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回医院时,街上正灯火通明处于最繁华的时段,苏酒本就不喜欢热闹,惺惺地看了两眼没有要逛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苏酒看了一眼目光憧憬街道的刘嘉,不知为何,此刻她脑袋沉的要紧,眼皮子也仿佛抬不起来。
“好,我们回去吧。”
刘嘉淡淡的收回目光,也不在看其他地方,将神情落在了苏酒身上。
两人回到医院时,母亲已经在护工的照顾下睡着,苏酒待了一会便退出房间,转身准备去她所预定的酒店。
刘嘉不在医院住,送苏酒回酒店后打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在进入房间后,那个温文尔雅的形象随即被抛在门外。
空旷房间里的灯光都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暗沉,他目光空洞而又麻木地盯着笼子里盘旋的毒蛇,随手抓起一把老鼠扔进去。
饿了一天的毒蛇在看到猎物的瞬间飞越而起,将老鼠紧紧咬住,用那光滑而又结实的身体一圈圈地将老鼠缠绕窒息而死。
喂了宠物后,刘嘉从酒柜里掏出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神情茫然,却又不时看看时间。
另一边回到酒店的苏酒简单收拾了一翻倒头就睡,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也浑然不知。
也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苏酒躺在床上辗转难侧,明明眼皮已经沉重的睁不开,可意识却难得清醒,将这段时间的过往反复交叠地在脑海中播映。
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睡着了,苏酒却突然被小腹处传来的一阵剧痛给硬生生的折磨醒了。
短短几分钟,她浑身上下已经湿透,小腹里仿佛被扔进去了一把刀子,在拼命地搅拌让她痛不欲生。
艰难地拿起手机,苏酒也顾不上其他人给她发的短信,找到刘嘉的号码拨通。
在这个城市里,除了母亲以外,她认识的就只有刘嘉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打扰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在面对孩子的事情上,苏酒显然顾不上这么多了。
不过好在对方电话很快被接通,刘嘉语气听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多了几分沙哑。
“刘嘉救我,救救我。”
苏酒说要眼前一片昏暗,最后的印象是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而身体的疼痛仿佛在那一瞬间也彻底消失不见。
不知昏睡了多久,苏酒醒来时手臂上正打着点滴,想到腹中的孩子她连忙将针头拔掉,挣扎着坐起来却对昏迷之后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正能这个时候刘嘉推门进来,看到她将针头拔掉,眼神的神色微变,倒也没说什么上前替她检查。
“现在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吗?”
刘嘉将体温计递给她,又礼貌性地侧了侧身,缓缓过了两分钟这才重新转身。
“我没事了,我的孩子没事吧,孕妇不是不能打点滴的吗?会不会对我的孩子造成不良影响?”
苏酒目光迫切地看着刘嘉,一手搭在小腹上,神情之中满是对这个孩子紧张。
“你刚来这边水土不服,孩子没事,不过你需要好好休养,尤其是保持一个好的心情,这对你和孩子两个都好。”
刘嘉凝重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洞察她的一切。
“我知道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才让孩子差点出事,苏酒胸口仿佛堵了一口气,一时间难以缓解。
“你先好好休息,我待会再过来看你。”
刘嘉深重而又严肃的目光从她身上转移,看了一眼温度计装进口袋,随机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又只剩下苏酒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床上,想到腹中的孩子她不敢轻举妄动,小心地躺在床上大脑在此刻却是一片空白。
手机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她拿起看了一眼时间,却看到了有不少来自玉洁的未接通话和短信。
不假思索地拨通了玉洁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她的语气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
“玉洁怎么了?”
苏酒深吸一口气冷静开口开口,对方迟疑片刻后后这才缓缓开口。
“没别的事情,昨天我哥喝酒胃出血,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医生说按照这个喝法,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之后就不一定了。”
玉洁的话让苏酒心头一颤,玉洁明明是支持她所做的决定可这个时候将战凛北的消息告诉她,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上班忙的话,可以给他请护工,国内的护工也都是很专业的。”
苏酒对男人医院嗯事情置若罔闻,态度更像是面对一个素未谋面嗯人,只是礼貌性地客气两句。
话音落地,对面又是一片沉寂,苏酒也不开口,艰涩地咽了咽喉管,将话语权交给玉洁。
终究还是有一方支撑不住,玉洁轻叹一声倒也没说其他,冷颜厉色的她也失去了以往的温和。
“没别的事情了,你忙你的吧,我要回公司上班了。”
说要玉洁挂断电话,目光转向躺在病床上的战凛北,刚才两人的对话想必他是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
“所以你需要护工吗?”
玉洁大大方方地上前,目光直爽地看着他冷静地开口。
“不用,你们回去吧。”
刚才的话他是一字不落地全部听见了,可如今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
玉洁是和宋嘉晔一起过来的,她刚下班就接到电话,说是战凛北在酒吧喝醉酒打架闹事,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她只能过去。
也就是在去的路上遇见了宋嘉晔,他坚决不让玉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不由分说带她去了酒吧。
等到两人赶到时战凛北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而在身边跟着一个保镖替他挨打,不然此刻满脸挂彩的就是他了。
“那我们回去了,有事你在通知我。”
因为战凛北已经耽误了她快一上午的时间,雨洁对他可没这么多耐心,在得知他不用人照顾的前提后,看了宋嘉晔一眼就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