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利用我们除掉冼熙夜。”
“你以为堂堂魔教教主是这么好对付的?”尹铭之对于尹霜的天真有些无奈,“冼熙夜可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魔教,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退一步讲,就算真的除掉了冼熙夜,那也只是得了一个虚名,却同我们承天堡交恶,这笔交易怎么算都不划算。”
尹霜点点头:“你继续说吧,我听着。”
“冼熙夜说的是‘也’,这说明他更早以前就见过我,可如果单单只是见过,不至于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执念,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我确实不曾记得何时见过他。”
“会不会是我们的记忆出了问题?”尹霜急忙道。
尹铭之目光看向重言所在的房间:“或许……我们可以问问她。”
中午,尹霜唤重言去用膳,却发现她不见了。
“大尹!”尹霜急忙跑去找尹铭之,就怕是冼熙夜干的。
“怎么了?”尹铭之柔声问道。
“重言不见了!”尹霜有些急,“你说会不会是冼熙夜怀恨在心,把重言带走了?”
“不会。”尹铭之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她的猜测,“冼熙夜的目标是我,趁着这个时机抓我不是更容易么,何必去抓重言?”
“那她是……”
“你莫不是忘了她说过什么?”尹铭之轻笑了一下,“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整天围着我们转。”
与此同时,重言正躲在废弃的小屋里承受着非人般的折磨。
“呃……”
重言脸色煞白,死死地咬着唇,冷汗浸湿了衣服。
浑身上下断骨般的疼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重言紧闭着眼睛,承受着锥心刺骨的痛苦,口腔里充满了血腥之气。
她终于松开嘴放过了自己,却立马咬住自己的手臂!
疼痛越剧烈,她咬的越狠,好似这样就能不再痛苦一般。
鲜血一滴一滴从手臂上滑落,最后变成连续不断的小水流,在地面上汇聚了一小滩血水。
不知过了多久,这难以忍受的疼痛终于过去了。
重言神志恍惚,双眼失去焦距,一个不稳,就这么倒在地上,昏迷了。隐约间,她还听到了一些声音。
“你……少主……”
“……是……血……”
之后,重言彻底不省人事。
重言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医馆里。
重言摸了摸手臂上缠着的绷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衣服不知道被谁给换了,不过也还挺好看的。白粉色,在粉嫩的范围内,而且没有粉红色那么艳俗。
“叩叩叩!”
“姑奶奶,我进来了。”
重言没有说话,依旧在玩弄着手臂上的绷带。
外面的人进来后一字不发,直接帮重言换药。
手臂上的伤口很深,险些就把这块肉都咬下来了,由此可见重言的牙口是真的好。
“姑奶奶,都叫你带磨牙棒了你偏不带,这下好受了吧。”喻衍把伤口包扎严实,一边碎碎念,“夫人劝你不要练禁术你偏不听,现在受苦了吧。”
“你明知道对身体的损害有多大,还这么一意孤行,不就是仗着没人治得了你。可你也不想想,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公子跟二小姐怎么办?”
“闭嘴!”重言冷冷地看着他,“不会有万一,我不可能有事的。”
“不会有事?那可说不好。”喻衍立马拆台,“如果找到你的不是我,而是你以前结的仇家,说不定你早就一命呜呼喽!”
“没有如果。”
“什么?”
“我说,在我的规划里就没有如果这个词。”在这一瞬间,重言好像不是重言了,“有少盟主在,正道人士汇聚,那群屑小不敢来。唯一的冼熙夜又是知道我的虚弱期在何时,但他绝对料不到我会把这个时间提前。”
“我早就得到消息你来这边了,而我在的那个小破屋是你每天去医馆的必经之路。所以,没有如果,更没有万一。”
喻衍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你真的有些可怕。”
所有的事情都规划得事无巨细,排除所有意外,只留下最终的那个正确答案。
哪怕有些始料不及的突发情况,也无法破坏她的计划,顶多稍作变动,说不定还能得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果然,这才是他认识的重言啊,不论外表再如何稚嫩,她依旧强大到可怕。
“谢谢夸奖。”重言坦然接受了喻衍的评价。
于她而言,可怕就等于强大,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不会受制于人,而她现在还不够强大,至少现在的她护不住小鱼儿和小小。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重言跳下床便往外走。
“你要去找尹铭之?”
“有问题?”重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姑奶奶莫不是忘了你的虚弱期还没过。”喻衍一边收拾一边道。
“没忘。”重言推开门,“我只是去提醒他们一下,冼熙夜明天才会出手,我有分寸。”
喻衍嘀咕了一句:“只怕到时候分寸变成了疯寸。”
重言回到宅院时他们还没睡,尹铭之在写写画画,尹霜在一旁看着。
“铭之,尹霜,冼熙夜明天会出手,你们好生准备一下。”
尹铭之停下动作,把笔搁在一旁:“我已经派人告知母亲了,相信她会明白我的意思。”
“既然说起你母亲,不如就说说她为什么要让你男扮女装?”重言找了个地方坐下,好奇地看着尹铭之。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尹铭之无奈一笑,“我跟我妹妹是双生子,只是在母体中的养分大多都被我妹妹给吸收了,也因此我体质较弱。”
“我父亲又极其重视儿子,母亲担心父亲知道了会生气,就把我们兄妹俩互换身份养,等我身体养好以后再换回来。”
“只是她没料到妹妹的武学天赋极高,那些师父教的学一遍就会,甚至还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也因此惹了其他人眼红,小小年纪就被人害了性命。”
“母亲不敢让我恢复身份,就怕我也遭到毒手,遂一直让我以女性的身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