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床很早,在这样移情下迟迟没有复工的我,看到手机的提示音,估摸着工资是到了,足以维持生存的数字果然再度出现。
撑着雨伞,口袋里面揣着一家超市塑料袋,一个一米65个头的我,在这样的季节里面,透过小区门口的保安室的玻璃处,瞥了一眼自己,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凹凸有致的身材里面带着一丝青春的气息。除了保安室的玻璃窗我会路过时候偷看一下,其实靠着保安室的后面的足浴按摩店也是我每次要偷看几眼的地方。今天因为下雨,各色贴身的服装没有悬挂出来,透过玻璃门,里面空无一物,生意还没开始。
买菜去!
超市里面捡了某花牌的卫生巾,两包半价,都要了!
青菜处,一颗最小的白菜被我悄悄掰下三片腐烂的菜叶两块五,撕掉三分之二的金针菇两块多,四个快要残破的芒果四块多,一看那色泽形状就知道不好吃的猕猴桃三块多。
果然疫情下的我终于知道了钱的作用。七七八八又是一百二十块钱没有了。
照着我这样的工资一天最多只能花费70块钱,又超了!
回来的路上,看着那位蜷缩在台阶上的三四十岁的男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蜷缩在那里。
我担心被他的头一直枕着的右手是不是已经麻木,左手正巧围挡住自己的整张脸,仅仅就是那一个不规则的嘴唇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显的低贱无比。
全身上下深灰色系,还带着一些泥土,头发一团团交织着,每一个指尖里都塞满着黑渍。
在之前路过这里,我先是被眼前的一动不动的大块头吓一下,又定睛看了一下上下起伏的身体,确定还有生命体征,应该并无大概,不像是醉酒,因为没有酒精的飘散,看着那个嘴唇似乎更象个头脑有问题的人,疲惫了便坦然入睡。
五分钟,我走出了五百米左右,心里隐隐作痛,这是条生命啊,我不能像一群路过的混蛋一样,连看一眼都不看。
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下车,直接奔到他旁边的小店买香烟,一个从出租车里面下来的男人直接跑向了早点的店里,一对男女骑着电瓶车路过那里也没有停留。
什么世道,我难道也是一个无情的人吗?
万一他是上帝隐藏来考验我?我会不会错失一次升仙的可能?
万一,他真的因为没有及时救治变为孤魂野鬼,他家人该有多伤心?我也是罪人啊!
万一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那家里的老小该如何生存?我又变为害死一群人的罪人!
辗转回去,我前面正巧有一位制服上写着“保安”字眼的大叔,如果他停下,我一定称呼他一声警察,可惜他没有停下,看了一眼便径直走过。
就连平时非常温柔,经常搭话,经常夸我家孩子漂亮的卖早点的那个老板娘,带着自己的大女儿路过他身边,也只是看了一眼,牵着她女儿便想走!
“哎,这个人怎么了?我打算给他打110?”
“别打,这个人是从我家店里喝酒出来的!?”
“你家店里?吃早饭怎么喝酒的?”我一百个疑问?
就这样破旧不足10平方的,只有豆浆、油条、蒸饭早点店,能喝酒?
“就是,在店里闹腾死了,他还有个同伴,怎么把他丢在这里了!”
“哦哦哦,喝酒就说明没事!”
母女俩说完便走了,我走向旁边的小店
那个常年站在那里的大叔,见到我如沐春光,我知道他每天都在跟他隔壁的那家小店竞争着,比一比谁开门早,谁关门迟。
他们两家每人拥有一扇门一样宽的门面,构造幽深、摆设复杂是他们的共同特色。
我猜这也应该是他们出生的城市赋予他们的唯一财富吧!
这家大叔的老婆非常体贴,经常给他捶背捏肩,两对严峻的眼神不断搜索着来去的身影,我总怀疑他们兴许是这座城市的卧底。一年四季,不变的是那个摊位。
“买瓶水!”
被我突如其来的早客给惊喜住了,于是他没听懂似的再次询问我
”要什么?“
我第一次看他笑,看起来还算比较和善!
”矿泉水!”我再次重复
看着他忙碌去开冰箱门,我知道我应该是他今天的第一个大单!
“不要冰的!”我解释到
“哦哦哦哦,给!“
接过水,扫码付钱,总觉得应该跟他讲一讲我的大发现
“我给那个人买瓶水,躺在那里好久了!”
“哦哦哦,喝醉了,警察刚刚来过了,把他弄到那个台阶上的!”
“真的啊?”
不知为何,我惊讶中带上了一丝丝悲伤!
“你别碰他,那个人喝的太醉了!”
“谢谢你了!”
我将水放在他伸手便可以够到的地方,可能因为那个老板的话,把我惊吓到了,水瓶都没有放稳而从台阶上滚下来。我知道自己也不是慈悲的观音菩萨,总怀揣着悲悯和戒备!
捡起矿泉水,再次摆放好,回头看一眼,走吧!买菜去!
本以为他会因为口渴而醒来,岂料当我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他依旧保持那个姿态!
矿泉水稳稳站在他身边,也算做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嫌弃他的。
是什么事情让他下定决心,在一家早点店喝酒,喝的烂醉如泥?
回来路上,一直在心里掂量着这点事,居然忘却手中的那120多块钱廉价又实在的东西重量。
人活着其实很容易,一瓶酒,十块钱便能够买你一天的时间。
你说这世界真的是上帝造的吗?他似乎有点狠心,给人间设上了无数个关卡。
不怕你堕落,赋予你随手可得的任何机会!
就怕你振作,那可真的要用上全身的解数,一一攻破。
在厨房里面打开由超市买来的各种烹饪酸汤肥牛的材料,忙碌了好久,可是这一次,我吃不出惊喜也吃不出满足。
饭后的水果沙拉,也是如此的难以下咽。
或许是这次降低成本的材料真的不好吃,兴许是那个醉酒的人的样子人让我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