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查看了一眼周围温馨的装饰，又看了看水晶桌子上的国际象棋棋盘。
“所以说，今天怎么没把我请到你那个金光闪闪的房间去谈话？”他笑着问道。
“那个地方是接待其他客人的客厅，这里是我休息看书的地方，我想在这里谈话会更加随意舒适一些，难道不是么？”红月端着一小碟果盘，笑了起来。
李查换股四周，看了一眼低调并不奢华的红木书桌，又看了看那张柔软精致的大床，笑道：
“老顾客都会被带到这来谈生意么？”
红月摇了摇头，将一瓣水果塞进嘴里，笑了起来：“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来过这。”
“额，那还……真是荣幸。”
李查一边说着，一边取过一颗类似于苹果的水果，一口咬了下去。
结果发现果汁飞溅得到处都是。
“你是没吃过松汁果么？”对面的红月顿时掩面失笑起来，“你应该吧它的梗揪掉，然后用木管吸，而不是一口咬掉它的硬壳。”
见李查尴尬地擦拭衣服，红月一挥手，一道肉眼可见的灵能从她的指尖流出，蓝色的魅影将李查身上的果汁纷纷“吸”了出来，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不规则的球体。
而后，红月一甩手，便将这团水珠扔出了窗外。
“这是清洁术么？”李查见状问道。
“不是哟，这是回溯魔法，将果汁回溯到几秒钟之前，浮动在半空中的状态，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
李查听闻之后，内心是无比震惊的，他之前虽然听说过永恒大陆存在一种操控时间的魔法，但今天还是头一次亲眼看见。
“好像《魔法导论》里，并没有记载你这个魔法，而且我也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神奇的魔法。”
茉拉笑了起来，勾了勾手指道：“这可是德拉塞家族的不传之秘。想学么？只要你娶了我，所有的不传之秘你都可以学哦。”
李查只好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他开始回想刚刚红月的施法过程，陷入了沉思。
一般而言，魔法的施放，基本都是在空间范围内，对微观粒子进行操作，很少有在时间范围内对微观粒子进行操作的例子。
但这样神奇的事情，偏偏就在眼前发生了。
李查定住了自己的思绪，开始从微观粒子的角度去探寻这个魔法实施的可能。
他在脑海中，对这个魔法提出了三个看似可行的假设：
第一种假设，最简单，也最粗暴。李查假定在果汁飞溅之前，红月就已经施法，记录下果汁当时停留在水果里的状态。然后在果汁飞溅到他身上之后，开始启动回溯，让果汁实现逆行。
第二种假设，就有点复杂了，李查假定所有微观粒子中，和灵能有关的部分，在运动过程中会记录下粒子的运动状态，一旦启动时间回溯的过程，这些微观层面上的灵能粒子就会帮助物质微粒进行相反运动。
第三种假设，其实和第二种差不多，但相比其要更为广义一些。即假定永痕大陆的空间中，物体的运动是可以留下某种痕迹的，只要反向追溯这些痕迹的运动，就能实现所谓的“时光倒流”。
最先被李查排除掉的假设，是第一种。
因为果汁飞溅这种事情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红月也不可能无聊到为这种小事预先准备这么高级的魔法。
如果要从剩下的两种假设里挑选出其中一种的话，李查更加倾向于第三种假设，因为这种假设更广泛、更具有普适性，操作起来也更为方便。
而且，鉴于永痕大陆的知识水平，就算有较小的微观粒子可以被灵能控制，也不太可能被人们所发现。这种设定本身也违反了“复杂的系统建立在简单规则之上”的原则。
毕竟，如果“造物主”是一个人，他也没闲到给每个微观粒子安一个“摄像头”，监控它们的一举一动。
见红月不愿意透露回溯魔法的细节，李查也不会追问，毕竟是人家家族的私事，不告诉你也属人之常情。
李查点了点头道：“好吧，毕竟也不是今天的主题，话说今天你喊我过来，应该就是为了蒸汽机订单的事情吧？上次那样胡闹一番，来不及谈订单也很正常。”
“没错，就是蒸汽机的事情。不过提起上次那场游戏，真的让我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我对你打赢那场战斗也并不感到意外。”红月笑道。
“大大小小的战争，之后星垂郡少不了，希望你能对我和星垂郡一直都有信心。”李查端起茶杯，决定不再去碰那些奇形怪状的水果，“所以说，我就开门见山了，蒸汽机需要多少台，什么型号，有什么用途？”
红月笑了起来，“恐怕固定数量的订单，并不能满足我对这种新奇产品的欲求。自从见过那高大的金属身躯，以及飞旋的铁轮之后，我相信没有人不为之动容，毕竟它能代替的东西太多了，风车、水车、人力甚至是畜力，只需要把水烧开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动力，不用担心无风无雨，河水干涸，它甚至不用喂食，我想，一旦市场打开，它的价值远远高出你的预估，我的李查殿下。”
“你的意思是，想要拿到经销权？”李查笑着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和殿下说话就是轻松。”红月很直接地点头道：“我想拿到蒸汽机在盖塔境内的唯一经销权，而且我开出的条件你恐怕都无法拒绝。蒸汽机的成本价格由你来定，我只负责加价，获得利润，而且净利润的百分之六十归你所有。”
李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先不说蒸汽机成本这块有多大水分，就净利润百分之六十这点来说，对方的诚意已经不可谓不足。
但生意就是生意，一些事情还是需要明确下来的。
“为了确保蒸汽机技术不外泄，所以蒸汽机在遇到各种中问题时，维修程序还是会由我们的工匠来完成，但费用是要额外收取的。”
“这个完全没问题，我会在销售的时候告知客户的。”红月放下茶杯，拿起身旁的文件夹递了过去，“你可以先看看这份协议，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在这上面签字了。”
没想到她都已经把协议准备好了，看来这个女人对这笔生意是垂涎已久啊。
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反复翻看和询问之后，李查在红月无奈的目光下，终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总算是搞定了，其实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毕竟我们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呢，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