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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考察市场

清河镇热闹的长街上,林宝儿抱着一大包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唐澜棱角分明的侧脸。

“澜哥,你真的不是土地公公吗?”林宝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唐澜无奈的搓了搓脸道:“我长的有那么恐怖吗?”

“不是的…就是感觉澜哥你无所不能,我们家遇到的坏事都被你变成好事了,在娘亲病了之后,宝儿可是到土地庙里许过愿的,现在愿望都快要实现了。”

“哦,那宝儿说说你都许了什么愿?”唐澜饶有兴趣的问道。

林宝儿笑着道:“第一当然是让娘亲的病好起来,第二就是我们家不再受人欺负,第三就是希望能见到爹爹…”说到最后一个愿望,林宝儿神色黯然。

唐澜拍了拍林宝儿的肩膀,许多人到庙里都是祈求长命百岁,发财升官…,而这小妮子的愿望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完整健康不受欺负的家。

“不会我真是那土地公公召唤过来拯救她们家的吧!”历来不信鬼神的唐澜,在经历这离奇穿越事件后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捏了捏林宝儿的小脸安慰道:“可能我真是土地公公派来帮助你们家的,到时候我帮你实现愿望,土地公公就会恢复我的记忆,让我回家了!”在唐澜的计划里拯救完这个苦难的家庭,他就会离开寻找回去的办法了,现在正好借土地公公给这小丫头打个预防针。

“如果是这样,那宝儿希望土地公公早日让澜哥回家。”林宝儿对着唐澜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唐澜笑着点点头继续找商户聊天,却没发现慢了半步的林宝儿,笑容慢慢变得苦涩……

半个小时后,唐澜二人逛完了半条街。唐澜拿着药在街尾等着林宝儿,这小妮子临到要出街时才说内急上厕所。

等了十分钟,林宝儿提着一个纸包高兴的找到唐澜,拿着手中的纸包在唐澜眼前晃了晃,“澜哥,你猜猜里面装的是什么?”

唐澜看着调皮的林宝儿,一只手撑着下巴道:“嗯,烧鸡,看形状不对…”

“不是,这东西澜哥你身上就有哦!”林宝儿说着看了看唐澜的脚。

唐澜一拍脑袋道:“是鞋子,没错了!”

林宝儿点点头,献宝般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双黑色的鞋子,看做工和款式,虽然比不上唐澜脚上忽悠来的鞋子,但比草鞋可强多了。“澜哥,这是我给你买的鞋子,你喜欢吗?”

唐澜接过鞋子,看着笑脸盈盈的林宝儿,知道林宝儿这是为了感谢自己,如果拒绝的话肯定会伤了小妮子的心。唐澜马上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道:“哇!宝儿这是给我买的吗?真是太好了!”

林宝儿生怕唐澜拒绝自己的好意,所以才偷偷背着他买鞋,见唐澜喜欢自己给他买的鞋,林宝儿比自己买了新鞋还高兴。连忙催促道:“澜哥快穿上试试,要是不合适我们就去换一双!”

唐澜把手中的药交还给林宝儿,找了个台阶坐下试鞋,大了一点但不影响走路。唐澜点点头道:“挺合适的,这鞋花了多少钱买的?”

林宝儿捏了捏衣角道:“澜哥,没花多少钱的,你不是还要去码头看看吗?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走了。”

见小妮子不肯说,唐澜用纸包好鞋道:“鞋我收下了,不过这几天我也会送点东西给你,到时候可不要拒绝哦!”

“嗯,澜哥送东西给我我当然会收下了!”林宝儿点头说道,她认为一穷二白的唐澜是在逗她开心,不过唐澜有这心她还是很高兴的。

码头离清河镇有一里多路,不到一刻钟两人就走到了热闹的码头。入眼,一座高有十米宽有二十多米的门楼上,写着清河码头四个大字。唐澜看着这高大气派的门楼,不禁感叹大周工匠的厉害。

门楼下各种马车人力车交错而过,到处都是穿着褐色短襟的码头工人,他们一个个强壮如牛,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码头分为左右两部分,左边是客船停靠的地方,渡口修有长长的亭廊,一些衣着体面拖家带口的人在等船。

右边则是货船停靠的码头,如蝗虫般的工人正热火朝天的搬着货物。在左边码头亭廊外边有七八个小摊,正在贩卖着一些小吃和纪念品之类的东西!许多大人带着小孩在挑挑拣拣。

唐澜顿时大有兴趣,拉着林宝儿要了点钱,走到一个正在卖糖水的老汉摊前。

“大叔,糖水怎么卖啊!”唐澜笑着问道。

见是一个俊秀的少年郎,老汉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小客官,承惠一文钱一碗。”

唐澜点点头拿出两文钱道:“大叔,来两碗!”

“好勒!糖水两碗!”老汉舀了两碗糖水放到摊旁的小桌上笑道:“两位小客官慢用!”

唐澜捧着碗一口气喝了小半碗糖水,咂咂嘴大声夸奖道:“这糖水比蜜还甜,沁人心脾味道着实不错!”

林宝儿喝了一口,只觉和以前喝的糖水没什么两样,但唐澜喜欢她也点点头道:“确实很甜!”

旁边的老汉听到他们的夸奖,高兴不已,马上又舀了一勺糖水给两人,笑道:“难得碰到识货的人,这勺糖水老汉全当奉送!”

“哈哈,那就多谢大叔了,不知道能不能耽误您一点时间,我有点事想请教大叔?”唐澜拱了拱手道。

老汉咧嘴笑道:“现在也没什么客人,小兄弟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老汉也正想找人说说话。”这老汉说着拿了条凳子在唐澜旁边坐下。

唐澜看了看四周道:“这清河码头人挺多的,怎么没多少人来这摆摊呢?”

老汉一听无奈道:“谁说不是哩,这里一天人多的时候有三四百人呢?本来是很好做生意的,以前可是有二三十个摊子,后来出了点事,就只有这七八家呢。”

“出事?出什么事了?”唐澜追问道。

老汉摸了摸下巴的短胡子继续说道:“以前很多摊子都是在右边运货码头摆摊的,那边都是脚夫挑夫。卖的都是各种吃食,去年六月一个卖烧饼的炉子炸了,把岸边堆的货烧了个精光。管事老爷气的把那些摊主都赶跑了,直到今年年初才允许重新摆摊,不过都赶到左岸了,现在摆摊卖吃食也不让生火了。你说这摊怎么摆,老汉以前是卖大包子的,就因为不让生火现在只能卖这糖水了。”

“那为什么不做好再拉过来卖呢?”唐澜疑惑道。

老汉苦笑道:“刚开始都是这样做好拉过来卖的,可是这吃食哪有现做的好,老汉的包子没卖两笼就凉透了,最后只能亏本贱卖,到最后有本事的都去清河镇摆摊了,老汉就是在清河镇干不下去才改行卖糖水的!”

“那没卖吃食的,那些脚夫和旅客吃什么?”

老汉指了指对面不远处冒着烟的大瓦房道:“那里是管事小舅子开的食肆,做的吃食贵又不好吃。但这里只有那能吃到新鲜吃食,脚夫有的自己带,其他的就只能在那吃了!至于那些坐的起大船的都是有钱人,自己带着点心,或者在镇上吃了再来坐船。”

唐澜点点头又问道:“那大叔,要在这里摆摊得找谁啊?”

“要摆摊就到那食肆左边那间屋子,找汤师爷交一两银子压钱,再登记一下领个号牌,每天交五十文的租钱就能摆摊了!”老汉说完便有客人来了,对唐澜笑了笑回摊子去了。

唐澜一口气把碗里的糖水喝完,看着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又看了看繁华的码头,心里有了主意,脸上洋溢出智珠在握的笑容。

“宝儿把糖水喝完,时候不早了,我们得马上回家了!”临了唐澜对老汉打了个招呼道:“大叔,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老汉笑着点点头嘴里喃喃道:“明天见?真是有意思的小子!”

紧赶慢赶到家时天上已经是满天繁星了,林宝儿点起油灯,便兴奋的拿着三文钱买的药,到她母亲房里报告这个喜讯去了。

唐澜换上林宝儿给他买的鞋,把那张包装纸摊在桌上,然后在土灶下边捡了个条状的木炭,就着油灯里豆大的火光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林宝儿出来时眼眶又红了,显然又哭了,不过是喜悦的哭。晚餐在唐澜的指导下,就着牛蛋他们给的零嘴,熬了一锅肉干粥和一锅果脯粥。

林宝儿母亲喝了新药出了一身汗,马上便有了食欲,喝了一大碗特意为她准备的果脯粥。看来那白胡子郎中没有说假话,只要把药吃完林宝儿母亲应该就能痊愈了。

吃过饭,就着不亮的油灯唐澜继续在纸上勾勒。林宝儿把一颗冰糖塞到唐澜嘴里,看着唐澜在纸上写的东西,她看到一排排的的格子,第一排写着米、菜、油、盐……下面就是一些奇怪的符号,心里想问问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又怕打扰到唐澜。手上又拿出一颗冰糖送到唐澜嘴里,唐澜摇摇头道:“给我吃浪费了,剩下的糖等你娘亲喝完药,再吃一颗冰糖就没那么苦了!”

林宝儿眼睛一亮,一敲脑袋道:“宝儿真笨,怎么就想不到这个办法,平白让娘亲受了那么多的苦,澜哥你真聪明!”

唐澜笑了笑继续写着他的创业策划书,林宝儿见他这么认真,不敢再打扰他,索性坐在对面下巴枕着手臂,弯着月牙儿看着唐澜工作。

半个时辰后唐澜完成了他的工作,刚想庆祝一下,就看到对面的小妮子已经枕着手臂睡着了。唐澜无奈的摇摇头,把小妮子抱回房间盖好被子,然后伸了个懒腰,拿着自己熬夜的成果回屋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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