜面前，道：“慕夜，你看看我们帮你找的这位将军怎么样？”
水灵已经恢复了以前在晋王府的装扮，还是白靴白袍，只腰间有一带熠熠发光的蓝色。
慕夜看了不禁心中暗暗惊叹，好一位俊俏的小将军。于是赞叹：“这位小将军，英姿飒爽，别有一股英气！”
“那我再问你，你觉得我们这位小将军长相如何？”
“将军俊秀无比。”
“那若是我们的小将军是女子，可配的上你这炎国的王爷？”
水灵一阵脸红，慕夜却不知道王汐汐为什么要这样打趣他。
“你这样说这位小将军，好像太过分了吧，好好的一个英俊少年，让你这样打趣，说他像女人。”
“切，慕夜，你有的时候还不是一般的迟钝！”王汐汐给了慕夜一个大白眼。
“我怎么了？”
“水灵，你自己和他说吧。”王汐汐推了推水灵。
“慕王爷，今后你我同上沙场，要彼此信任才是，军旅之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王汐汐暗中叹道，谁让你说这个了，倒胃口。
慕夜瞪大了眼睛，问到：“你叫水灵？”他记得那晚漓星澈曾经叫黒丫这个名字。
“这么说你就是黒丫？”
“是，慕王爷，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可是你一点也不黑啊，你这样漂亮多了。”
慕夜，你真的有时候也非常无厘头，这时候还在讨论人家黑不黑。
王汐汐看着完全不着调的两个人，插嘴道：“慕夜，水灵可是像我的姐妹一样，这次她舍命陪你上战场，你可要帮我照顾好她，不然我就让星澈灭了你！”
漓星澈在一旁宠溺地摸摸王汐汐的头，道：“慕王爷自然会照顾水灵。时候不早，我们还是回去让水灵准备一下出征用的东西。”
两天之后，送走了慕夜和水灵，王汐汐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又回归宁静了。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总有一种颠沛流离的不安定感。
现在，她每天都去看哲涵，漓星澈总是陪伴在她的身边，而哲涵也仿佛真的把王汐汐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整天粘着她不放。
这天王汐汐正抱着哲涵在门前看吃食的鸟雀，却听到院子里一片呵斥的声音和女人凄厉的叫喊声。哲涵听到了，吓得哇哇大哭，王汐汐忙让乳娘抱走孩子，自己到前面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群家丁有的拿着扫把，有的拿着干活的抹布，围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披头散发，在人群中左冲右撞。
正巧一个丫头端着一盘点心在一旁看热闹，那女人突然冲了过去，夺过点心朝着自己的嘴巴里塞去，她已经要被噎着了，仍然不停地塞着。那丫头被吓了一跳，盘子也掉到了地上。
“都在做什么！”王汐汐生气的呵斥了一声。
众人急忙散开了一条道儿，一个家丁忙提醒王汐汐道：“王妃小心，她会伤人的。”
“她是谁？为什么在王府里。”王汐汐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是楚公主。”一个丫鬟小声说。
竟然是楚梦萱，那个趾高气昂的女子。
“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丫鬟站出来说：“王爷关了楚公主的紧闭，本来是不曾出来的。只是她日日嚷嚷着要见王爷和小公子，后来前几日居然疯了。奴婢们没有拦住她，让她跑了出来。”
王汐汐仔细一看，回禀的就是以前楚梦萱的丫头——翠翠。
“其他人都下去吧，翠翠留下。”王汐汐吩咐道。
楚梦萱仍旧在地上捡着摔碎的点心吃着，谁也看不出来她就是以前那个高贵的公主。
王汐汐蹲下，擦擦楚梦萱的嘴巴，对她说：“这个脏了，要吃点心跟我走，好吗？”
楚梦萱抬起头，无神的眼睛突然发出一道亮光：“母后，母后你来了。母后带梦萱吃点心，好哦。”
她居然不认得自己了，王汐汐看着疯癫的楚梦萱，心中有一丝不忍。
王汐汐将她带到自己房间里，让翠翠给她洗干净手和脸，那张如花的容颜还是那样美丽，只是眼神空洞无神。
“小桃，去让乳娘把哲涵抱过来。”
“可是，王妃，你不怕她伤了小公子吗？”
“不会的，她总归是小公子的娘，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可是她现在疯了。”
“多嘴，让你去你就去！”王汐汐瞪了小桃一眼。她终究是因为过度思念孩子，又得不到夫君的疼爱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自己和她相比，幸运多了，至少她有漓星澈。
哲涵来了，小手伸向王汐汐要抱抱，王汐汐接过哲涵，抱到楚梦萱面前，道：“你看，这是你的孩子，他叫哲涵，看他长得多漂亮。”
然而楚梦萱却没有任何反应，只顾着吃着盘子里的点心蜜饯，一遍含含糊糊地说：“母后，梦萱怎么会有孩子呢？胡说胡说。”
说完又伸手从王汐汐怀里抢哲涵，道：“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孩，抢我的母后，看我摔死你！”哲涵被弄疼了，哇哇哭起来，王汐汐也吓了一跳，她居然连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也不认得了。
王汐汐赶紧让小桃和奶娘把孩子送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成了楚梦萱的“母后”。
“你不是说公主总是想见孩子吗？”
翠翠回到道：“原来是的，可是自从公主疯了之后，就一阵糊涂一阵明白的。有的时候她好像根本记不得自己来了漓国，嫁给了王爷，还以为自己在楚国皇宫呢。”
“带公主回去，不要苛待她，想吃什么都给她。”
虽然楚梦萱以前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但是看到她今天这副样子，自己还是不忍心。漓星澈大概真的不想搭理这个女人了吧，但是王汐汐虽然腹黑但还是个心底善良的孩子，人嘛，总是要救的。
漓星澈回到王府，王汐汐就郑重地和他谈了这个问题。
“我今天看到楚梦萱了，她已经疯了。”
“疯了？是装疯吧，上次就在王府疯癫大闹了一次，这次她没有伤到你吧？”漓星澈想起楚梦萱心中就一个头两个大。
“我说真的，她病的很严重，已经不认得人了。今天拉着我直叫母后，甚至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生过哲涵。”
漓星澈严重掠过一丝不忍的神情，转瞬即逝。
“这是她罪有应得，若不是她用了那样下三滥的手段，自己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算了。星澈，我也恨她，可是看她这样我还是不忍心。现在我回来了，还是给她医治一下便是。她毕竟是楚国公主，这件事情传到楚国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漓星澈将王汐汐抱在膝上，道：“你总是心软的，殊不知有的时候这心软却害了你呢。”
王汐汐把头抵在漓星澈的肩膀上，道：“有你保护我就是。”
王汐汐特意请了名医来给楚梦萱诊治，对于这种疯癫的病症，王汐汐很明白药物的作用极其有限。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过漓星澈拒绝做这样的配合。
不过药物的治疗还是抑制住了楚梦萱的病情，她安静了许多，不再吵吵闹闹，大部分时候她都认为自己是楚国还没有出嫁的公主。
而晋王府，就被她当成了楚国皇宫，王汐汐和漓星澈居住的揽月楼就成了她母后的宫殿，而现在，楚梦萱认定了王汐汐是她的母后。
自己的情敌现在居然认自己做娘，真是，这是什么狗血的事情，但是为了让楚梦萱舒服点，王汐汐还是很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母后”的角色。
楚梦萱如今对哲涵已经不抵触了，她口口声声叫着哲涵：“小东西。”哲涵在她眼里就像一个小宠物一样，有时候她会和哲涵嬉闹。王汐汐觉得这个场面非常“诡异”，明明是一对母子，在她面前却像是她的两个孩子。
唉，想自己一个年轻的姑娘，还没有生育过，竟然成了一个大娃和一个小娃的娘，苍天啊，难道她王汐汐真的就这么具有母性吗？
这天漓星澈正和王汐汐看着楚梦萱和哲涵玩耍，楚梦萱采了一束花，蹦蹦跳跳来到漓星澈面前，“二哥，送给你！”
漓星澈满脸黑线，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二哥了。不过这个楚梦萱疯了之后，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漓星澈还是看了看王汐汐，不知道这花是收还是不收。
二哥，楚梦萱居然现在叫漓星澈二哥，那她王汐汐岂不是又多了个儿子？王汐汐憋着笑，说道：“快，好儿子，人家给你花儿你赶紧收着吧。”
“鬼丫头，你又占我的便宜，小心我回去收拾你。”
“啊呀，你小心惹得她又犯病，她现在就是小孩子的心性，我不会在意的。”
漓星澈这才接过楚梦萱的花儿，楚梦萱“呵呵”地傻笑着，拍手道：“真好，真好。梦萱知道二哥最喜欢这种花了，母后也喜欢这种花。”
二哥，为什么要叫漓星澈二哥呢？楚晨箫明明是楚梦萱的大哥啊，王汐汐有点不解。
“楚国皇帝到底有几个儿子啊？”
“只有楚晨箫一个啊。”
“那楚梦萱为什么叫他二哥？”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者她叫的二哥是其他人，或者是她现在疯疯癫癫瞎叫的吧。”
“哦，也许是吧。”
王汐汐托着腮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星澈，楚梦萱现在这个样子，终究也还是不好的。我想总不能让她疯癫一辈子吧，一个女子的花样年华她都没有享受到就疯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恩，不是已经找了不少大夫来看吗？可是都不奏效。她这病症恐怕也不是三两日能好的，我们只好好照顾她就是。”
“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让弈公子来帮她看看？”
“这。他行踪不定，最近怕是不行，且过一阵子，我就让火灵去请他。”
“嗯。”王汐汐轻轻点头，靠在漓星澈的怀抱里。
“只是，汐汐，难道你不怕治好了她咱们的生活又不平静吗？说实话，我于她终究是有一些亏欠的，可是我更怕亏欠你。我这么说，你生气吗？”
“我不生气，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冷血的男子，哪怕独宠我一个人，我也会觉得很难受，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的心是柔软了，只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心里同时爱着别人。”
“怎么会呢。对楚梦萱我或许有一些歉疚，但是若谈爱，真得没有。哪怕是丁点的喜欢，也没有。想到你那天晚上独自离开的身影，我就好心疼。”
“好了，你现在怎么这么肉麻。我可是腹黑女王汐汐，你让我不高兴，我以后就会给你拳头吃。”
“是，老婆大人，如果不高兴，尽管拿我撒气吧！”
水灵和慕夜一行，带着漓国的五万人马日夜兼程，军中都是男人，虽然苦点累点，但是行军打仗之人，都是些硬汉子。
慕夜常常偷偷拿眼角看一下水灵，可水灵一心只是照管军队，丝毫没有半点的懈怠。军中的男子如何作息，她也怎么作息。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和以前的那个憨头憨脑的黒丫真的是一个人？
慕夜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这个水灵还真的挺漂亮的。
“王爷，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楚国和炎国的边境？”
慕夜回过神来，回答道：“哦，大概还有一天半的路程就到了。”
“恩，现在两国开战在即，不如今晚让大家再赶一赶路，到了营寨再休息。”
“你一个女孩子家，好像从来不顾及自己的皮肤啊，长相什么的。”
“我在漓国是晋王的暗卫，现在我是漓国带兵的将军，又不是闺房里的小姐。慕王爷，你说话真是越来越不靠谱。我关心的我皮肤长相，耽误了战事，到时候你岂不是后悔从漓国搬救兵？”
“我这是关心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从来没有人敢说本王说话不靠谱。”
“没时间和你斗嘴！”
慕夜脸上讪讪的，这水灵什么时候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达到炎国营寨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人困马乏，慕夜安排大家去休息，自己却登上城楼，去勘察现在两国的战况。
“如今是什么情况？”
慕夜转身一看，原来是水灵。连夜赶路让她略显憔悴，只是一双眼睛仍旧如同黑夜星辰一般炯炯有神。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我是漓国军队的主帅，当然要对士兵们的性命负责，总要了解战况才行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楚国已经吞噬了我国的边境两城，再往前逼近，那么我们反败为胜的机会就小了。只是看样子楚国想要长久地和我们耗下去。”
慕夜指了指前方，道：“你看前面，楚军已经摆下了九宫八卦阵。这个阵法，我也只是在兵书中看过而已，至于里面是什么样子，却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九宫八卦阵，我也有所耳闻。这个阵法是由碎石堆成的石阵，虽然如此，阵内却变化多端，人进去往往是感到天旋地转，不得要领根本就出不了阵，而且阵内机关密布，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慕夜点点头，道：“说的不错，我军前面也派人去探过此阵的虚实，只是去的人没有活着回来的。只要破不了这个阵法，那么楚军就可以安枕无忧地将我们困在这里，到时候粮草一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隔日去阵中一探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