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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觅得居所

连夜逃走的毛毛背上挂着一个锦缎包裹,一手提着长剑,当时脑子一抽就全部顺走,现在后悔却又不舍得丢掉。所幸,毛毛虽然才五岁多,但是身体倒还算强健,在毛毛两岁时阿瓜已经打不过他就可以发现,他身体素质其实是有异常人的。

等毛毛气喘吁吁的在一处山壁前休息时才发现,天边已经露白。毛毛呈大字躺在地上,有些懊恼因为那虚无缥缈本能或者第六感产生的那丝危机感,让自己狼狈逃跑至今。周围森林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森林了,按他逃跑的方向来看这里应该是距离江林村不远的澜涛山脉某处。

经过一夜的奔走,他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了,在周围随便找了些野果充饥后,便蜷缩在树叶遮蔽的树杈上稍作休息。没多久便被疲惫打败进入了梦乡,但从他紧皱的眉头就可发现,他休息的并不踏实。像是好几本书被撕碎混杂在一起,毛毛脑海中无数画面碎片像是一个无止境的漩涡一样,不停地旋转,一些熟悉或陌生的场景穿插而过......惊慌爬起的毛毛大口喘着粗气,他害怕了,不知为何刚才的梦境以死亡结束,毛毛的死亡。他这辈子第一次接触死亡,担心这死亡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毛毛双眼放空望向天空:“死亡?为什么不能一直活下去呢?”

时间飞逝,毛毛已经在这森林里游荡了十天了,吕正明那零碎的记忆并没帮上忙,毛毛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想找一个安身之所。路上也数次遇到危险,所幸毛毛身手敏捷,爬树的本领也是一流,才有惊无险的逃脱,只是那柄长剑为了逃命,在也不知道被丢哪了,就剩下背后一直没有打开的包裹。经过这些天的消化,毛毛已经将吕正明的记忆理清,其中最多的便是关于一个关于《庚金诀》的残缺记忆,虽然不全,但也保留了修行到筑基境界的全部内容。虽然毛毛已经通过吕正明记忆学会了人言,识得不少的文字,但这部吕正言的主修功法还是琢磨不透。毛毛的第六感告诉他,学会这部功法他的一生就会从此改变。

天边露白,天又要亮了,毛毛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赶路了,至少找一个安身之所,能放心的休息也好。路上除了危险,他其实也遇见了不少合适的地方,但不出意外的早被其他生物占据,从他们的威胁来看,并不欢迎毛毛这个奇怪的生物在那里定居。

这里是一处悬崖,经过半天赶路,这片山坡到这似被人一刀斩断,形成一道漆黑不知深浅的深渊,对面依然是茂密的丛林,只是这几百米的天堑使的两地相隔。以前去猴群偷酒也是阿瓜带路,距离毛毛所住的山坡也不过隔着一片树林罢了,而现在毛毛这第一次远行,却一点都不顺利。

沿着深渊行走一道山壁像是平地而起,坡度极陡,山壁上除了少数藤蔓坚强扎根几乎寸草不生,正仰头看着这上不见边际的山壁感叹时,脚下不慎被树根绊倒。毛毛揉了揉摔倒被树干撞到的脑袋,发现空中数十只小鸟正从山林中汇集,在毛毛前面不远的一处山壁处消失不见。毛毛快走两步发现那里有一处,被藤蔓遮蔽的裂缝,越往上越细。下面则可供两三人行走,此处深处澜涛山脉深处,草木生长的格外茂密。要不是恰巧看到鸟群,他也不会发现这处裂缝。

毛毛好奇的向洞中一望,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但一股股强风却诡异的从裂缝灌出。潮湿的风中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花果香味,仅闻一口毛毛就口齿生津。接连的奔跑让毛毛消耗极大,此时这香味瞬间引得毛毛肚子咕噜噜直叫。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毛毛在饥饿的驱使下,竟真的钻进了那个山缝中。一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向前挥舞着探路。不知走了多远,在一阵刺眼的光亮过后,毛毛立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山壁内部竟有一处隐蔽的山谷,这山谷面积不大,一眼就能看到边际。四面被陡峭的山壁包围,谷内长满了各种果树。小心的摘下一颗不知名果实,凑到鼻前嗅了嗅,一阵香甜的味道充满了鼻腔,一口下去那果子饱满的汁液便渗了出来,果肉入口即化,那口感味道都是极佳。毛毛一边啃着一个桃子样子的果子一边在这谷内转悠起来。这山谷近似椭圆形,山谷中央有一颗参天大树,枝干一直延伸道山谷外,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先前飞来的那些鸟群,正栖息在这棵树上,好奇的看着毛毛。一个圆形的池塘坐落在不远处另一处山壁下,池塘边有一处藤蔓缠绕的小亭子,亭子后方有一片被竹子圈起来的平地,像是一片农田,只不过田里除了生长异常茂盛的杂草外什么都没有。而大树的另一侧则是一片空地,地面上铺就平整的石砖,只是缝隙之中草木坚强的生长了出来,虽不高,但也到常人脚踝,可见此处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空地的边缘的山壁有一个山洞,山洞中除了中央庭室外,还在左右两边挖了两个附属山洞,只不过除了有一些石质桌凳外,山洞里空无一物。

洞府,忽然这个词语映入脑海,只不过好像已被遗弃,许久没人使用。但此处隐蔽,倒也不是失一处安身之处。不知前主人开凿山洞时如何设计的,这山洞里空气流动,采光良好,一点也不阴冷潮湿。

“暂时就住在这里吧!”毛毛孩子心中按下决定,突然觉得这时候应该有个抱着酒葫芦一脸鄙视的身影。想起这个毛毛心中有些落寞,他有点想阿瓜了,他唯一的同伴。毕竟是五岁的孩童,事情忘得快,注意力也容易转移。在探索洞府的时候,他在右侧洞府发现了一个深坑,深坑边缘有一些奇怪的纹路,虽然不知道这花纹的作用,但这里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把山谷都逛了一圈后,毛毛不知从哪拖出来一块破兽皮铺到石床上,又找了一些干草垫了厚厚一层,与这几天的风餐露宿比,这里简直不能再完美。坐在石床上,第一次安心翻了翻带出来的包裹。一张吕正明大显神威的黄色符纸,一袋金子,几件换洗衣服,一个打不开的锦囊。这就是这袋子里全部了。这些东西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用处,收拾到行囊就扔到一边。想了想,毛毛又拿出一件长衫铺在干草上,心满意足的躺在上面,一阵睡意就袭来,一夜紧绷的神经此时放松下来,瞬间就被疲倦淹没,呼呼睡了过去。

还是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周围一片虚无,毛毛独自瘫坐着,看着天空发呆。

“夫金者,盛则坚成......”突然一道声音传到毛毛的耳中,呆滞的眼神也满满聚焦到一人身上,衣衫胜雪,一闪发带无风自动,灰白的头发扎成一个发髻,一股出尘的感觉扑面而来。那声音似远似近,飘忽不定,但又句句入耳。毛毛这才发现,这男子竟在讲《庚金诀》!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大步流星的在虚空中行走,虽身形飘忽,但总有一种玄妙的感觉。一身气势也随着内容的不同,不断变化着,时而坚韧不可破,时而锋锐不可当,每一个动作都与声音相印。

毛毛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总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那总也抓不到诀窍的《庚金诀》也有了新的领悟。“啪~”的一声传来,毛毛顿时从感悟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只见眼前那出尘洒脱的身影正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微微咳嗽两声,三角眼睛快速扫了一遍四周,然后又亦步亦趋的讲起功法。

虽然声音依然飘渺,背影依然从容。但毛毛绝对肯定刚刚这位仙人般的人物,平地摔了一跤。此外不论是那尖嘴猴腮,细小的三角眼,还是不合时宜的两撇极长的八字胡,都将这出尘的气质破坏的细碎。

“好了,正明你先下去好好消化,改日再来找为师。”

正明?难道他是吕正明的师傅,这是当年他出入青云宗听课的场景吗?

无边的虚幻中灰色的雾气越来越浓,逐渐把这光怪陆离的世界淹没......

“呼~”毛毛睁开眼睛,思考着那个诡异的梦,又是关于吕正言的梦,难道跟他有关系吗?还有脑海里那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忽然他想到那部《庚金诀》提到的夺舍,虽然那部分内容残缺不全,但毛毛还是肯定了自己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他失败了,自己还是自己。

毛毛倒也乐天,转眼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研究起那部心心念的功法来。与之前的艰涩难懂不同,好像经过梦里的那番讲解,自己对功法的领悟突飞猛进。过了一会,毛毛终于将功法思索了一遍。“现在第一件事便是气感了,感受天地能量。”因为知道了夺舍的事情,他倒不担心自己没有灵根的情况,就这样一个山村毛孩偶然的情况下,走下了一个不平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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