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苏酒是刘嘉一直以来坚持下去的目标,现在这一刻,他被世界遗弃,一个人孤零地无人问津。
刘嘉前进的脚步还未停止,他不断的靠近苏酒,总觉得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你明知道我想干什么。”
手中的匕首开始变得烫手,苏酒目光凝重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却偷偷的咽了咽喉管。
如果这个男人在不知死活的靠近,她将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正想着,刘嘉的身影已经走到了苏酒的面前,在双方距离只有一米的时候停下,目光凝重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勇气。”
刘嘉眼眸毫不忌惮地看着苏酒,仿佛坚定她做不出什么来。
可此刻的苏酒非常理智,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仍旧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怨恨。
“是你先做错的,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
没有犹豫的,苏酒掏出匕首,动作准确无误地刺进了男人的胸膛之上。
正如同刘嘉想表达出来的一般,他没有闪躲,只是皱了皱眉,脸上表情痛苦的扭曲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
男人胸膛让迅速晕开了大片的血迹,他却不自觉的看着苏酒笑。
“我终于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距离你这么近了。”
说话间,刘嘉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他缓缓张开双臂,不顾女人的震惊和恐惧,将她拥入怀中。
身体撞进男人胸膛的瞬间,苏酒大脑一片空白,她忘记了应该怎么思考,目光呆滞的看着正前方。
因为两人相拥,刘嘉胸口的匕首又刺进去几分,苏酒清晰地听到匕首化开肉体的声音,心咯噔一声。
“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你青春洋溢,穿着一身运动装,扎着马尾辫,就那么冲我一回头,我就觉着一辈子只能是你了。”
刘嘉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格外的缓慢,跟随着他的声音,苏酒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副被丢进角落的画面。
原来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并不是在美国的医院,而是苏酒的大学时代。
虽然能够想起来,不过当时的一次见面,对苏酒而言,只是一次与路人的萍水相逢,在记忆的长河里,掀不起一点浪花。
也终于明白过来的苏酒,赶紧伸手推开眼前的男人,而重心不稳的刘嘉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她接下来的反应,身体竟径直地理倒在了地上。
随着苏酒的动作,刘嘉胸口上冒出了更多的鲜血,猩红的一片刺痛了她的视觉神经。
“保镖,保镖快进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苏酒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地开口大喊,随后一群保镖推门进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保镖吓得浑身颤抖,用最快的速度将刘嘉从房间带走。
而刘嘉似乎并不在意身上的伤,他执拗的不肯和保镖离开,挣扎着转身看着苏酒,郑重其事的问道。
“你说我们是朋友吗?”
这曾经是苏酒问他的问题,如今他原封不动的还给她,而看着女人的眼神之中带着憧憬和哀求。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两人可能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可现在两人之间掺杂着这些不可跨越的横沟,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你不配以朋友的身份自居。”
苏酒开口的语气不近人情,狠狠的敲碎了刘嘉最后的希望。
明亮的眼眸瞬间变得灰暗,他再也不反抗,认命的让保镖带他离开房间。
随着刘嘉的离开,苏酒沉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她紧张的握紧胸前的衣服,感受着呼之欲出的心脏跳动。
“夫人您没事吧,我马上把情况汇报给总裁。”
留下来看守苏酒的保镖目光规矩地看着她,小心开口的语气中带着谨慎。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打发走了保镖,苏酒坐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看着正前方。
她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复杂,明明一开始认识的刘嘉,是那样的温文尔雅,相处起来是那么的令人放松。
堆积在内心的情绪如今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苏酒将脸埋在手掌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静止,苏酒肆无忌惮的发泄内心的情绪。
直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拉回了苏酒的思绪,她迅速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可哭得通红的眼眶是遮挡不住的。
战凛北推门进来,目光担忧地看着床上的苏酒,在看清楚她此刻的状态时,不满地皱了皱眉上前,眼底深处却仍是一片担忧。
“有没有让自己受伤?”
战凛北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将注意力放在她哭红的双眼上。
“一个刘嘉就让你这么痛苦,是不是现在你心里想着要不要原谅他。”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嫉妒的口吻,他隐藏自己的情绪,可双眼还是出卖了他。
面对战凛北咄咄逼人的质问,苏酒用力攥紧了拳头,抿了抿唇看着他,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我不是因为他难过,是因为我自己,为了我们的孩子。”
苏酒抬头目光诚恳地看着男人,缓了缓又继续开口说道。
“哪怕今天这不是刘嘉,是我另外一个用心对待的好友,我也会难过会痛苦,因为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不值得。”
苏酒身边的圈子本来就小,后来和战凛北结婚,为了战家的声誉和维护男人的占有欲,她就一再压缩自己的圈子。
现在能够留在她身边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数,每一个朋友她都用心对待用心去经营两人之间的感情。
而刘嘉却让她觉得自己的用心和付出都是那么的讽刺。
这个男人让她失去了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孩子,这个沉重的伤痛也许会在之后的岁月里变得释怀,可苏酒却永远做不到原谅,两人就此再见便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