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行!”郑怡儿以前只听得此名,今儿算是见到真容了。
明明是喊,但声音却很小,这就是崔氏内卫带给她得压迫感。“十二夜行”算得崔氏家族得内察小队,只从崔氏族谱内的优秀子弟中选拔,选拔方式也是极其残酷与严格,既要武功高强,又要衷心不二。他们一生只效忠于氏族族长,有“日无影,夜无踪”得赞誉。
“还有,这才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出了春猎之事后,圣人大为光火,秘密召见家父,命其召集”十二夜行“展开调查,没有窥得真相前,不能打草惊蛇。”
“这是郑府小姐,你们自是知晓,还不快快行礼!”崔玉俯视着跪着得两人说道。
“是!夜行崔鹰、夜行崔枭拜见郑府二小姐。”二人像接到指令般说道。
“起来回话!”崔玉说道。
“是!”两人起身站在一旁等待答话的同时,不时观察着周边情况。
郑怡儿借着月色仔细观察了一下崔玉手中得哨子,自嘲道:“哎!原来还是玉儿招人怜爱啊,你看你家大人都是偷偷疼你,连这么重要得物件都传给你了。”
“这哨子自小便与我随身而行,只是用不到,你们便不得知此物在我这。哪像你学了那么多功夫,万一我被叵测之人掳走,用以掣肘父亲那就麻烦了,方才交予我,遇到万分紧急得情况,吹的此幽冥哨,附近得崔氏内卫便回马上赶到,不管此时正在作什么,令行而动。”
“真羡慕你,玉儿,我要是拿的此物,那不是闭着眼横着走啦!”
“只可惜此物乃我崔氏命脉,我做不得主,不然赠予你又何妨!”
“玉儿我不是这意思,你在我身边便是此物在身边,有何区别。”
“说的也是。中书令大人可曾将郑氏金卫令牌交予你?”
“哎,”郑怡儿叹了口气说道:“父亲就是有这份心思,长老会那帮老人也不会同意,你忘啦,我是庶出!虽然在府里万般宠爱,但在那帮老家伙眼里,我就是个二房小姐,啥也不是。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乖乖得将令牌送到我面前,到时你可要做个见证!”
“怡儿一定能做到得!”崔玉坚定的回道。
“你二人亦在此蛰伏多日,可有收获?”崔玉转头问向二人。
“回小姐,据我二人连日来多番探查,此地白日里伪装的和普通集市并无二样,晚上则是另一番景象。通常酉时过后,那些见不得光得东西才会摆出来,除了贩卖人口、私造兵器外,每隔几天得子时,便会有大量人员用马车载着几十个木箱进出,每每想跟去探个究竟,都被对方半路甩掉了。”崔鹰答道。
“你俩居然会被对方甩掉?”崔玉实在不敢相信崔府顶尖内卫居然会跟丢了。
“属下无能,还请小姐赎罪。只是对方防范意识极强,沿路遍布暗哨陷阱,我二人怕惊动了对方,打乱了大人计划,便半路折回,等待时机。“崔枭赶忙解释道。
“嘘!”崔枭打了一个噤声得手势。
“怎么了?”崔玉紧张的小声道。
“有人过来了!”
“在哪里?”
“将军巷里传来的,往咱这里来了。”
四个人躲在角落里,屏住气息,听着巷子里得情况。
“站住!”
“跑不掉的!”
“看你往哪里跑!站住!”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渐渐清晰,后面紧跟着四名男子雄厚的喊声和脚步声。
越来越近……两股声音即将交错时,突然安静了。
此时的空气凝固到了极点,郑怡儿和崔玉躲在角落一动不动,只剩崔鹰、崔枭两人紧贴着墙壁,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在这儿!”一个稚嫩女孩的声音,伴随着拔剑发出的声响。
“放了我和父亲吧,让我们做的都做了,你们不守信用!”女孩央求道。
“放了你?谁放过我们,不想你父亲受皮肉之苦就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其中一人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女孩露出了质疑的神色。,
“你觉得你父亲那副残躯能脱身吗?想必现在早已皮开肉绽,早早跟我们几个回去,免受皮肉之苦。”
“大哥,看她那白嫩的笑脸还有几分姿色,不如……”
寂静的巷子里尽是几个人的淫笑之声。
“卑鄙!“
“无耻!“
郑怡儿和崔玉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愤慨。按耐不住的郑怡儿刚想冲出去,被一旁的崔玉赶紧拉住“再等等,咋这么巧让咱撞见”。
“可是没人知晓咱俩要来此处。”郑怡儿觉得崔玉有点小心过头了。。
“听我的,再等等,看得出她对那些人还有用,暂无性命之忧。”崔玉安抚住郑怡儿。
“别过来,再过来我真就死在这儿!“小姑娘的颤抖的语气此时听着很是坚决。
“别拿你那把破剑吓唬我们!哥几个过的都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男子恶狠狠的说道。
“可不是嘛,整天抱着那把破剑当宝似的,走哪抱到那也是个怪胎!“另一男子附和着。
“是你自己乖乖走过来,还是我们几个把你抓过来。”
“想想你那体弱多病的老父也是可怜,你要这么离他而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带头的那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女孩靠近。
“别过来,求你们了!”女孩手中的宝剑颤抖着,此时宝剑与脖子的距离更近了些,擦出了道道血印。
“仓啷啷”女孩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最后一刻她还是放弃了,或许是舍不得年迈的父亲,又或是对这世上还有一丝念想,就这样瘫坐在地上任人宰割般的看着。
此时角落里的郑怡儿再也忍不住了,还未等崔玉她们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来到跟前的郑怡儿一个腾空飞踹,将正在靠近小女孩的带头男子踹了出去,被踹飞的身体先是撞到旁边的墙上,紧接着重重的摔在地上,便再也起不来了。接着顺势捡起女孩的剑,转身朝其中一个男子面门劈下,事情发生的突然,男子只能下意识的将剑举过头顶格挡,甚至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剑连着剑鞘自上而下被连腰砍断,男子面门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眼睛直勾勾的应声倒地。“好剑!“郑怡儿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手中之剑。站在后面的两人此时才反应过来,赶紧拔刀朝郑怡儿扑了过来,只见郑怡儿一招弯腰、转身,横扫,一道白光划过了前面男子的脖颈,血溅了一地。男子捂着脖子踉踉跄跄,此时郑怡儿瞅准时机,一个突刺朝男子腹部捅了过去,刺穿了腹部的男子被郑怡儿顶着后退了几步,不偏不倚撞上了冲上来的男子,一剑双杀!
拔出剑来的郑怡儿转身朝刚才飞踹的男子走去,身后的两人应声倒地。此时那名男子正在努力的撑起,尝试了几次未果,只能露出胆寒的眼神望向郑怡儿,“女侠饶命!”悲凉的声音掺杂着绝望。郑怡儿来到跟前,一言不发的望着此人,举起手中之剑停在空中,月色打到剑身闪着寒光,晃的男子睁不开眼,伸手挡之。
“剑下留人!”此时崔玉几人已冲到跟前,示意郑怡儿要留活口。
听到此话的郑怡儿,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仍是一言不发,想是已经进入到自己的杀意之中。
一道寒光,血影溅墙!男子捂着脖颈无声死去。
“这种小角色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杀了便杀了,留着何用!”冰冷的声音惊得崔玉不发一言。
此时,目睹了刚才一幕的女孩,正依偎在墙角颤颤发抖。郑怡儿走到女孩身旁蹲下看向她,眼神与眼神的对视,女孩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安与恐惧,郑怡儿眼神里此时则展现出了温柔与痛惜。
郑怡儿伸出手试图将女孩扶起,但手刚碰触身体,便惊得女孩浑身颤抖,向后卷缩着。郑怡儿突然感到有些后悔,刚才将他们打到便是,不应该让女孩看到那一幕。
“给,你的剑,收好!”郑怡儿将剑收入剑鞘递到小女孩面前。此时她才留意到,这剑和剑鞘并不相配,剑是好剑,见血无痕,这剑鞘嘛,着实一般,甚至算不上一般,可惜了。
小女孩迅速接过她递过来的剑,将其搂入怀中,视若珍宝。
说话的档口,崔鹰、崔枭两人已经将尸体收拾妥当,只剩地上一滩血迹。
“接下来怎么办?怡儿。”崔玉站在一旁问道,此时崔玉没了主意,或许也是被刚才一幕吓到了。
“进去啊,不然呢。”郑怡儿斩钉截铁的回道。
“好啦,小姑娘,赶紧逃命去吧!”说完转身朝崔玉走去。
“姐姐,救救我父亲!”小女孩央求道,此时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