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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庞昱密语蒋太守 南侠初见白玉堂

我们接着说下去。金玉仙劈手夺过酒壶,往地上一摔,酒壶当场粉碎性骨折。金玉仙骂道:“狗官,喝什么酒啊!鲍鱼燕窝汤才好喝呢!真是一点品位都没有!” 庞昱也怒了:“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那好吧!我们来划拳!输了罚酒三杯!”正纠缠间,庞福来报:“少爷!蒋太守在软红堂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庞昱道:“好,我这就过去!”转头对众侍女说道:“你们给我好好的劝劝她,再若不从,我就死给她看!”说罢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展昭偷偷跟在庞福和两个引路的侍女后头,拿了一把拂尘,纵身跃到楼梯之下。庞昱和侍女走到半路时展昭用拂尘沾了香灰,往他们三人脸上一拂,庞昱只感觉眼前一灰,骨碌碌的滚下了楼梯。两名侍女也莫不如此,三人你拉我、我拉你方才站了起来。庞昱道:“啥丸儿?毛哄哄的,吓死人了!”侍女也惊魂不定,对庞昱说:“侯爷,我们满头都是香灰,难道是香炉成精了?” 庞昱道:“胡说,香炉怎么可能成精呢!我看是供奉的泥菩萨成精了!”

三人惊魂不定,到了软红堂前,庞禄上前道:“蒋太守前来求见,说有非常非常急的事!” 庞昱拍拍身上,进去一看,只见蒋太守蒋完正坐在椅上索索发抖。汗如雨下。

庞昱道:“太守居然在吃饭时间前来拜访,看来是有要紧之事?出了什么事?”蒋完说道:“侯爷,这事实在太急了!请问你们家厕所在哪?” 庞昱大怒:“吾靠!这就是你说的急事?”蒋太守哈哈大笑:“侯爷!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啦!其实呢是这样的,卑职昨夜接到文书,说有钦差开封府尹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前来陈州查放赈,五日内必到,卑职看到这篇文书,心里很是害怕!” 庞昱沉吟道:“包拯是我父亲做主考官时考进官场的,算起来是我父亲的门生,肯定会回避我!” 蒋太守道:“诶!那可不一定哦!听说啊,那包拯铁面无私,还有什么御炸三道呢!” 庞昱道:“真的吗?”蒋太守正色道:“真,这包黑子一点私人情面都不讲的,完全公事公办!上次啊!开封府后厨的老王因为偷吃食物,包黑子不顾多年情面,打断了他一条腿呢!”“啊?”“后来老王又偷吃食物,又被包黑子下令打断了另一条腿!疗养了两天之后,老王又再次偷吃食物,恰巧被包黑子看见,再把老王的另外一条腿打断了!”庞昱不禁问道:“喂!一个人怎能连着三次打断腿呢?” 蒋太守哈哈大笑:“因为……因为老王是一条狗嘛!哇哈哈哈!”

庞昱按捺不住:“蒋太守!拜托你正经一点!如今你说这包黑子既然不徇私,那我的事情给他知道了,该怎么办?” 蒋太守收敛笑容,正色道:“事到如今,唯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做了个手势,“咔嚓!” 庞昱道:“啊?难道要杀人?” 蒋太守哈哈大笑:“侯爷!‘咔嚓’明明是照相嘛,杀什么人啊!真是好笑!哈哈哈哈!” 庞昱再也忍耐不住,拿起茶杯丢向蒋太守:“老不正经的东西!再不说点正事,我死给你看!” 蒋太守躲闪着说:“侯爷不必动怒,目前之际,只能是包公死了,不然此事非同小可,乃是大可啊!”

这一句话提醒了庞昱,他说道:“嘿!这有何难,我手下正好有一名杀手,自称光用眼神就能杀人,我派他在包公来的路上行刺就是。”转身对一旁伺候的庞禄说:“快!去把项福叫来给太守见个面!” 庞禄答应一声,去了。

不一会儿项福带到。展昭从窗洞里伸头进去看这杀手到底是何模样:只见他身材魁梧,穿一身黑,还带个瓜皮帽子。胡须满脸,表情呆滞,目光涣散。手中抱着一盆金桔。庞昱问道:“项福,你敢行刺么?”项福面无表情的喃喃道:“杀人向来都是我的专长。”蒋太守道:“那你现在就杀个人给我看看。”项福转身向庞禄平淡的“呀!”了一声,庞禄夸张地“啊!”了一声,身体软软的倒在平地之上,骨碌骨碌的滚了出去。项福扭头向太守道:“报告大人,他已经被吓死!” 蒋太守哈哈大笑:“好!侯爷,我看这小子行!只不过……项福,你为何手里要抱着一盆金桔呢?”

项福满脸慈爱的看了金桔一眼,回答道:“禀大人,金桔的名字叫‘丽丽’,和金桔本身一起谐音吉利。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的吉祥物!更重要的是……”项福伸手从金桔上摘下一个桔子,“还可以用它来解渴呢!真是一物多用,太守您不妨尝尝!”太守接过金桔,剥开放入口中:“哦哦哦!好酸好酸!”

庞昱喜道:“好!项福,我命你前去行刺包拯!今天你就先随蒋太守去,蒋太守,请你务必面授机密,让项福知道该怎么做!”蒋太守正色道:“好!我这就去买牛肉面,长寿面,母鸡与蜂蜜!” 庞昱奇道:“买这些东西有啥用” 蒋太守哈哈大笑:“组合起来不正好是‘面寿鸡蜜’吗?” 庞昱扑通一声跪下了:“蒋太守!求你了!正经一点成么?” 蒋太守吃了一惊:“侯爷快快请起!卑职如何消受得起!只不过!侯爷求人为何不磕头呢?” 庞昱飞起一鞋击中蒋太守面部,蒋太守道:“侯爷息怒,我这就和项福细细谈论便是。”

蒋太守、项福两人告别庞昱之后,出了门外。没走多远,项福道:“大人慢点走,我帽子掉了!”说罢折回头去,在暗处偷偷给了躺在地下的庞禄三十文钱,低声道:“刚才那出戏,表情做作,略显浮夸。再这样就只给你五文了啊!”交代妥当后,上前跟上蒋太守,走不到一会儿,项福又道:“大人稍等,我外套掉了!”这回是真的掉了。项福走回去将外套拿上,走不到十步,又说:“大人再等等,我的丽丽掉了个金桔!”回头把金桔拿起吞下肚去。跟上太守。走不到五步,项福突然又道:“大人,我内裤掉了!请等等!”蒋太守忍不住说道:“小子,我以为我够不正经了,没想到你比我还不正经!”

列位看官,你可知为什么项福总是掉东西吗?原来是展昭看他要去行刺包拯,特意去试他本领的。第一次脱了他的外套,第二次摘了他的金桔,第三次扯了他的内裤。每次做完,项福一回头间,展昭便躲到了大石后面去了。项福只当是零件松动,没有起疑心。展昭鉴于此情形,判断项福为呆佬杀手,不足为虑。

项福与蒋太守一路出了门,太守坐轿,项福骑马,回衙门去了。展昭又是倒勾又是在屋顶上乱爬,折腾了一个白天,也疲累不堪。回到租住的房子便睡了。到了天色微明之时,鸡叫三声,展昭便已醒来,将公鸡扔出窗外,换上了睡衣。施展凌波微步,不一会儿就到了太守衙门。

门外有一匹黑马,马牌号为“陈E1234567”,正是项福的马。好家在,原来他还没有动身。不一会儿,项福出门。手持着丽丽,纵身一跃就要上马,结果跌倒在马旁。他起身左右打探,见无人看见,拍拍尘土从马屁股处爬了上去。口喊一声“驾!”那马便如离弦之箭,向前冲了出去。岂料那展昭已经藏身马肚,双手紧抓马皮及鞍子,一路颠簸着跟随了。

到了一个酒楼处,项福下马,上了酒楼。展昭也从马上下来,扶着路旁柱子狂吐了一阵。看那酒楼的名字叫“潘家楼”,也进去了。上到二楼,看到项福在南面坐下来,展昭便挑了一个北面的座位,叫了一份三成熟的德州牛排。用眼角的旁光观察项福,只见他不时看看窗外,似乎是在等人。

这时,酒楼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各位亲爱的来宾你们好!欢迎你们光临潘家楼!本店十二个时辰营业,全年无休!经营的菜式有京、川、粤、湘、蒙古、扶桑、印度、爪哇等,并且有文艺节目表演,希望大家吃得开心,喝得放心!……现在我们隆重邀请前来本店客串的武术巨星、年度十大侠客之一的陷空岛老五,江湖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为大家献上一首爱情三十六计!”

随着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丝竹之音大起,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爱!情!三十六计!随时要保持魅力!才能得分不被判出局!不必说你和她的关系不用故弄玄虚故意装!神!秘!”

展昭定睛一看,一名年轻后生连续打着筋斗跳将进来,把几桌客人的菜盘子打翻在地,这才站定在一张空桌子上。只见他略肥,身穿月白花氅,内衬一件桃红衬袍,鬓边一朵大红花,微微颤动。更奇特的是手的小指上,绑着一个大喇叭。这位公子要唱歌说话之时,就把小指抬到嘴边,好生媚惑。 此时几名酒楼老板的托大声的叫道:“好!玉堂哥!潇洒!”白玉堂咧嘴一笑,一口白牙灿灿生辉,好生阳光。他略带喘息的说:“OK,那么谢谢各位朋友。门口那几位朋友啊,打翻你们的菜,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们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翻菜了对不对?在我们家乡是这样的,要是发现谁吃饭的时候翻菜,那你要比着跟他翻!要脱了鞋跳到菜盘子里面去翻!就不信翻不过他!”白玉堂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希望能听到笑声,然则众人没有反应。白玉堂只好又把小指送到嘴边说道:“OK,那么呢快歌大家也听到了,的确是非常的快的,也就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哈!现在我给大家送一首保证比蜗牛还慢的慢歌!伴奏师傅,麻烦起一下搁浅,谢谢!”

随着二胡的声音响起,白玉堂缓缓的朝小指上的喇叭唱道:“葱味放清的舔空,依然还留着你地笑容裤~~果!却依然男卖沉没……”展昭注意到自白玉堂出现之后,项福就不再看着窗外。心想:“难道项福等的人就是他?可惜这样一位翩翩公子,竟认得这样一个呆傻杀手!”正想到这里,突然一阵好似猫被踩了尾巴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只能呆头带着呆脑,呆着我给你的伤害,我也凉不了我,就请你假装做窝一不载!!!”原来白玉堂的歌曲已然到了高潮。众人纷纷鸡皮顿起,耳膜发疼。谁知白玉堂声音又提高了八度:“握~~~~直~~~刀……”此声非同小可,抵抗力低的客人早已上吐下泻,汗流浃背。展昭虽是练家子,却也抵挡不住,牙齿阵阵磕响。心想:“真应了那句俗话,别人唱歌是要钱,他唱歌是要命啊!”

客人们终于忍耐不住,将盘子、臭鸡蛋、西红柿等物品纷纷扔给白玉堂。好个锦毛鼠,只见他左挪右闪,继续唱着搁浅,到了后来已有一大半人昏厥过去,终于白玉堂唱出最后一句:“过完了依赖,我很快就~~~~离开……”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白玉堂跳下桌子,走到项福面前,项福赶紧起身拍掌:“白兄,久违了!没想到你唱歌越来越好听了耶!”白玉堂笑道:“好听那你也不用七窍流血啊!”项福赶紧用手擦去,解释道:“哦,这几天有点上火,白兄吃个金桔润润喉。啊?丽丽?丽丽你怎么死了?”白玉堂说道:“我也甚为奇怪,每次我一唱完歌,旁边的花草树木,珍禽走兽,大多不能再活了。想来也是为我歌中的情绪不能自拔吧!唉!”项福心中不爽,却也不好发作,只好勉强说道:“好在丽丽阳寿也该尽了。”将花盆扔出窗外,只听得楼下哎呀的一声。

这白玉堂是如何与项福识得的呢?原来项福刚出道的时候跟个番薯一样,整天在街头表演胸口碎大石。有一日和银枪刺喉头的卖艺人抢夺底盘,起了冲突。项福怀恨在心,在卖艺人表演银枪刺喉头的时候说:“包子与番茄一起散步,结果双双被马车碾过,包子哈哈大笑说:你看你,番茄酱!番茄却笑得更厉害,说:原来你是肉包啊!”卖艺人听了这一席话,不禁扑哧一笑,喉头一松,银枪就刺进了喉头,当场一命呜呼。众人见出了人命,扭他见官。是白玉堂的哥哥白金堂看他还象个汉子,将他救出,并赠送盘缠助他上京求取功名。没想到他途中正好遇到安乐侯上陈州放赈,于是通过庞禄结交,引荐给庞昱,他自称杀手,正是庞昱所要寻找的。于是就在庞昱麾下做了事,似这等人,实在是卑鄙无耻贱格呀!

两人正攀谈间,楼下上来一位老者,只见他锦衣华服,却象是多日未洗。鹤发童颜,却是满头鲜血。他眦牙裂嘴的说:“谁呀!刚才是哪个兔崽子扔的花盆啊!”却无人搭理。老者只好慢慢走到西首坐着的另一位老者面前,这位坐着的老者衣杉褴褛,面黄肌瘦。华服老者突然向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展昭见此情形,吃了一惊。心想难道这位破衣老者竟然是一位武林高手?不然怎会让华服老者想也不想就跪了下去呢?各位亲爱的读者,不知道你们心中又是怎么想的呢?不如现在就使劲的想十分钟,然后再看下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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