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尘埃的距离有多远,尘埃要努力多久才可以飞上九重天拥抱云。
我决定放弃苏苏了,因为我并不希望,云,坠落进尘埃。
在申悦的嘴里大家得知了她和苏苏要去栾川参加高考的事,班里的同学都表达了对她和他的不舍。而我只说了句“恭喜你们”。
一周后,苏苏就会离开。我借着身体不适的原由不再去球场打球了,不再问苏苏题了,不再看他的背影了,努力着,不再想他了。
9班的地理位置可谓绝佳,离操场最近。每日晚饭过后,晚自习前都能看看操场上那一对对甜蜜散步的情侣。只是散步,或前后,或相隔甚远。想牵手却不敢,或许就是这种思而不得,才吸引着大家不断地追寻。
“昨天的那对又在散步了”
“现在告白都流行约散步了”
“是啊是啊,真有意思”
大众心理,会让人们追着所谓“火”的事物锲而不舍。学生与老师的竞技已然延续了千年,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约散步,这确实是一步好棋。
“莫璃,我们去散散步吧。”
莫璃看着苏苏,确切的说是大家都在看着苏苏,莫璃心里是开心的,同时也是苦涩的。
“我还有很多试卷没做呢”
莫璃不敢看着苏苏说,低着头,说完便把头埋进了那大把的试卷。莫璃想不起自己是从何时开始期待的,但是,她,不能,不能答应。
莫璃不敢看苏苏的表情,不敢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不敢想他和她心里的痛。她相信了苏苏妈妈的话:长痛不如短痛。
鲜血,不是伤痛的唯一标准。苏苏,你应该一直是九重天上干净的云,即使,我现在痛的彻骨。
而多年后,莫璃才懂,原来有些伤痛不会被时间慢慢抚平。而现在,她来不及懂了。
苏苏离开了,连同申悦一起,在我的世界消失了。莫璃失去了生活的色彩,有好些时日,莫璃都在思念苏苏,她希望他不会离开。可没过多久,莫璃却庆幸苏苏已经离开,因为学校的人对她进行了二轮轰炸。
最近,学校论坛上又开始疯狂评论莫璃和她的家人。其中包括莫长征醉酒闯校、莫长征醉酒伤人、莫长征殴打妻儿等等,还有许多莫璃初中时期的受伤照片为佐证,让人不得不相信。
“老四,学校论坛上说得老大初中那些事是真的吗?”
“我听说还不止呢,他爸醉酒伤人,然后人家喊了很多兄弟追到她家把他爸打进了医院,120的车都进村子了,还有一次差点被人打死。”
老四魏升升是我的初中同学,不知何时起我的初中同学都在广泛谈论我的过往,老二冯芝绮似乎对我的事很好奇。校内的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我所到之处,他们都在指指点点的评论我。所以,在宿舍门口听到老二和老四在谈论我的事不足为怪,可心里还是泛起了心酸。其实,我还是希望在我身边的,了解我的,可以理解我。
宿舍有莫璃在的时候气氛都很奇怪,晚上大家围坐洗脚的时候,以老二和老四为伍的一直对莫璃冷嘲热讽。
“老二,我明天不和你一起吃午饭了,我爸要我和他出去吃火锅。”
“你爸对你真好”
“那是当然,我爸妈可疼我了。”
“老大,你爸妈是不是也可疼你了”
老二和老四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终于还是把话题引到我身上了,老二更是直接问到我的父母。
“老二,你有意思吗”
“呦,还真有多管闲事的,老三,这没你事。”
“你”
老三被气红了脸,这个傻丫头,个子最矮却还是挡在我前面,这件事总归要解决。
“你们听说的事,都是真的。我能力有限,无法改变什么,自然也不奢求你们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只知道,我的原则是:我做错的,我认,不是我的错,谁也别想让我低头。”
流言是真的,错,不是我的。
“没谁让你低头,就是聊聊天”
“老二,你够了,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扒着孙耿就是为了他的钱。”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的不对吗,你每次和孙耿吵架,他都得给你花很多钱买好多东西才能把你哄好。刚进宿舍的你一副穷酸样,再看现在的你,三百多块钱的化妆品用着,天天荔枝、芒果的吃着,你爱他吗?你爱他的钱。”
“老三,你算什么东西”
老二被揭穿了老底,瞪着眼睛盯着老三,一副要吃了老三的样子。老二的脸红一阵儿青一阵儿的,作势就要扇老三的脸。我直接上前抓住老二的手腕,女将的称号不是白叫的,没有几个女生可以承受的住我的手劲。老二挣扎了半天都未挣脱,我气愤到了极点,想着从前我们一起其乐融融的日子,原来,利益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老二,做人要有骨气,东西再好,但它不属于你。”
“呵呵,有骨气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像你一样,每天就吃一顿,馒头咸菜再加一碗粥吗”
那天,老二摔门而出,那之后,老二再没当着莫璃的面问及父母。莫璃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心里的柔弱,例如莫璃的家庭,再如冯芝绮的贪恋。
我开始跑步了,每天晚自习过后都去操场跑步,我不想这么早回到宿舍,我喜欢让身体的痛大过心里的痛,又或者我喜欢这个他约我散步的操场。
有人说,我的走路姿势变了。是的,每天晚上,宿舍大多数人都睡着了。我会来到亮着灯的楼道,想象着身边站满了指指点点的人,一遍遍挺胸抬头的走过。那样子像极了模特在练台步。
原来,因着对苏苏的在意和牵念,我表现的很怯懦。
而现在的我,孑然一身,所以,无所畏惧。
来吧,议论着我,可惜流言不会压弯我的腰杆。
来吧,嘲笑着我,可惜再炙热的羞辱都不会让我红了脸。
来吧,看着我,看着我高傲的走过棵棵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