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情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样，如果你真得想救她，那么就撤军，用你的命换她的命，没有了慕夜的炎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王爷，不要听他的，水灵已经是废人了，快点杀了他，带兄弟们出去。”水灵用微弱的声音说。
“水灵，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出去！”
“哼，还有心情在这里郎情妾意，慕夜，赶紧拿命来，不然我下一刻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慕夜缓缓将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水灵向他摇摇头，他微笑着问她：“水灵，你相信我吗？”
“我信！只是，用你的命换我的命，这不值得。”
楚晨箫看着慕夜，这个炎国最优秀的青年马上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他禁不住有一丝高兴，他楚晨箫就是喜欢这样血腥的场面，正当他在窃喜的时候，一只飞镖不知道什么时候“嗖的”一声打到了他的右手。
楚晨箫手中的短剑落地，慕夜飞身上去，将水灵抱在怀中。慕夜的士兵见楚晨箫疼痛难忍，都冲上前去，突然之间，宫内烟尘密布，巨石开始滚落下来，这密室就要倒塌了。
“快撤！”慕夜抱着水灵，带着剩下的士兵急忙冲了出去。
楚军的九宫八卦阵已破，残存的士兵都已经撤离，而楚晨箫最后按动了机关，侥幸逃脱。
重见天日，慕夜第一件事情就是怀中的女子怎么样了，他轻轻摇了摇水灵：“你还好吗？我们出来了。”
水灵嘴边绽出一丝微笑，“我。”她终是因为受伤太重晕了过去。
慕夜来不及多想，连忙抱着水灵回到军营之中。
帐子外面，慕夜在紧张地踱来踱去，跟随的军医已经进去了快一个时辰，还没有出来。慕夜等不及了，他还是冲进了帐子。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她还是没有醒吗？”
“王爷，太惨了！”军医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小的为水灵将军检查了一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几十个，只清理这些伤口，就要不少时候。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水灵将军的哪怕日后痊愈，恐怕也不能和以前一样练武了。她的双腿已经废了。”
“废了？什么意思？她武艺高强，怎么会废了？本王不管，你若是治不好她，就要你的命！”
“王爷，小的确实无能无力。楚军给水灵将军用了酷刑，她的脚筋已经被挑断，哪怕日后愈合，双脚也无法似常人般用力了。为今之计，还是让水灵将军把伤养好，再做其他计较。”
“都下去吧，若是用什么名贵的药材，军中没有的就来回禀我。”
慕夜看着床上的水灵，她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自己吧。她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不能再让她牺牲了。
水灵醒来的时候，发现慕夜趴在自己的床边，他守了自己一夜吗？她想要给他盖上斗篷，却使不上什么力气。
水灵的动作将慕夜惊醒了，慕夜看到清醒的水灵，疲惫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欢喜。
“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这么久，你在这里守了一夜吗？你看我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了。”
水灵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失败了，慕夜看的一阵心疼，她还是要在自己的面前逞能啊。
“你别动了，大夫说你伤的很重，还是好好养伤吧。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切，这么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上了战场的人，怎么可能不受点伤呢？”
“水灵，你若是想哭就哭，不要强忍着，我知道这都是我疏忽了！我是个笨蛋，你处处为了我，我却有意躲着你。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慕夜，你不必勉强自己。这都是我自愿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歉疚来施舍我，这种施舍对感情来说是玷污。”
“水灵。”
“别说了，慕夜，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好吗？”
慕夜看着到现在还故作坚强的水灵，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漓星澈收到慕夜来的加急书信，脸色凝重。王汐汐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夜来信说，水灵受伤了，伤的很重。”
“不是说我们胜利了吗？伤在了哪里，定是慕夜那个家伙没有好好的保护水灵。”
“水灵的双腿已废，慕夜想让水灵先留在炎国疗伤。”
双腿已废？王汐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以前武艺高强的女子吗？如今居然变成了废人！
“星澈，这可怎么办。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这样的馊主意，如果水灵不带兵去炎国，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不是你的错。信上说水灵是为了慕夜，潜入楚国的九宫八卦阵打探情况，结果让楚晨箫俘虏了。楚晨箫那个小人，手段毒辣，水灵在那里受了不少苦。”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在水灵身上，本来想让她多一些和慕夜相处的时间，她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她这样爱慕夜，慕夜这家伙真是不知好歹！”
漓星澈看着飙泪的王汐汐，安慰她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这就让火灵去请羿云，让他到炎国跑一趟，他的医术一定能够医好水灵的。”
“羿云，你说面具帮主啊。前阵子不是还说他不方便吗？”
漓星澈宠溺地笑笑说：“我总不能看着你天天哭鼻子难受吧。你放心，羿云对水灵也是熟识的，水灵受伤他肯定没有二话，会给她诊治。”
“那就好，可是我也想去看看水灵。”
“你去了能够对水灵的恢复有任何帮助吗？况且，你走了我怎么办，还有哲涵，你难道不记挂我们吗？”
“我当然记挂你们，可是我也记挂水灵。我去看了心里会好受些。起码我也是女人，要是水灵有什么心结，或者会听我的劝告。”
漓星澈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我让羿云先转道来晋王府，然后你们一同从这里出发去炎国，路上他会照顾你，我也放心些。”
王汐汐听了，心里这才好受一点。
再见到羿云，王汐汐还是感到很亲切的，他还是带着面具，一副钢板脸。
“帮主，好久不见了！”
“哦，你居然又回来了。还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啊，也就是漓星澈能够容忍你这样反复无常的脾气！”
“帮主，你可不可以嘴下积德？听你的意思，好像非常希望我死翘翘或者永远都不回来。”
“哼，我只是替星澈不值。”
“帮主，别的不说，你真的很不仗义。大铜钱他好吗？自从上次分开，我都没有见到他，而且你们怎么后来都不管七彩歌舞坊了，要不是我去的及时，我的七彩虹都要饿死了。”
面具男听到提大铜钱，嘴角扯了扯，说道：“额，大铜钱之后一直很忙，我在让他帮我处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七彩歌舞坊嘛，帮中别的事情太多，那里就疏忽了。”
漓星澈看着两人吵嘴的样子，一脸无奈。
“汐汐，你们还是赶快上路吧，早去早回。羿云，水灵的伤势这次就拜托你了。还有，帮我在路上好好照顾汐汐。”
“你真是见色忘友，我这么远来了也不让我喘口气，就赶我上路。”面具男很生气。
“少废话，不要耽误给水灵治疗！”王汐汐二话不说拖着面具男就走。
王汐汐一路上心急如焚，没怎么休息，一路兼程，两天之后终于到了慕王府。
慕夜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憔悴，胡子拉茬的，看来这些日子也不好过。王汐汐看他这幅样子，那些埋怨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慕夜，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没什么，是我对不起水灵。她在我这里治疗了这些日子，也没见什么起色。”
王汐汐忍不住安慰他说：“你放心，我这次带了神医来，他一定能够治好水灵的。”
慕夜的眼睛亮了亮，问道：“神医？难道你请来了羿云吗？”
王汐汐心中暗想原来面具男的知名度这么高啊。“是啊，你看，这不是吗？”
羿云给慕夜作了个揖，“在下羿云，久闻慕王爷大名。”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在这里闹这些虚礼，慕夜，赶快带我们去看水灵。”
虽然王汐汐对水灵现在的样子早有准备，但是看了之后还是下了一跳。水灵的脸色很不好，靠在床边虚弱无比，与以前英姿飒爽的样子判若两人。
王汐汐又忍不住要掉眼泪，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水灵，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大姐，我好多了，我。”水灵没说几个字便要喘息一下。
王汐汐急忙给她抚着胸口，“水灵，你别担心，羿云也来了，他会有法子给你治疗的。”说完，王汐汐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羿云看情况不妙，忙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给水灵诊治了。”就把他们都给轰了出去。
只等了好久，羿云才从水灵的房间里出来。
“你看着怎么样？”王汐汐焦急地问。
“很不好。这样的伤势，我也感到为难。”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让她恢复如初了吗？慕夜问道。
“恢复如初？好好调养，以后她能够自己走路就已经是万幸，她不仅是脚筋全断，而且双腿的经脉也被摧毁了。”
“你是神医，怎么会没得救呢。我听人家说可以练习什么奇功，不是可以再生造化吗？”王汐汐想起以前看到的武侠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比如练习什么《达摩易筋经》，然后残疾也变成武林高手。
“她经脉已断，如何修炼什么奇功？”
慕夜扑通一下跪倒在羿云面前，“羿公子，你神医之名传遍玉蒙大陆，求你一定要救她，哪怕是用我的性命换也没有关系。我已经有一次没有保护好她，现在不能让她下半辈子受这样的折磨。’“王爷，你果真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后悔吗？”
“只要能让她重新做回以前的水灵！”
“好，既然如此，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办法说是以命换命一点都不为过。”
“请弈公子详细说来。”
“若是想要水灵恢复如初，必须找一个武功至纯至净之人，只有这样的人的内功真气可以为水灵疗伤。此人为水灵运功疗伤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她便可复原。不过据我所知，玉蒙大陆现在没有这样的人。”
“那如何是好？”
“没有这样的人却想得到至纯至净的真气，就需要武功内力高强的人服用我所配置的汤药，饮下此药之后，也可让内功真气变的至纯至净，不过这种药对于服药的人副作用极大。服用此药之后，这人体质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春秋冬三季都会如同数万钢针扎一样疼痛。”
“如此甚好。玉蒙大陆向来流传着武功“北星南夜”的说法，这个北星自然就是漓星澈，南夜就是我慕夜，我想以我的内力足够可以治疗水灵了吧？”
羿云摇摇头道：“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样的治疗方法，以前江湖中也有武林高手尝试过，至今为止也只有玉颜真人给他的师弟治疗成功了，而自那之后玉颜真人便退出了江湖。而且，说实话，我并不知道王爷的内力是否能够支撑到七七四十九天，若是中间真气已经用尽，前面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放心，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那么就请弈公子为我准备汤药，这几天我就想开始给水灵治疗。”
“嗯，配置汤药需要点时间，大概三天之后便可以开始了。”
“这太残忍了，慕夜，你真的要这样吗？”王汐汐有些不忍心。
“没有关系，比起水灵所受的苦，这些对我都不算什么。”
晚上，伺候水灵的丫头来请慕夜：“水灵小姐说有重要的话要对王爷说，请您过去一下。”
这还是这些天以来，水灵第一次主动要求要和慕夜说话。
“水灵，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来了，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慕夜在水灵的床边坐下来，“你问，我听着。”
“慕夜，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男子动情，更没有想过这个男子是你。或者你的身边从来不缺爱慕你的女子，我就更是微不足道了。”
“水灵，不是这样的。其实，汐汐曾经对我说过你对我有情，只是我一直在回避你，回避自己对你的好感而已。”
“真的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大姐的。”
“是，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是喜欢汐汐。她也确实是个吸引人的女子，但是从一开始，我对她的感情就被自己的目的所牵引着，我太希望能够她能够和我在一起，却忽略了你。直到那天在驿馆，你不再是黑丫的时候，我发现根本不可能无视你的存在。”
“你还记得吗？我在路上总是想要和你搭讪，那个时候我已经不能控制了。到我看到你被楚晨箫折磨成那个样子，我的心好痛，我才意识到，我其实有多么在乎你。”
水灵轻轻抚过慕夜憔悴的脸庞，“是真的吗？你的意思是现在喜欢我，是吗？”
“不只是现在，将来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希望成为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的那个男人。”
“那么，你会娶我吗？”
慕夜没有想到水灵会这么直白的问他，但是他很高兴，水灵还是愿意接纳他的，起码不像前几天那样对他有意地疏离着。
“当然，我已经和羿云商量过了，他找到了可以给你治疗的方法。过几天我就会给你运功疗伤，只要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你就可以像原来一样了。”
“等你的伤好了，我一定会名正言顺地娶你，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水灵是我慕夜的妻子。”
水灵的眼中噙满欣喜的泪水，“可是，我有些等不及了，我希望你能够爱我关注我，已经等了好久。慕夜，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我希望，你能够把我们的婚礼提前，哪怕仪式从简也没有关系，我希望早一点成为你的妻子，好吗？”
“我也希望早一点娶你，可是这样会耽误给你治疗，而且仪式从简也会让我觉得亏待了你。我希望你能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