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总是令人生厌,就像女人的心思令人琢磨不透,艳阳的天一转眼就雷声滚滚了,“啪嗒啪嗒”的雨滴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祝柯达师范学院的宿舍里没有空调,如此凉爽的天气不去窗台透透风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大二这一年终于到了最后,社团也要换届了,我总是觉得自己就要光荣退休了,这两个学期纷纷扰扰的经历了很多事情,现在是时候整理整理思路想一想未来了。
栾川很少有公司去四海市招聘,莫璃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教育工作。欧兹学苑是一家北京的教育机构,校长文雯和栾川市东靖区的国际飞机场签订了合约,课程内容主要是儿童智力的开发。无论这份工作如何,莫璃总算是走进了栾川。
我对这份工作最大的感触就是压力,文校长每周都要来视察一次,而这一天就要一直忙碌,唯一的休息时间就是吃饭和去厕所。文校长的规矩就是微信里的消息一分钟内必须回复,否则就是催命的电话,一定会被骂,而这种情况不分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我对手机消息十分敏感,以至于董志平给我发的消息我马上就看见了,然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莫璃,我失声了。”
我记得平平在这个星期会进行决赛,这个时候她失声了也就是说她和决赛擦肩而过了。
“别难过,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莫璃,你还在栾川吗?”
“在,怎么了?”
“我能去找你吗?”
“你不回家吗?”
“我不敢见我爸妈,我想等我好了再告诉他们。”
“好”
梦想和希望的破灭时对人最大的打击,平平的嗓子发了炎症,本来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才能恢复。可她心里的那一关总是过不了,越是紧张越是不见好转,反反复复的过了半个多月她的嗓子才算恢复好了。
回到学校之后,平平只是告知同学和她的父母自己没唱好被刷下来了,所有人只觉得遗憾。他们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没关系,谁还没有出错的时候”,然后就自顾自的去做自己的事情。而莫璃明白现在平平的心里有多苦,如果她不从这个死胡同里走出来,可能会失去很多。
平平已经颓废了一段时间了,没有胃口吃饭,最重要的是她不再练歌了。我不能容忍她变回原来那个自卑的董志平,就像我不会再选择结束生命一样,于是我走到平平的床前拍拍她的肩膀。
“平平,你下来,我们聊一聊。”
莫璃仔细打量这个痛苦得不能自拔的女生,简直就是曾经的自己,她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平平你觉得我手上这个表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你原来不是不戴表吗?”
莫璃确实不喜欢戴表,当董志平看到莫璃摘下表的那一瞬间,只用震惊似乎不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或许震惊中还掺杂着恐惧,她想象不到莫璃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莫璃,你,发生了什么?”
“平平,发生了什么不重要,因为那已经过去了。你应该能想到曾经的我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当时真的太痛苦了。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们不能被困难打倒,所以平平你不要放弃,你知道唱歌的你多么有魅力吗,你一定要坚持不要变回原来的董志平。”
每当遇到难过的事情的时候莫璃总会摘下手表摸摸伤疤,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女人的皇冠。
慢慢的平平开始练歌了,我每天都会陪着她在楼下唱歌,因此平平还在学校里小火了一把。紧接着我就陪着平平参加了“好声音”歌唱比赛的选拔,莫璃第一次近距离的贴近娱乐圈,也是这次比赛之行让莫璃明白平平的苦楚。
初赛平平的表现非常好,拿了第二名,有两个导师很看好平平还私下里联系了她给她指导。可这样的结果很是招人嫉妒,那日莫璃前去卫生间还没进去便听见了两个女人在背后议论平平。
“唉,你知不知道那个叫董志平的?”
“就是那个大门牙吗?”
“哈哈哈,长成那样还能得第二名,这比赛门槛也太低了。”
“就是,也是挺奇葩了。”
莫璃听了此类恶心人的话自是无法容忍,又想到曾经平平就是因为朋友嘲笑她的门牙而自卑多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男女卫生间的人皆是一惊,手机、卫生纸之类的都掉了一地。
“你有病啊。”
莫璃没有理会那两个女人,径直走进卫生间认真的查看门的后面。
“喂,你在干什么?”
“我刚才明明听到两只苍蝇在嗡嗡嗡的叫唤,怎么没有呢?”
莫璃装得有鼻子有眼的,卫生间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那两人更是气得跳脚。
“你个不要脸的,你说谁呢?”
“哎呦,看看这两位,真不知道你们是来唱歌的还是选美的。”
选手之间的竞争还是很激烈的,平平的心理很脆弱,如果被她听见一定会影响她比赛,原来经纪人助理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为了让平平安心比赛,我选择让她除了比赛和排练不出房间一步,所有的沟通和琐事都由我来解决。
历经了三个月这场比赛终于结束了,在此期间我们往返于学校和北京之间,经过多次的筛选、淘汰、复活等过程,平平终于拿下了全国第三的好成绩,已经有几家公司在联系她,还经常有记者访问和拍照邀约。
我知道平平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并且会一直为之而努力,她做到了,我也不能落后,就像为了生活和梦想一直奔波的世人,因为我们都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