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阶不行,十九阶会玩吗?”
名叫高辰的高中生两眼圆睁:“十九阶?”
秦朔心中叹了口气,这小子显然被吓到了,不过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他只能试一试。
“听着,这个游戏只是类似魔方,但不是真正的魔方,二者有着很大不同,只要找到正确方法,可以省去很多计算量。”
高辰似懂非懂听着,但脸上已经露出退意,秦朔看了眼身旁的庄智强,后者会意,哈哈大笑着把高辰推到前面。
一边的孙云绯无奈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朔看了看众人,又看向她,脸色渐渐沉重:“我想验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如果我没看错,这地方应该是一座超方安全屋,意思就是绝对安全的立方体。但实际上,超方安全屋只是游戏《阿卡迪亚》里提出的一种概念,其中涉及到时空、因果、有无等诸多悖论,在现实世界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很有可能是活在游戏中!”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全都呆住,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难不成大家现在都只是游戏里的数据不成?这不仅荒谬,更让人无法接受。
孙云绯上前摸了摸他额头:“也没发烧啊?”
秦朔无奈拍掉她手掌,认真道:“我不是说我们只是数据,我是说对方可能通过某种未知手段,将我们的思维拘禁到这里,这样一来,很多超出常理的细节就能解释通了。”
众人面面相觑,拘禁思维?那是什么?
只有徐子陵想起了什么,皱眉道:“你说的是……意识穿梭吧?”
“你也听说过?”
“听说过一些,意识穿梭是十几年前一个叫陈桥的游戏设计师提出的概念,当时闹得全球风雨,但后来被证明只是伪命题,那个陈桥也是个疯子。”
秦朔摇头:“是不是伪命题先不说,但那个陈桥先后带领团队开发多款智能游戏,并火爆全球,一个疯子显然是做不到这些的,实际上,《阿卡迪亚》这款游戏,就是由陈桥和他的团队开发。”
孙云绯一惊:“你是说,这次事件的布局者是那个陈桥?”
“不可能。陈桥七八年前就疯了,后来更是传出失踪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众人全都沉默下来,秦朔的话听起来荒谬,但眼前的一切却不断将他们引向那个荒谬的事实——自己或许真的活在游戏中?
一片沉默中,有人忽然道:“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顺着看去,只见人群上方的虚空中不知何时竟出现一朵洁白无瑕的玫瑰花,那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开,接着脱落一片洁白的花瓣,落进一个人怀里。
何芳若还在震惊于秦朔的话语,没想到这花瓣直接落到自己怀里——不,更准确的说,是落到她怀里一直半睡半醒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名叫何小宁,也恰于此时苏醒,她好奇地拈起花瓣看了看,还笑道:“妈妈,好漂亮的花。”
童稚的笑声传进众人耳中,却让不少人脸色骤变,王选反应最快,直接冲到何芳若身边,警惕的目光四下搜寻,庄智强、孙云绯也迅速冲了过来,三人组成一个三角,把何芳若围在中间。
直到这时,何芳若才想起什么,失声惊叫:“是那个刺杀!”
秦朔也是脸色一变:“你看了花瓣上的时间?”
“我、我不是故意的……”
“时间是几点?”
何芳若都快哭出来了:“一个是4点45,一个是5点整,我、我……”
秦朔脸色刷地变白,因为现在,已经是4点45!
众人还在呆愣,何小宁已经开始哆嗦起来,几乎是呼吸间,她手里的洁白花瓣就变成诡异的鲜红,与此同时,何小宁的肤色却迅速变成苍白,随着时间推移,竟然连她身上裹着的棉服都变成白色。
“小宁小宁!”何芳若吓得尖叫,但无论她怎么呼喊,怀里的女儿都没有半点反应,她仿佛抱着一个年久掉色的瓷娃娃。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胆战,就连孙云绯几人都是一筹莫展,他们原以为刺杀一定需要敌人前来,哪知这敌人就只是一片花瓣。
“秦朔!救救我女儿!救救她!”何芳若感觉怀里的女儿越来越冷,自己一颗心也越来越沉,而在场这些人里,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不断创造奇迹的秦朔。
秦朔脸上也出现汗珠,突然,他一把夺过王选手中的防暴枪,对准小女孩脑袋,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
沉闷的枪声响彻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下一刻,传来何芳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啊!”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抱着女儿撞开王选和庄智强,发疯一般朝秦朔扑来,原本清澈柔美的眸子瞬间变成一片血红。
秦朔没有避让,只剩满脸苦涩。
刚才情急之下,他只想到这唯一的办法救人,不过看起来,他似乎猜错了……
何芳若此刻力量大得惊人,秦朔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辆卡车撞上,被重重扑倒在地,但何芳若仍不肯罢休,一手仍然抱着女儿,另一手却死死掐住秦朔脖子,喉咙里传出野兽般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
秦朔根本无法回答,那只手简直比铁钳还要坚硬,他连呼吸都做不到。
就当他感觉快要窒息时,耳畔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妈妈……不要打大哥哥……”
这声音十分虚弱,却让癫狂状态的何芳若浑身一颤,猛然清醒过来,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儿,只见女儿仍然脸色苍白,但已经不是毫无人色,而她手中的鲜红花瓣,又缓缓恢复了洁白,不久,化作点点飞灰飘散。
身下传来秦朔微弱的咳嗽声,何芳若连忙松开手,又顺势将他扶起来,但秦朔被撞的一下着实不轻,他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秦朔没责怪何芳若,而是首先看向何小宁额头,但见她额头上光洁如常,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