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胆子可真不小。”蔚蓝自豪地告诉她,“我每次来都会去那边凉亭里坐坐,喝上一口山泉水。”
她瞅了瞅他,唇角勾起的笑意总有些邪魅,怎么看都不像是高雅之人。
“怎么?”这眼神让蔚蓝微怔,“又看我不顺眼了?”
“你走前面吧……”苏向晚小声地说,她看了看山底,莫名有些心慌,虽然可以见底,不是万丈深渊,却也有五六层楼高吧,而且下面有条小溪,潺潺流水清晰可闻,小溪旁散落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石头,虽然大部份地方是绿草地,看上去很平坦的,可如果真掉下去,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蔚蓝主动牵紧了她的手,跟她说了些走这种桥的要领,主要玩的是刺激,就要克服自己的胆怯,说着,然后领着她慢慢地往前走。
“你不要看底下,看着我的背就好。”蔚蓝一手牵着她,一手握着头顶的藤条,带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苏向晚每走一步都很慢,她一手牵着蔚蓝,一手握着头顶的藤条,明明在颤抖却莫名安心……
这条路并不漫长,但因为苏向晚是第一次走,恐高的她双腿忍不住哆嗦,蔚蓝为了稳住她,几乎每走一步都回头给她打气。
“好了好了,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婆。”苏向晚给自己壮胆,还埋怨他话多,可是恐高的她看着蔚蓝的背影在眼前重叠,她的身子也不由得颤抖更厉害了。
蔚蓝感觉到了她的害怕,止步回眸,问她,“还要不要去?害怕的话咱们就原地返回。”
苏向晚紧闭着双眼,不服气地问,“谁害怕了?我只是恐高,不看下面不就行了吗?”
“你属鸭子的吧?嘴这么硬!”蔚蓝回眸看她闭目颤抖的样子,觉得很好笑,提醒地说“抓紧上面的藤条,保证你掉不下去,踩空了人还能悬空呢。”
话刚落音!头顶的藤条咔嚓一声断了!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手忙脚乱之中,苏向晚和蔚蓝重心不稳,踩偏了藤网,顿时悬空,两人本能地抓紧断裂的藤条,顷刻间,一起掉在了半山腰!
半山腰上,满是湿滑的青苔,两人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生命线!
“啊……”苏向晚死死地抓着藤条,“蔚蓝……我们会不会死?”
蔚蓝面色难看,他试着往下看,离山谷的草坪还有10几米,下边上大大小小的石头,要这掉下去,不死也得重伤!苏向晚由于走在后面,所以她挂在藤条的上方,她的手和蔚蓝的手紧牵在一起,蔚蓝拽住她腰间的藤条,两人危险地悬挂在那里。谁也不敢乱动。因为藤条的承受力,她们谁也不知道。
惊叫过后,苏向晚并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她脑袋有些懵!
死死地拽着藤条,再次睁眼时往下看,吓得浑身发抖,“我恐高……我恐高啊……蔚蓝……”
“别哭!”蔚蓝饶是再装镇定,遇着这样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他仰头看着情绪渐渐失控的苏向晚,小声地说:“我松开你的手,你两只手抓紧藤条,千万别掉下去了……”
“我害怕……我害怕……”苏向晚竟然小声地哭了起来。
“不许哭!”蔚蓝正色地瞪她,“我要先打个电话求救才行,所以你必须照顾好自己,一旦松手,掉下去可不关我的事!”
“我恐高啊……怎么办啊?”
“那你怕不怕死?”蔚蓝蹙眉低喝。
苏向晚抽泣地说:“我不怕死,生死有命。”
“我怕死!我松开你了啊,我要打电话了。要不要死你自己决定。”蔚蓝吓唬地说:“可万一摔下去摔不死,把你给摔残废了,我看你下辈子怎么办!”
“是你带我来的,当然你得照顾我!”苏向晚有些生气地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蔚蓝体力也快支持撑不住,他不确定这根藤条能支撑多久,毕竟两个人加起来,也得有300斤吧,于是,他试探性地松开了苏向晚的手,“你可得抓紧了,千万别掉下去!”
松开后,只见她一把抓住了藤条。
蔚蓝稍稍放心些,一手紧抓藤条,一手缓缓地掏出了手机,为了防止手机掉落,每一个动作他特别小心翼翼,藤条还有些轻微的晃动,试了几次,都因为信号不好,通话最终止。
打个110都这么困难。
苏向晚更心急,她略带哭腔地问,“能不能打通啊?”她已经浑身颤抖了,“天呐,要下雨了……”
“别说话!”蔚蓝低喝,蹙眉又拨打了一遍,这次,他极力稳住重心,让藤条不晃动,终于把这里的情况跟110汇报清楚,就在手机突然滑落的时候,蔚蓝本能地去捞,藤条猛地一晃,苏向晚身体抖动得厉害,突然,她哭着松开了双手!“啊——”
“喂!”蔚蓝眼疾手快一把搂过苏向晚的腰,手一滑,抱着她掉了下去——在即将落地的时候,蔚蓝用力一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大石头上!而苏向晚则趴在他的身上毫发无损。
鲜血顿时从蔚蓝头部碰出,他痛得拧眉!
苏向晚睁开眼睛,从他身上下来,才看清那一团晕开的鲜血,“你受伤了!”
“废话,石头……”蔚蓝还想拌嘴,却拧眉闭眼,脸色难看。她的样子在眼前变得模糊。
苏向晚吓傻了,茫然地环视着四周,慌张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她无助地仰望着山头,祈祷着警察快点来,又害怕他们找不到地儿,她站起身,双手环唇,惊慌地大喊:“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这里有人受伤了!快来人啊——救命啊——”她无措地哭喊着,可是却没有人应声。
蔚蓝吃力地睁眼,苏向晚的样子在面前越来越模糊,他伸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落了下来,头一偏,失去了知觉。
苏向晚喊了一会儿,又趴到蔚蓝面前,哭着喊他,“喂,你醒醒,你别吓我……”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后背,旅行包,苏向晚头脑一片空白,无措地哭了起来。她知道了,血流多了,人会休克的!
这荒无人烟的山谷里,马上就要下雨,要怎么办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蔚蓝的手指一点点地失去了温度,苏向晚惊恐地瞪着他,“蔚蓝,你别吓我……你不能死啊……”她无助地环膝而坐,守着他哭泣起来:“蔚蓝……你别吓我……”她知道是蔚蓝救了她。
赶到的警察很快就发现了这条断裂的藤蔓,“有人吗?有人受伤吗?”警察扯开喉咙大喊着,往山谷里眺望,却隐约发现了两个人。他们兴奋地指着。
苏向晚听闻喊声,赶紧站起身,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没事!还能站起来!”为首的警察吩咐着:“快!快下去救人!她身边还躺了一个!那个可能受伤了!”
警察们争分夺秒地准备着,以专业的手法,成功地救上了蔚蓝和惊慌未定的苏向晚……
120急救车一路疾驰,警车开道,蔚蓝的情况十分危急!
为了避让警车与救护车,夜祺还将车靠边让道,直到它们呼啸而过。
副驾驶室里,笛安安问他,“小雅她们几点钟的飞机?去巴厘岛住多久?”
夜祺神色温和,声音干净好听,他看着她说:“两个小时以后的飞机,一起去喝杯咖啡,道个别。下次再见,可能要等安雅生完小孩以后吧,具体还没定。”
“挺舍不得她们。”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笛安安觉得很温馨。
夜祺笑了笑,重新启动车子,将车子开往相约的地点。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喝完咖啡,夜祺开车送安雅和谭小天去机场,刚把她们送入候机厅,笛安安额头冒出了细细汗珠,只觉胃部一阵钻心的疼,她扶住了一旁的夜祺,难受地拧眉。
“安安你怎么了?”夜祺紧张地搂住她。
笛安安紧拽着他胳膊,忍痛地说:“好痛啊……”
“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夜祺四下张望,横腰抱起她大步冲到车前,“你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拉开车门,紧张地将她放入车里,又迅速地替她系好安全带。
夜祺紧张不已,发疯般地开着车直奔医院。
医院里。
惊魂未定的苏向晚呆呆地站在手术室门口,门口的灯急促地闪烁着!她茫然得不知所措突然,一行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钟雅和蔚丝雨还有蔚孟辉焦急地赶来,钟雅更是趴到手术室大门上,情绪失控地哭喊着:“蔚蓝!蔚蓝……”
蔚孟辉扶住她,脸色沉重,一旁,蔚丝雨也急成一团,双手不停地抱拳!默默祈祷。
“喊也没用,他听不到的。”蔚孟辉极力安抚着妻子,告诉她情况,“你没听警察说吗?他是后脑勺撞到了石头上,过量出血,现在正在抢救!我们能做的就是冷静!”
“蔚蓝……呜呜……你可不能有事啊……”钟雅哭到瘫痪,“孟辉,你说怎么就出这种事了呢?”
蔚孟辉也潸然泪下,他抹去眼泪,痛心疾首地说:“明知道他今天要去爬山,你们怎么不阻止呢?”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让他去了……”钟雅也很自责,“蔚蓝……我的儿子……”
手术室外的悲痛哭喊,让苏向晚心里更加难过,泪如雨下。
蔚丝雨是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一旁长椅里哭泣的苏向晚,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她,最终确定,她是在为哥哥哭泣。
“你是谁?”蔚丝雨走到苏向晚的面前,蹙眉责问,“你是我哥哥在外头的女人?”
苏向晚眼睛渐渐有了焦距,她缓缓抬眸,看向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思绪到现在都是混沌的。
蔚丝雨望着她不施粉黛的样子,却也不像是莺莺场所之人,而且她没有受伤,如果真和哥哥的伤有关系,大可以跑掉,可她的眼泪让她觉得奇怪,蔚丝雨有些责怪地问:“为什么我的哥哥伤得这么严重,你却没事?你是谁?”
苏向晚心中一痛,再也无法平静,脑海里闪过自己掉下时蔚蓝一把搂住自己的腰,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他狠狠一甩,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完全可以不救自己的……
“你回答我啊!”蔚丝雨怒吼,因为她的沉默而生气,抓起她的手腕:“你给我起来!站起来!”
钟雅和蔚孟辉闻声看来,苏向晚没有挣脱,她愣愣地站在她面前,蔚丝雨的心骤然一紧,她问:“我哥哥是不是你推下山崖的?到底是不是?”
“不是……我也掉下去了……”苏向晚没有挣脱,她浑身颤抖。蔚蓝现在的情况,让她没有办法安下心来讲清楚事情的经过。
“你也掉下去了为什么你没事?”蔚丝雨并不相信,“为什么他却伤得这么重?”
“你可以问警察……”苏向晚抬起泪眼看她,“我没有撒谎。”
却让蔚丝雨以为是苏向晚的报复,她以为苏向晚是哥哥的女朋友之一,以为她和哥哥有情感纠葛……
苏向晚僵直地站在那里,突然,钟雅走过来将她扳过身,“你哭什么?说!蔚蓝是不是你害的!”
“不是我!”苏向晚挥开她的手,连连后退,眼眸深处藏着脆弱,“真的不是我……”她也好难过。
蔚孟辉让妻子和女儿冷静,说警察会调查处理的。现在,儿子的伤势才最要紧。
这时,手术室大门被迅速拉开,医生着急地通知她们:“谁是蔚蓝家属?病人急需用血!越多越好!他严重失血!而且血还没止住!请你们准备一下!”
“我来!我是他的爸爸!”蔚孟辉激动地抓住医生的胳膊。
钟雅心一沉,踉跄而退,差点倒在蔚丝雨怀里!只听见蔚孟辉焦急地对医生说:“我们三个都是他的直系亲属,都无病史!可以直接献血!”
“那你们跟我来!”医生摘下口罩,争分夺秒地往抽血室走去。
蔚孟辉刚走出两步,见钟雅瘫软在蔚丝雨的怀里,面容惊恐,不明所以的他走过来一把拽住她:“还愣着干嘛!快走啊!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蔚丝雨和蔚孟辉一起,扶着近乎虚脱的钟雅往抽血室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如同针扎!
“妈妈,你要坚持住啊,哥哥现在需要我们。”丝雨难过地安慰着。
钟雅绝望地摇摇头,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在献血方面,蔚孟辉和蔚丝雨都表现得很积极!医生争分夺秒地抽着血,“因为你们是直系亲属,而且又无疾病史,血液应该是可以直接输入他体内的,不过还要经过一次检查,我先抽着。”
“抽多少都没关系,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蔚孟辉这一刻体现出来的父爱,是以往从未见过的。
钟雅木讷得如同一具木偶,当针管插入她的手臂,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妈妈的样子让丝雨很担心。
一旁,传来蔚孟辉的不停地叨叨:“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们全家的希望!他不能有意外啊!请你们给他最好的治疗!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我们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
“您别激动别激动。”医生边抽血边安抚他,“这个礼拜正好脑科界的权威教授在院里做视察,这次手术他正在参与,比其他医生要多出些经验,但也不保证手术结果,毕竟他伤到了脑部,就算救活了,也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所以请做好心理准备。”
钟雅绝望地闭上眼,再也没有了哭声……
前一秒还在哭喊着蔚蓝的名字,绝望到崩溃的妈妈,自从抽了血以后,就变得木讷了,只剩下无声的泪水……
走廊里巧遇苏向晚的笛安安和夜祺见她哭得厉害,连忙询问情况,苏向晚断断续续地说着,难以抑制情绪。
钟雅和蔚孟辉还有蔚丝雨走出抽血室,快回到手术室外的时候,见到夜祺,一家人微怔,尤其是蔚丝雨,呆呆地望着他,身形僵住了,在他的身边,还有笛安安。
“叔叔,阿姨。”夜祺见着她们,礼貌地颔首。见着蔚丝雨,他面容温和,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蔚丝雨泪流满面。
笛安安替苏向晚擦去眼泪,安慰着她。无意间转眸,看到蔚家人,她面容忧伤,“叔叔,阿姨,丝雨……”
苏向晚抱住了笛安安……哭得更厉害。
钟雅这才看清楚安慰着苏向晚的那个女孩,那张熟悉的面孔让她瞳孔睁大,踉跄而退,蔚丝雨一把扶住了她,“妈妈,你怎么样?”
钟雅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笛安安身上,脑海里闪过20多年前校园里的影像,她挽着笛美美的手,两人抱着书本,漫步在校园的樱花树下……
夜祺也察觉到了钟雅阿姨的异常,她看了看笛安安,提醒她,笛安安松开苏向晚,看向钟雅,四目相对,大家都诧异了。
钟雅的表情太让人捉摸不透。笛安安疑惑地看着她,有些不安,有些害怕。她朝夜祺靠近。
就在这时,医生急匆匆跑了过来,生气地指责:“开什么玩笑!我说的是直系亲人的血!现在救人争分夺秒!哪见你们这么忽悠的!”
“医生,您说什么?”蔚孟辉皱眉说:“我们三个就是直系亲人啊!我们是他的父母!这个是他的妹妹!怎么?血不能用吗?”
“你们三都是O型血!”医生说:“蔚蓝是AB型!O型血的父母怎么可能生出AB型的孩子?就算是O型血融血,各项指标都配不上,到时候肯定会排异!”
“医生是不是你们弄错了?”蔚孟辉骇然,“他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孩子?”
一旁,蔚丝雨也疑惑,“医生,他是我亲哥哥啊!”
“现在要讲究用事实说话!”医生很生气:“真是耽误时间!”
可是钟雅瘫痪在长椅里,呆滞地瞪大了眼睛……对于医生说的,她似乎并不怀疑……绝望地闭上眼,身子都颤抖了。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蔚丝雨立刻意识到些什么,她着急地问:“哥哥不是你们的孩子?那他是谁的孩子?”
“你们谁是AB型?”医生又看向笛安安夜祺和苏向晚,着急地问:“请问愿意献血吗?健康吗?”
“我是AB型。”笛安安告诉医生。她只觉整个脑袋都嗡嗡嗡地响。
夜祺却揽住了她肩膀,不希望她献血,因为她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根据苏向晚提供的情况,蔚蓝应该需要很多血,而光靠安安一个人献是不够的。
钟雅突然走到笛安安面前,含泪恳求:“好孩子,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了……”
笛安安也跟着难过了,她对夜祺说,“没事的。”然后,她扯掉了夜祺的手,跟着医生去了抽血室。
钟雅茫然地站在那里,不停地对夜祺说着谢谢,蔚孟辉走过来,激动地扳过她身体,怒吼,“说!蔚蓝为什么不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活生生欺骗了我20几年?你说啊!”
蔚丝雨和夜祺都被吓到了,夜祺拉开蔚孟辉,“叔叔,你冷静一点!”
蔚丝雨顺势扶住了钟雅,“妈妈……”她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清楚啊……哥哥真的不是你们的孩子吗?”
“丝雨……”钟雅难过地抽泣。
“你叫我怎么冷静!”蔚孟辉挥开夜祺,怒指钟雅,气得眼角止不住地抽动:“我蔚孟辉养了快30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亲生的?你把我当猴子一样耍是不是!”
“妈妈,到底怎么回事啊?”蔚丝雨语带责问,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你快说啊!”她知道,如果再不解释清楚,爸爸很有可能会在医院里爆发。
夜祺和苏向晚都为这事震惊了,但是苏向晚更关心的是蔚蓝的状况,手术室门头的灯急促地闪烁着,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这么重的伤。他是谁的儿子,她才不要管呢。
钟雅咬唇哭而不答,脸色苍白,情绪崩溃。身子忍不住地颤抖。
蔚孟辉脾气一上来,差点冲过去给她一巴掌!却被夜祺拦住,“叔叔你冷静一点!丝雨,带你妈妈走!”。蔚丝雨见事态不妙,强行推着妈妈离开……虽然,她很担心哥哥的情况。
蔚孟辉又恼又羞,“我活生生养了近30几年的儿子,竟然不是我亲生的!她在把我当猴耍啊!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
“叔叔,你应该听阿姨解释,不管真相如何。蔚蓝现在生死未卜。”夜祺难过地劝说:“我们更应该关心他的情况,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
“夜祺你不懂!你没有孩子你不懂!”蔚孟辉有些无语地推开他,他怒急攻心,拍着胸脯:“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情!蔚蓝在我的心里!其实是占着最重要的位置!从前,我太宠爱他!放纵了他!现在他好不容易走上正轨!我原本打算把公司交接给他!可他竟然不是我的儿子!他竟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