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0点伴随着咆哮的马达声,一辆炫金色的兰博基尼引领着一队跑车在车流中疯狂的穿插,在晚归人的咒骂和惊慌躲避下呼啸而过,车内副驾驶妖冶的女郎兴奋的搂住了金涛的脖子,同时我们的男主探出了右手用力的抓了下去,马达的轰鸣声更加令人震撼,兰博基尼犹如野兽般嘶吼一声冲过了前面的路口,下一个路口已经近在咫尺间,这时一抹淡绿色身影也映入了眼帘,放学后在外做兼职的许晴推着自行车在路中间已经僵在了原地,刺眼的灯光射入那秋水般的眸子瞬间变成一片白茫茫。我该怎么办,冲过去吗?就像上次那样冲过去吗,大不了事后让律师甩下一张对自己来说无所谓的支票,无所谓的扔掉那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霉运车,冲……冲过去……,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双手却死命的抓着方向盘猛的向左打过去,我不能那么做,会后悔的,后悔永远的失去她,那个陪伴着自己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的那个女孩,多少次对她说等我长大了就娶你的那个女孩……
一阵刺痛传遍了全身,金涛逐渐恢复了知觉,嘈杂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还隐隐听到个妇人低低的啜泣声,努力的睁开双眼,入眼处黑茫茫的一片不见任何一点光亮,自己现在是在哪?下地狱了吗,做过那么多坏事不下地狱老天都不开眼吧,下地狱就下地狱吧,小爷不怕!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金涛觉得不再那么寒冷,体力也得到了些恢复,就要站起来四处探索一下,双手支撑着地面就要坐起来,砰的一声,额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痛的哎呀一声重新躺了下来,同时伸出手下意识的捂住了额头,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流了出来,不对,血是热的,我没死,哈哈哈我没死,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晴儿等着我,等着我。
此时天津卫城一座由青砖修建的院子的偏房里停放着一个榆木棺材,一个中年妇人跪坐在地上不时的用袖口擦拭着眼泪,脸上铺满了灰尘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身边一个清秀的姑娘不时的往火堆中填放黄色的纸钱,不远处一个中年人不停的踱着步子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劝慰,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院子里接待着前来探望的街坊邻居。就在这时突然从棺材中传来咚的一声,然后紧跟着就是一声声嘶哑的喊声,听起来颇为瘆人,女孩子一惊,凝神听了听突然跳起来拉住妇人就蹒跚着往外跑,诈尸啦诈尸了,屋内的中年男人一惊,望了望门外天空中悬着的太阳,犹豫了一下跑到棺材边上耳朵贴了上去,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嘶哑的喊声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要把小爷活埋是吗。
中年人一喜朝着外面大喊快来人快来人,赶紧给我打开,此时亲朋好友们早已经一窝蜂似的逃出院落,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大门处听到中年人的招呼不敢上前,中年妇人和女孩子挣脱拉着她们的人也跑回到了屋中,趴在棺材上大声的哭喊,“小涛、小涛、哥哥、哥哥……”中年人跑到柴房寻得一把斧头朝棺材劈砍,终因这几日心里憔悴体力不支劈砍几下后斧头掉落在了地上,而棺材只是崩出了几个缺口,棺材中的金涛见外面没了劈砍的动静心中大急,更加奋力的敲打呼喊,外面的中年男人再次从地上捡起斧头,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挣脱几人的拉扯也跑进了屋子,夺过中年人手中的斧头砸开了钉子,双膀一用力的推开了棺材板,妇人哭嚎着紧紧搂住男主的头。
过了许久已经被搀扶到床榻上的金涛才迷茫的打量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至亲,衣着奇怪凑上来的各色人等,还有透过门缝见到的那古朴的院落,仔细的回忆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晴儿怎么样了,突然间似乎一股电流击中了自己的大脑,剧痛过后一些似曾相识的记忆充塞进了自己躯壳,玛德,居然穿越了,我的父母亲人,我的晴儿美女、我的豪车,我的游戏战队一时悲从心中来。
一天后金涛终于理清了现在的处境,被穿越这哥们儿也叫金涛(似乎很套路,怎么会这么巧合),老爹金峰在天津卫中经营着一座不大不小的酒楼,不说大富大贵吧也能算上小资之家,母亲蔡氏是一名本分的家庭主妇,照料着丈夫儿子起居从无怨言,尤其是对儿子百般溺爱,所求无所不依,美女小青几年前从山东逃难过来随爷爷在酒楼卖唱,老爷子病死后成为孤儿,老爹说自己想要一个女儿不可得,收养做了干女儿也能帮蔡氏照应一下家务和那个不孝子,实际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通过以上信息看来虽然远远比不上前世的自己,但是也能勉强接受了,可以憧憬一下富二代以后没羞没臊的日子。不过当得知现在是大明朝崇祯八年就让人真的崩溃了,我的天呐这可是乱世呀,这日子怎么过,大清用不了几年就要入关,咔咔咔的还有大好头颅在,不对,不对,本少爷可是曾经被革命了的皇族爱新觉罗氏后代,虽然自己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生在新社会也从来没感觉到过不同民族之间的区别(除了回回),习惯了各民族友好平等的相处,但是既然穿越回来了,大不了留起辫子(虽然怎么都感觉别扭)没准还能混个爵位,继续无法无天、逍遥自在,不行不行,现在的身份可是标准的大汉良民啊,自己连一句满语都听不懂,满文就更别说了,就算是去做二鬼子人家也不认啊,没准真的咔咔咔了,想起咔咔咔又是一阵脊背发凉,作为一种常识满清老祖宗入关后可是杀的人头滚滚,比小日本也强不到哪里去,还是安心做自己的酒楼少东家吧,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浑身痒的难受,尤其是头发上怎么那么的油腻,禁不住伸出手不停的抓挠,不抓挠还好以挠浑身上下都跟着痒了起来,伸手就想去开灯,手伸到一半缩了回去,嘴里冒出几句不知所谓的国骂,强忍着终于到了天亮,不知道谁家的公鸡咕咕的叫了起来,金涛翻身跳下了床拉开窗帘,激灵一下搓着手又钻进了被子,怎么会这么冷空调不说连个暖气也没有,给我个火盆也行啊,嘴里正念念有词,咚咚咚,门被敲了几下同时外面传来了蔡氏的声音,涛儿醒了吗,娘给你送个火盆进来。金涛一听到火盆真是心想事成啊,想要火盆火盆就来了,要是有个妹子暖被窝就好了,在心里默念妹子妹子……娘,哥肯定还没睡醒呢,不然叫了这么半天早过来开门了,这时蔡氏开口道,快过来帮你哥端着火盆,我进去看看,这孩子从马上摔下来伤的那么重,现在肯定还没好,别出什么事,听到蔡氏这么说小青也没顾得接火盆,伸手推门就往屋里跑,这时正好金涛回过神来出来开门,门刚开开小青推了个空用力有点猛,好巧不巧的扑进了金涛的怀里,金涛下意识的伸手抱了个满怀。
还在门口的蔡氏看儿子没事放下心来,再看看儿子只穿着贴身衣物把小青抱在怀里,嘴角不禁漏出了一丝宠溺的微笑,这孩子也真是的,看来该给他说一门亲事了,随手放下火盆走开了。
回过神来的小青羞红了脸,下意识的要推开金涛,金涛稍微用了用力,小青就没挣脱开来,不安的朝门外望了一眼,见蔡氏已经离开,扑通扑通的小心肝好受了些,感受着男人温暖的怀抱有些不舍,想起自己曾经种种的不幸,但自从进了这个家蔡氏犹如亲生女儿般对自己的照料,这个不靠谱的哥哥虽然对待外人跋扈的很,在家里家外惹是生非但是对自己真的没的说,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曾经因为街坊的孩子说她是捡来的,金涛冲上去就是拳打脚踢,直追得孩子们跑回家也得揪出来打到服气为止,等对方家长过来讨公道,还是半大小子的金涛举着菜刀将之赶将出去,虽然事后没少挨老爷子金峰的板子,被拖着挨家挨户的道歉,但这倔强的哥哥狼一般的眼神还是令这些街坊们没敢怎么深究,从此以后整条街没人再敢提一句野丫头、捡来的之类的话,金涛也成了这条街的孩子头。小青想着想着眼角慢慢的变得湿润,头往金涛的怀里拱了拱,仿佛这就是自己全部的依靠。
一股冷风透过门帘吹了进来,金涛不禁打了个冷颤,小青似有所觉略有不舍带着娇羞挣脱了男人的怀抱,低着头跑出了房间,被丢下的金涛怔了怔一巴掌扇在脸颊上,暗骂你个禽兽,这萝莉可是自己的妹妹啊,虽然几年前还一点关系都没有。拿起挂在床边衣服胡乱的套到身体上,不小心看到上面趴着只可爱的大概有小米粒大小的生灵,用两根指头捉住用力的捻了捻叹息道,阿弥陀佛,这是小爷该过的日子吗,难怪晚上睡不踏实,肯定是这传说中的虱子做的怪,看小爷不想办法整治你们。
走出房间只见小青正蹲在灶台前生火,看到金涛出来双颊又挂上了一层红晕,不知道是火光映照的还是害羞,金涛心中不知怎地对这个便宜小妹涌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和前世那些挥着钞票就能蜂拥而来的校花、超模、明星们截然不同,似乎更像对许晴的感觉吧。正在灶台上忙活的蔡氏看儿子杵在那里不动,宠溺的一巴掌轻轻的拍了拍金涛的头,笑骂道,呦,金大少爷,赶紧洗漱去,还等着给你请个丫鬟伺候呐,看你这衣服穿的!将刚要抬脚出去的儿子扯了过来,帮他穿的乱糟糟的衣服整理了一遍方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