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击掌立誓约
申诚继续举荐柳元通出任掌舵神。
李白否决：“不妥，不妥。柳庄主年纪大了，体力吃不消的。”
申诚大声：“天师不必担心，太上老君炼有仙丹，可助柳庄主回覆壮年。而且，柳庄主孓然一人、了无牵挂，可以安心成神。”
柳元通与方有德二人站在院中不远处，听着李申二人在室内一唱一和。“庄主，我怎么觉得这手法太拙劣了呢，街头卖大力丸都比他们吆喝得好听。”“唉，无妨。配合他们，看他们如何演下去。”“配合是不要紧。我就怕一会儿陪他们装神弄鬼，会忍不住笑场啊。看吧，他们马上就要谈钱了。”
李白已经知道柳元通是朝庭派来监视自己鹰犬，自然不愿意给柳元通什么好处，哪怕是芝麻小的神位也不愿意给他。再不入流也是神仙，也是可以长生啊，这样天大的好处，为什么要给与自己作对的人？嗯，成了神仙，应该可以长生吧。没错，应该是可以的，不能长生还叫神仙么。
李白道：“让我再考虑一下。我觉得，船老大方有德不错，更适合掌舵神。”挑拨一下，让你们这些鹰犬互相猜忌。
申诚马上就拆台，说道：“方有德年方四十多岁，还是太年轻了，仍可以娶妻生子，恐怕凡心未了。所以，还是柳庄主合适。”
“道友，再让我考虑一下。”
“天师，别再考虑了，就选柳庄主吧。就这么定了，等会儿就行封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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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怒了，老子就是不想选柳元通，压低声单道：“申道友，如些卖力推举柳元通，莫不是有什么隐情？须知，封神乃是替天行道，弘扬人间正气，关乎天下苍生，岂能徇私？”
申诚坐下来，嘬着牙，朗声道：“我哪会徇私，我只是觉得柳元通合适而已。天师请想，柳元通成神升天后，他这万贯家财自是带不走，除了捐给乡邻，救助周边老弱病残，也是行善之举，正合天道。而且，你我在凡人界行走，吃喝住行也是要花销的，咱们总不能露宿街头，无吃无喝吧，总需要有人捐助钱财啊。”
柳元通、方有德二人对视一眼，这要钱太直白了，一会儿笑场怎么办，好尴尬。
李白懵了，你谈钱能不能含蓄点儿，我也好尴尬啊。感觉，好似如来收取钱财，传给唐僧真经一样，让人懵逼啊。
有钱人，到哪里都是高富帅，而吊丝永远是吊丝。这柳元通有钱，可以买个神仙来做。没有钱，做得了神仙么。谁还敢说，金钱不是万能？那是花得钱不够多。这个腐败的天庭仙界，花钱连神仙都可以买，还谈什么天道、公正。
李白忽地心中一动，自己打算造反、反唐覆汉，没有钱拿什么来招兵买马，自己又不是财神，变不出金银。柳元通这么大家业，可以卖他一大笔钱，正好可以用作汉军起兵军费，取之于唐而灭唐。
李白想通此节，还坚守什么道德底线，待看清人间、仙界的黑暗，感觉不再相信什么正义公平，世道如此、天道亦如此，便好好挥霍这金钱，把世道搅得越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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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打算让柳庄主捐助多少。”
“也不多，白银五千两足矣。”
李白吓一跳：“道友，可知这凡人界一两白银能换多少铜钱，又能换多少米面。五千两银虽是一大笔钱，但对于仙道长生而言，却是远远微不足道，太便宜了些。依我之见最少一万两。”
申诚懵，自己还想再坚持理论一番，怎么李天师直接涨了一倍，这心肠比自己可黑多了。
李白又小声问道：“道友，这万两白银，你我三七开如何。”
申诚压低声音：“天师，我七你三，着实惭愧啊。我退一步，我六你四吧。”
“道友，理会错了。我是封神正使，当得七成。”
捻着山羊须，一声冷笑：“呵呵，天师，你不过一个戴罪替身，安敢分润七成。”
“道友乃一方土地，在华亭县你名下还有一大块地皮。身价已经如此富贵，却还贪图这凡间俗物。”
恨恨道：“原本不需要这么多钱。可是碰上你，我触了霉头，就需要这些钱了。”
“咦，与我何干？”
“当然与你有关。我那酒壶仙境就是被你强按进水中，所以才拿出来烤火而被烧了精光。我要在灵木之上重新建一座庄院，购买木料砖瓦不都要花钱么。而且，我还没法雇用劳工，凡人不会变化，无法缩身进入酒壶。我得自己一个人把修房材料搬入壶内，一点点修那一大片豪宅。我这老胳膊老腿，没有一两百年如何能修好。”
呃，这么苦逼。
“道友，不如找个能工巧匠，用木头雕一个模型，置于壶内。”
“天师想得太简单了，凡人所制毕竟只是凡物，如何能与仙界宝物灵木相提并论。雕一间木质房屋或许可以免强居住，但是参天古树、名贵花卉、飞鸟虫鱼置于一块凡间普通木头上，如何能够养得活呢。普通木头雕出的居所缺乏生机，好似鬼城一般，我一个人也不敢住啊。”
“好吧，道友言之有理，确实需要一大笔钱。”
“那是当然。今日咱们就此商订下来，我六你四，以后也按此分成。”
“道友，且慢。你来看。”李白取出一把菜刀，在自己腿上比划。
“天师，这是何意。”
“我也退一步，必须五五分账。如若不然，我就把这具肉身，卸下一条腿。让世人分辨不出金星李太白，还是八仙李铁拐。道友，先前说与太白金星乃莫逆之交，若真忍心为了几个铜钱，看着昔日老友肉身损毁，在凡人界闯出一个拐子星的名号，我也只能忍痛下狠手。”
“靠，算你狠，五五分账，就五五分账。”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李、申二人击掌为誓，立下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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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诚复又大声喊道：“天师所言甚是有理，相比飞升仙界，亨万年寿元，一万两白银的确不多。而且，柳庄主捐助万两银，他也不吃亏。”
柳元通在屋外听着，默默翻个白眼，被人惦记着万两白银，不吃亏。不吃个鬼哟。
申诚继续说：“他花万两白银，换一个神位，还是满划算的。他成神后，闲暇之时可以去拜访东海龙王，帮忙找一找遇难的儿子。再比如，去阴司地府翻查一下生死簿，向判官打听一下其魂魄是否已经转世投胎。如果尚未转世，柳庄主可以向天蓬元帅讨个人情，把其子魂魄调入天庭水军听用，岂不是可以父子团圆。总之，成神后找一个凡人，可比每年船队出海要方便高效得多。”
柳元通之子，是他多年难解心结，待听得申诚此番说辞，立即把持不住乱了方寸，立刻上前敲门：“二位仙长。小老儿正听到二位仙长谈论我那遇难的独子，是否有了他的下落。还望仙长告知，小老儿定当重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