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般。”谢凝固定了一下面纱，日常怀疑了一下，“我这面纱是透明的吗，怎么你们谁都能看出来是我？”
“主要是看着眼熟啊。”殷然懒洋洋地坐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吃的点了没有？”
“都这个点了你还没吃晚饭？”靠在椅背上同样舒服地坐着的谢凝悠闲地摇着蒲扇，将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的目光转向了殷然。
“这么晚了，当然吃的是宵夜啊。”殷然拍拍手唤来等候在外的小厮，“你去跟乐楼的人说，让他们往这上些茶果糕点什么的。”
就那么一小会儿，谢凝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茶果糕点，目瞪口呆。
“你确定你能吃完？”
“每样尝一口，总是能吃完的。”殷然拈起一块豆腐块大小的糕点，一口包了进去，“嗯，不错。甜嫩酥软，可口美味啊，快尝尝快尝尝。”
“果然，地主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谢凝调侃着，也拿起了一块糕点，学着殷然一口包。糕点入口即化，半分也不噎人，谢凝满足地又拿了块，“看来你小日子过的不错啊。对了，你让我在这等你，不止是就为了那一本上次托我给你弄的关于修炼的基本手册吧。”
“那当然不是。”殷然随意地倒了杯茶，随即倾身向前认真地看着谢凝，“还得再劳烦你件事。”
…
末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谢凝挑了挑眉，略微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赌一把。”殷然“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谢凝不说话了，她沉默了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行吧，互惠互利的事，不亏。”
殷然又尝了两块桂花糕，听到谢凝的答复，他笑着将桂花糕推了过去，“吃点宵夜吧。”
半刻钟后，谢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靠在椅背上。
“看不出来啊，你人那么小，饭量挺大，竟然跟我有的一拼。”殷然啜了口茶，调侃道。
“唉。差不多吧，这不是在长个嘛。”谢凝瞧着门外，若有所思，“那个你府里的小厮已经被你收买了？”
“小范围内我还是有能力的。”殷然漫不经心地翻着那本基本手册，“这怎么越看越像玄幻文的设定。”
“这就是玄幻世界。”谢凝瞥了眼，略表同情，“唉，那少城主原来应该挺强吧。可惜了，他修炼了十多年的修为，你却不知道怎么用。这两个月白白受了那么多次暗杀。”
“的确是可惜，前几天那刀子现在还疼着呢，下手真狠。”殷然继续翻看着，嘴上并不忘记吐槽，“不是我说，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法治社会，哪有这么多暗杀……”
听着殷然讲他们二十一世纪的事，谢凝托着腮一边消食，一边时不时地应和几句，并在心底想着该如何进城主府。
好半天后，殷然看完了小册子，也终于停止了话题。他起身，推门而出，一个男人立马迎了上来。
“少城主啊。”那男人微弓着背，语气略带着点谄媚，“这您今天消费的……”
“哎呀，我刚刚直接把钱袋给……”殷然摇扇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经突觉不妙的谢凝，“看来现在还得劳烦姑娘了。”
谢凝：……
将一大堆银币接过，乐楼老板登时满脸笑意，“少城主真是一如既往的心善，帮助家境贫困的……”
听着乐楼老板那什么……彩虹屁，谢凝抽了抽嘴角，心里直叹，绝了。
“唉，实在是这位姑娘的境遇打动了我。我这实在不忍……”殷然故作痛心哀婉，走至门口时，似是极为不忍，他转身对着身后小厮道，“回城主府以后，你就给这位姑娘安排个差事吧。”
…
谢凝本以为这个理由牵强的不能再牵强，可是当她知道城主府里有不少洒扫女侍都是少城主看着身世可怜而带回来的之后，她在心里吐槽了殷然那家伙。
够绝。
她按着本来计划被顺理成章地安排到了城主府的藏书阁，一个少有人往的地方。每日的职责就是扫扫地，理理书，挺咸鱼的一个职位，但与城主府其他侍者交往却比较过密，原因无他，城主府里有个爱让别人抄经书的城主夫人。
“兰儿姐姐。”彼时已经入府五六天了，已经与诸位侍者混熟的谢凝正在每日一遍的洒扫。
“小宁。喏，这是侧夫人被罚抄的佛经。”兰儿将一大堆书卷递给谢凝后，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昨天不是才送过吗，今天怎么又这么多。”谢凝将佛经理好，置于专门的一个大架子上。
“唉，这是前几日抄好送去城主夫人那的，她今天才看完派人送回了侧夫人那。”兰儿坐在一旁的长凳上，又捶了捶脚，“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在这藏书阁可比我们这天天送佛经清闲的多。”
“那我这月例哪比得上你不是。”说实话，谢凝也惊诧于城主明明只有几个小妾，却天天都有整卷佛经送来的怪状。
“唉，这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到头。”兰儿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昨天那个我前天跟你说的，对，就是那个李通房，因为佛经没抄完，被罚了好几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那她佛经怎么办？”
兰儿顿了一下，“那自然是抄不了了啊。”
“哦。”
“哎呀，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陪我家侧夫人抄佛经去了。”兰儿匆匆忙忙地走了。
送走兰儿，谢凝叹了口气，暂时也不去想城主夫人了，她关上门，转身于藏书阁的一张书桌前坐下，拿出了一本小本本，又往上添了几笔。
殷然安排她收集情报，但其他什么也没和她说，她也不知道，就只好随便收集了。看着小本本满满当当的八卦秘闻，谢凝犹豫了会儿，殷然应该是知道她这个环境能搜集到的情报是什么才派她来的吧。
门外“喵喵声”作响，谢凝听了会儿，才将小本本收入袖中推门走出。她看着那只肥肥的猫，犹豫了会儿，才从袖子中悄悄拿出小本本，借着撸猫的动作将其藏在了猫的腹部，并顺带着从那抽出了一张信纸。
目送着肥猫远去，谢凝嘴角抽了抽，不愧是殷然，传消息的方式真是绝了。这是她第一次给殷然传消息，也不知道他收到那满满当当的八卦秘闻，感觉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