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手上那算不上完整的一只苹果，莫轻戈实在是吃不完了。明明这里不是病房，而是医生的办公室兼诊室，她也不知道望北寒是从哪里拿来的苹果和水果刀。
莫轻戈弯腰，伸手将剩下那三分之一吃不完的苹果扔进垃圾桶里。她坐正身子，抬起头重新注视望北寒，“既然你知道，那你也应该······”
“我知道！”
望北寒还没听完，急急忙忙出声打断了莫轻戈。
他承认，他害怕她现在就说完了拒绝的话，他害怕这一次他也没有一个机会，他更害怕跟她从此没有了未来。
他不喜欢她说拒绝的话。即便他清楚，他现在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很显然有些突兀。但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心，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覆水难收，现在的他只能将结果尽量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望北寒之前听周亦亭说莫轻戈有一个男朋友的时候，已经尝试过那种错失的痛楚了。那次他差点错过了，他不愿再次错过她。
这是一次不容易的机会，他不想再次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他愿望能跟她有一个未来。
因为他心悦她。
望北寒十分确定，他是喜欢她的。
“我知道，你之前有一个男朋友，但现在他已经是你的前任，已经成为你的过去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知道，你刚刚经历感情创伤没有多久，还没有完全治愈，可能还没有准备好将过去全部放下，重新接纳另一个人。”
望北寒还记得在周亦亭手机相册里看到莫轻戈的照片时的那个感觉。
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
哦对，是一见钟情。
秦江扬说过，当还没有遇见对的人时，没有人会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
第一是她，最后也是她。
他在看见她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定她了。
他钟情她。
望北寒当初在听到周亦亭说她已经有男朋友的消息后，会感到遗憾，甚至他还遗憾了好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他遗憾自己来晚了，认识她迟了。
他曾遗憾跟她有缘无份，又或者是无缘无份。毕竟，那个时候，他们连一面皆未曾见过。
本以为就那样了。
只是。
只是，在她分手那天，他又重拾了希望，也开始相信命运。他坚信，他命里有她。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但我喜欢你，你可能不知道。”
望北寒就坐在旁边，坐在床上，他跟莫轻戈面对面的距离不到三十米。此时的他，什么也不想，只想跟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说，“轻戈，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原来听到这四个字，她的内心居然也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就像平静的池里被扔了一块石头，泛起一层层不规则的波纹，一圈又一圈，向四周蔓延开去。
这是怎么了？莫轻戈心惊。
她看着他，他的神情认真又诚恳。她确实不知晓，他喜欢她。
莫轻戈能感觉到心跳的速率明显变快了。
她好像忘记了当初邱君煜让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跳如此激烈又灵动。
难道她也······喜欢他？
莫轻戈皱着眉头在思考，但她还是不敢确定。她对他唯一能确定，是她并不讨厌她，不讨厌这个闺蜜的哥哥。
望北寒说得对，她并不打算在短期内重新接受一段感情。但是他······
“轻戈。”望北寒突然出声喊她。
望北寒迟迟不见女孩回应她，但他不愿就此放弃。
从前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但现在，他是明晰的。
他喜欢她，见到她会很愉悦，不见她会想她、挂念她，想每天见到她，牵她的手，想跟她一起经历所有，想给她他的一切，想她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这段日子，没有哪一天，他不想她。很想很想，这种想念一个人的感觉一天比一天清晰又强烈，让他忍不住用各种的借口去假装偶遇她。
他会想很多很多，想之前的，想现在的，想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想她的人，想她在哪里，正在干什么，想站在她的身旁，还特别想跟她从现在开始有一个未来。
望北寒在纠结，但又渴望。他又说，“请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可以吗？”
突然，维帘被人从外面拉开，空出一个通道，让人进来。
是周亦亭，后面还跟着医生和李易。
不再是他和她两个人的空间了。
望北寒看清来人，心里有一些不爽。
他们再晚一分钟过来不行么。
至此，她和望北寒的话题被打断了。
————
“轻戈。”
周亦亭仿佛没有觉察到这里的气氛似的，进来就喊人。
这两兄妹太有意思了。莫轻戈朝周亦亭笑，心里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儿。
再玩那么几秒钟，她可能要冲动答应了吧。莫轻戈没有勇气继续多想。
“医生。”莫轻戈喊老头。
“小姑娘，你的骨头不是特别严重，就是有些发炎肿胀。不过与第一次相比，有多严重，你心里大概也有数，”老头推开周亦亭，靠过来，慈眉善目，亲切温和，“你是二次损伤了，如果再过一点点可能骨折，现在是万幸，不是伤了骨头。我建议你休息一个月左右，你现在走路很勉强。”
老头也是长见识了。这姑娘的前后不到半个月，两次扭伤同一只脚。第一次还好一些，还能自己走。
第二次就伤重了。现在那只脚还肿着，估计先前没人帮她消肿更肿，她自己走路肯定很艰难。他听亦亭说小姑娘是小寒抱来医院。
老头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孙子。可是看着小寒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他提不起任何兴趣去形容。
从小到大都面无表情，还想找媳妇？谁喜欢这种面瘫脸？再好的姑娘都要被吓跑了！也难怪他追个女孩子都要妹妹当助攻，真是一点他的优良基因都没有遗传到啊！老头越想越不满望北寒，还狠狠瞪了一样望北寒。
望北寒要是知道他爷爷这么诽腹他，估计要血吐三升吧。
毫不知情的望北寒，看着老爷子莫名其妙的眼光，一脸的无辜。他给周亦亭是了一个眼色，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周亦亭扁了扁嘴，摇头，她也不知道。
望北寒又朝李易看过去。李易耸耸肩，他更不知道。
老爷子是怎么了，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老爷子，惹他如此被嫌弃？打电话还有刚才的时候还很正常的呀。
望北寒蹙眉。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被他们几个打断了，还没说他们呢，居然要率先挨脸色了？！
莫轻戈在认真地听着老头的嘱咐，没注意到别的事情，自然也看不见他们三人相互使眼色。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