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胸前的那抹红
“嗯……”忍了忍就快要奔涌的咸水,带着哭腔回答道。
“如果……夫人不嫌弃的话,先搬过来和我们几人住吧!这样也方便您和妮妮相处不是?”这对于女人,月痕确实狠不下那个心,明知道,她和那个要取他们性命的人为伍,却终也不忍心把她拒之门外。
“这……”她一个女人住在男人窝里,方便吗?筱笛的心,再度的颤颤巍巍了一把。
“这样,大家也方便照顾,是不是?”其实,他这样做的直接目的,无非就是怕筱笛真的把妮妮给带走,他们哥三儿,这以后想看看妮妮还真没那机会了……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可……”怎么感觉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难不成,她还以为他们哥儿几个会对她图谋不轨?
思虑片刻之后,筱笛方才轻轻悠悠的说道:“那……好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怎么感觉有些强人所难的意味儿呢?
“那个……既然月痕兄有客,在下就先告辞了……”被冷落太久的夕兰,突然想起“夕蓝居”内,他的蓝还在等着他的归,故而,起身歉意的告辞道。
“唉……夕兰兄这说的何话?难道,在这儿,你就是不是客啦?”看着夕兰那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月痕不禁面带笑意的调侃道。
“一时性急,口误,口误!”不好意思的夕兰,红了红那那张俊朗的脸。
“既然夕兰兄有急事,那就先请吧!”含笑的起身,送着夕兰出了门……
大街之上,拉着妮妮随处乱逛的影痕手拎大袋的糖炒板栗,满脸苦闷的看着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妮妮,心下嘀咕不已……
这妮妮就跟她娘亲出去了几日,这小嘴儿就给吃的刁钻了,居然吃个板栗还得是最好的,最好的也就可以了吧!居然让他一卖就是五斤,还说这板栗只是这几日没缠着他的利息,气的影痕差点没跟妮妮发飙……
照这么吃下去,非得把个影痕吃的山穷水尽不可,说不定,有一天还得让他脱衣留剑的给付吃钱呢!
“妮妮啊!你说说看,你把小爹爹吃破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变相责问的影痕,只能硬刀子不行,软鞭子来了……
“破产就破产了呗,反正,你也就”五惨“而已嘛!”咬着骗来的板栗,吃着就是香。满口板栗的妮妮,话语不清的奚落道。
“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还真打算把你小爹爹给吃得连裹衣都穿不上了啊?”没好气儿的影痕,一脸被吓到的表情。
“嗯啦……妮妮有这个打算呢!”憋着坏的小脸,笑的小月弯弯……
“你个小白眼狼,看我怎么收拾你!”突然变脸的影痕,憋着笑,扔下装着糖炒板栗的袋子,俩手猛挠妮妮的俩嘎吱窝,逗得妮妮笑的连嘴里咬的半碎的板栗,都给吐了出来,露着俩酒窝窝,笑的咯咯咯……
弄的过路的老婆婆看的都乐呵,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见过这么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在路边逗个小孩玩的这么疯……
那情形,完全就是个大疯子带着个小傻子的味儿……
“小……小……爹爹……饶……饶命啊!”笑到快上不来气儿的妮妮,赶忙奔着空儿求饶道。
“以后,还宰不宰你小爹爹了?”手下不停的影痕,勾唇戏谑道。
“呜……不……不……宰了,再……也……不……不……宰了……”笑得出泪的妮妮,赶紧保证的说道。
“哼……谅你也不敢了……”收了手的影,抱着手臂站于一旁,看着喘气儿的妮妮,别提多解气儿了……
“小爹爹真坏,怪不得给妮妮找不回来娘亲呢,哼……”顺过气儿的妮妮,一翻白眼,直盯的影痕,心里直哆嗦,这小妮子,可真难伺候……
“小爹爹哪儿坏了?是肝儿坏了?还是肠儿坏了?”扯了扯嘴角,一脸坏笑的影痕打趣儿的戏谑道。
“哼……心眼儿坏了……”咬牙切此的妮妮再度,给了影痕一记大白眼。
“呃……”这丫,还真挺那啥的。
“怎么?小爹爹也自觉惭愧了?”叉着个小腰儿,太像个骂街的小泼妇了。
“呃……是是是,小爹爹惭愧啊!小爹爹这厢给妮妮赔理了还不成嘛?”自知这次“劫数难逃”的影痕赶紧赔笑道……
再不说些好话,估计,今儿这妮妮,他就甭想安然的带回去。
妮妮走了这几日,轻省不少的他都快把妮妮好跑这茬给忘没了……
“哼……知道惭愧就好,不然,我让爹爹不给你饭吃,让你”五惨“变”六惨“……”一副得意的小嘴脸,看的影痕,真想上去掐两下,这妮妮,太可恨啦!
“妮妮啊……如果你再这般欺负小爹爹的话,小爹爹就让你娘亲把你带走哦……”
“哼……您吓唬我没用的……”小脸儿别向一边儿,语气却平淡中带点儿不容推翻的狡辩。
“为何?”很是好奇啊!这妮子又想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了?
“嘻嘻……爹爹和大爹爹不会同意的……”嬉皮笑脸的妮妮,差点没让影痕崩溃到跳楼,这孩子,早熟的有点可怕啊!
“你……为何这般肯定?”
“嘻嘻……不为何,但妮妮就是肯定了……”
“呃……”这狡辩的水平太有级别了……
“走啦……走啦……妮妮还想吃烤乳鸽呢!”今儿好不容易出来逛一次,怎的也得捞够本吧?不然,太对不起刚才的一阵狂笑了,害得她差点把吃进肚儿的栗子,全给倒了出来……
“你……”这刚才的“体罚”形同多余了?
“嘻嘻……放心吧!这回妮妮请客啦!”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大银票来,晃得影痕差点眼花。
“哪儿来的?”这妮妮不会是学会偷了吧?……
“咱娘给的啊!”小嘴抿出的酒窝窝,愈加显得可爱到不行……
“你娘……?”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嘻嘻……听娘的手下说,娘亲有好多店铺呢!”那摸样,就跟自己傍上大款似的,得意的快飘起来了……
“你娘还挺有钱的嘛!”酸溜溜的话,听着就让人渗得慌。
“嘻嘻……是呃是呃……”小脑袋一点,俩蝴蝶结也跟着晃悠,就跟采蜜似的,忙得很哩……
“那你咋不多要点,也给你小爹爹花点儿?”眼中异样四处抑扬,就跟捡到金子似的,欣喜若狂……
“呃……这个嘛,还没想到呢,尽想妮妮自个儿了……嘻嘻……别见怪哈……”
“哼……就知道你是只白眼狼……”假意责怪的影痕,真有找树洞把她关起来的冲动,废话真多。
“唔……小爹爹小心眼儿……”捂着嘴偷笑。
“哼……妮妮是小白眼儿……”白眼一翻,脸转去了一边。
就在爷儿俩正逗笑不已的时候,躲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嘴角总是挂着略带着魅惑的笑,却又掺杂了那么丝丝贪恋的味道……
他猜的没错,这就是当年那个被他叫人弄去送死的那名婴孩,也是他唯一的至亲骨肉,他的女儿……妮妮……
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那么份多多少少的聪慧,机灵……
确实不愧是他“邙凌”的后人,终也没输他半分……
越是跟着她们太久,自己内心那份渴望亲情的心就更加重了几分,却也愧疚了好几分……
当年,如果他不那么固执的把他的女儿送走,现在和他的妮妮嬉笑玩闹的就是他邙凌,不是吗?……
世上终不会有的后悔药给他买,失去的终也找不回来……
现在唯一能弥补的,就是把他的妮妮从新找回他的身边,方能享受他期盼许久的儿孙绕膝,天伦之乐……
黑衣男子的眸,顿时精光一过……
他所决定的事情,终不会再改变,他想得到的,终也不会再被别人夺走……
狠了狠心……转身……朝着他的石室方向而去,他要得到还有很多……
岂是一个妮妮……就能抵挡的全部?……
诡异的石室之中,往日那橘黄的灯火,被换成了艳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了石室的四角,炫目,却也凝神……
被细风荡起的幛幔,飘过之后,方才能看清,一身黑衣的邙凌,解开了胸前的衣襟……
看着胸口处那抹有些晕开的红,他的心,顿感丝丝的疼……
关于胸前这抹红,还得从那个雨夜说起,它改变了邙凌的一生,也痛苦了邙凌,将近十年的光阴……
十年前,那个雨夜,是他终身也不愿再忆起的往昔……
那日,他的父亲邙罂,带着他和娘亲去了他们“天山教”的“祭池”,看雨中才会绽放的莲……
就在一家人都在欣赏那雨中莲之际,突然,一阵水雾腾来,接着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他们掉进了水深不测的“祭池”之中。
等到他们都再醒来时,方才发现自己已被人困在了悬崖之上的木屋之中……
且都被人弄开了衣襟,胸口之处都不多不少的被人弄上了一点红艳,触目惊心……
为了弄清原委,他和他的爹娘,找遍了木屋,却只找出了一张写着“缘命女”的字条……
“缘命女”的毒咒,整个“天山教”教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跟他们胸口的红,又有何种关联?
就在邙凌还在疑惑之际,却见自己的娘亲正在用屋角的棍棒殴打他的父亲邙罂,只见其母的双眸赤红,一脸杀气……
欲把邙罂粉身碎骨般的决然,让一旁的邙凌都为之震惊不已,他的娘亲何时变得如此凶残?
却见他的父亲,邙罂,面带痛苦之色,眼中却是满满的宠溺与不舍,就这么静静地靠于木墙,任由他的妻这般的疯狂的打,竭尽力气的嘶哑……
满目的红,满目的淤青让一旁才刚满十六岁的邙凌,忘记了谁是父,谁是母,谁是他的至亲……
一切安然过后,只见他的娘亲扔下木棍,一头撞上了屋角的木柱之上,血溅了很远很远,远到邙凌都忘了去帮他的娘亲擦拭额上的血痕……
捡过掉于地上的字条,翻于背面,只见亦然写到:若不破咒,心中有情,痛碎肝心。若想破咒,“缘命女”投入“祭池”便可。
原来,他的娘亲为了不让她的夫那般痛苦,毅然决然的自用武力让她的夫得到解脱;他的父,宁愿自己被他的妻弱弱的欧打而死,也不愿意在临死前,去碰她的一个手指……
因当是的邙凌年纪尚轻,还不懂什么****之事,故而逃过一劫,却终也逃不过这一生……
自那时起,他不敢爱上任何人,就连自己的骨血,他也不敢多生出一份哪怕单薄的亲情来……
就在他跟着妮妮和影痕的途中,他发现他的心,隐隐的在作疼,他知道,他的心开始了“痛碎肝心”……
为了躲过这一劫,他甚至十年都没有向谁敞开过心怀的述说过这段往事,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压抑着内心渴望的真情……
让自己变的更冷,更残暴,是他活着的唯一筹码,除了这样,他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就在邙凌还在自己的往事里沉沦的不能自拔时,一身紫衣的青莲,踏着轻步走了进来,打断了邙凌的“往昔恶梦”……
“你来做甚?”侧头,冷眼的看了看一脸局促不安的青莲,勾了勾唇,满脸凛冽,语气不屑的问道……
“回……主上,卑奴……是来取药的……”看见邙凌敞开着衣襟,赶忙偏过头去,羞涩的答道。
“哦?……取药?”冷言戏谑是他惯有的语言。
“是……”即使知道,此行必拿不到她想要的,但她还是想要赌一把,为了他的所爱,她也必须去赌……
“你……来取何药?”转身,朝他的小榻渡去,继续他的戏谑,继续他的无所谓。
“主上不是应过青莲,只要卑奴再帮你做成一件事,您就把”断魂散“的解药给卑奴吗?”心下有些急了,看来,这主上是真打算赖账了,那她昧着良心给发了信号,岂不是白做了恶人了?
“哦?……本主何时应过你?”斜躺于小榻之上的邙凌,两眼之中所溢出的光,更耐人寻味了……
胸口本就解开的衣襟,越发的往下掉落,露出大块胸腹来,逗得青莲,真想找个地洞藏了进去,这不是在勾人犯罪嘛他?还让人要不要脸啊?青莲在心里叫哭不迭,今儿可别解药没拿到,自己还给失身了,那人,可真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