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没听到小二的担心。果然,牛哥吃好后,习惯的摸了摸肚子。拿起桌上的牙签,叼在嘴里。转身就要走。
小二见状,上前阻拦。“爷,您的帐还没结呢。“小二哆嗦的说着。就怕牛哥一个不开心,那巴掌直接往他头上招呼。
牛哥一听,怒睁着一双牛眼。“老子吃饭什么时候没付钱?只不过迟几天付,怎么,怕老子不给。”哼,敢回答是你小子就甭混了。
小二看到他眼中的威胁。唯唯诺诺的是回道:“哪敢呐,小的只是提醒爷,您慢……慢走。”
“嗯,这还差不多。”很满意小二的答案,牛哥摇摇晃晃的离去。
胡灵儿安静的坐在那吃着早餐,对桌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得个一清二楚。嘿嘿,有事情做了。她已经好长时间没碰骰子了。今晚,就好好的赌一把。
挥手,招来小二,问道:“你们这里哪的赌坊最出名?”小二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他没听错吧,她也要去赌坊?
见小二眼中的怀疑,胡灵儿很不爽,真是的。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子上。“告诉我后,这就是你的了。”
小二一看,连忙换上一张笑脸。“客倌,这您就算是问对人了,想我二狗子对这一带那是相当的熟悉。问我绝对错不了……”小二吐沫横飞的说着,就是没说到她想要的重点。
沟沟手,示意他上前。小二也很听话的上前。把耳朵凑过去。
“重、点!”咬牙切齿的声音自她的口中发出。小二一怔后,连忙道出此处最大也是最豪华的赌坊“发财赌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胡灵儿高兴的付了银子。嘿嘿,今晚,她一定要赌个痛快。
她,似乎忘记了,她和康士杰的约定。
是夜,安静的大街上显得格外的冷清,和白天的热闹根本不能比。可在隔壁的“容华街”情况恰恰相反,那里,聚集着本城所有的纨绔子弟,他们流连在此,只为寻欢,只为做乐。
胡灵儿一身轻便打扮,前往小二告诉她的“发财赌坊”。终于,远远的,她看到俩个魁梧大汉紧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一付凶狠的样子。
不料刚到门口,就被赌坊里的几个保镖挡了驾。为首的是个彪虎大汉,俩眼一瞪,喝声问道:“小鬼,你想干吗?”
小鬼?谁?胡灵儿四出张望了一下,这里好象没人。那,这“小鬼”敢情是在叫她咯。岂有此理,她长的像小鬼吗?小鬼有长得像她这般…..呃……英俊吗?
“这是什么地方?”胡灵儿指了指门是的牌匾。
“斗大的金字你不识?”
胡灵儿道:“我当然认识,只不过我怀疑它挂错了地方。”
彪虎大汉一怔,似乎尚未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怒问道:“小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灵儿神色自若,从容不迫的说道:“久闻‘发财赌坊’,乃是此出最大最豪华赌坊,我可是慕名而来的,既是赌客上门,老兄却不热闹欢迎,还问我想干吗?除非是这快招牌挂错地方,你老兄不是多此一问吗?”
大汉又是一怔,状似不屑的说道:“就你,还想赌?”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还想学大人赌博。“再说了,你有钱吗?”哼,量你一个小毛孩也没几个钱。大汉的话刚说完,突然眼前一亮。只见胡灵儿已手持一锭足有十两的元宝,递到他的面前,来回的移动着。
彪虎大汉的眼睛随着银子的移动而移动:“您、您这是干嘛呀?”
胡灵儿笑道:“看门也挺辛苦的,这点,弟兄们就拿去买酒喝吧。”看,她多慷慨啊!大汉简直不敢相信,直瞪着一双眼。看着元宝流口水。
“怎么,不要,那我收回了。”胡灵儿作势要把元宝收回。
大汉见状,连忙抢了过来。“要,怎么不要,不要的人是傻子。”
“那我可以进去了吗?”胡灵儿笑嘻嘻的问着的同时,四处张望了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可她怎么觉得有一双眼睛老是盯着自己呢。大概是她自己过度敏感了吧。
大汉的脸上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请,您请。玩得高兴点。”呵呵,今晚碰财神爷了。
胡灵儿看了眼大汉,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而在对街的阁楼上,正和几位好友拼酒的杜长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那个作男子打扮的是胡灵儿吗?她去那干吗?赌吗?黑眸一紧,她这个该死的,不知道那里是男人去的地方吗?她一个女人家的,居然敢去那里,不要命了。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般,被人欺负怎么般?想到此,连忙向几位好友拱手告辞。他要看看,那个女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怎么竟做些让人冒火的事。
“杜兄,怎么,家里有佳人在等你吗?”好友们不肯放人。真是的,来说喝酒的人是他,现在要走的人也是他。搞什么?
一旁另一个人说话了。“见杜兄刚刚一直盯着‘发财赌坊’门口的小哥瞧。怎么,杜兄认识?”
闻言,杜长轩一怔,他,一直盯着胡灵儿看?有吗?有……这么明显吗?
看着他们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见杜长轩一脸的迷茫。其中一人说道:“莫不是杜兄有断袖之癖?”
众人一听,皆大笑着。
“莫兄,你就别嘲笑我了。刚刚那个人我是认识,是我一远方表亲。不知道怎么会去那地方,我得去瞧下。这顿算我的,下次有机会,咱们再喝。”说完,一拱手,匆匆离去。好样的,胡灵儿,好好祈祷别让他逮到。他想不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该会的不会,不该会的,她样样都会。
众人见状,也都拱手回礼。“来,来,既然轩请客,那咱们哥几个今天就不醉不归。”
“好,好,来,大家喝,痛快的喝。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干!”众人接着喝了起来,丝毫不为杜长轩离开而失去喝酒的心情。
胡灵儿才来到前院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吆喝声不断的钻进她的耳朵。她早已经技痒,迫不及待的来到大厅。只见厅中灯火通明,黑压压的人群,围聚着一张张大赌桌,在那里赌得昏天地暗。
胡灵儿置身其中,反而没刚才那么急了。只是东张西望,到每张桌前探探路,看看行情,再决定赌的对象。待她确定这里一切都很正常,没像早上的那位牛哥说的有鬼。所以,她来到一张赌色子的大桌前。此桌负责摇骰子的是位年轻姑娘,所以,客人特别多。
胡灵儿看她摇骰子的手法,干净利落,就知道是个行家。就是她了。
“来,来,让一下。‘大赌’的人来了。”胡灵儿大声的嚷嚷着,周围的人一听“大赌”,纷纷让道。他们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口气。
凡是这里的常客都知道何为“大赌”。众人一看,喊话的是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顶多十三四岁。以为是来搅局的。正要发作。只见胡灵儿晃了晃不知道何时拿在手上的银票。一张印有“大丰钱庄”的票号,整整一万两。“这些够吗?”
众人一见,都不作声了,“大丰钱庄”的银票是全国通用的。于是,把目光转向庄家。只见那女子轻轻点了店头。“来着皆是客。那么,小兄弟,可清楚何为‘大赌’?”
“当然。”
“好,那我们如何赌法。”女庄家快人快语的说着。
“十局,猜点数。你我各摇五局。”胡灵儿说出赌法。
“好!我接受。”
“但为了公平起见。摇完之后,不得再碰宝缸,由其他人开宝,如何?”
女庄家略沉思下,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双放达成协议后,双双落坐,周围的人也都来到此桌。都想见识下。
“赌金由一千两开始,慢慢往上累积,不封顶,可好?”
“好,那我们开始。”
“好,那就姐姐先吧。”胡灵儿让女庄家先来。
一旁,不知道何时也走了进来的杜长轩小声的嘀咕着。“笨蛋,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实力,敢这样赌,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啊。”不过,他还是很小心的站在一旁观看着。虽然上次在家里的时候,有见识过她的赌术,可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家里的那些让人可以算是门外汉,但眼前的这些人,可个个都是赌中高手。连他这个外行的都看出来,那个女庄家摇骰子的手法有多熟练。
“这位小哥,此话差异,这才是赌,赌的就是胆量,豪气。”有人听见他的话,于是开口反驳他的话。见状,他不语。一帮赌徒,他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女庄家也不推辞。只见她右手抓起骰子,甩向空中。左手摇宝用的罩杯跟着往上。罩杯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误的扣向骰子。噼里啪啦的摇了一阵子后,“啪”的一声,罩杯已经扣在托盘上,然后,她缓缓离手。
“公子,你该下点了。”女庄家得意的看着胡灵儿。
胡灵儿顺手甩出几张千元的银票。“五千两,我买五点。”且毫不犹豫的说出点数。
拿出庄家一怔,但也只好甩出五千两。
而一旁的赌客已经迫不及待的掀开罩杯。四粒色子,两个五点,一个三点,一个两点。果然是五点。众人刚开始还以为胡灵儿只不过是来拿银子开玩笑的纨绔子弟。此下,见她露出这么一手,当下鼓掌叫好。
此局,胡灵儿胜。她气定神闲的将桌子上的一万两一票放到自己的面前。
混在人群里的杜长轩本来还以为她输定了。见此结果,也不惊为她叫好。看来,他小瞧她了。
女庄家见状,有点后悔,刚刚在摇的时候没用点技巧。可已经来不急,只好拱手,示意胡灵儿,可以开始了。
胡灵儿接过骰子和筛盅。突然觉得有一股阴沉的气息正在慢慢的靠近自己,似乎,想偷窥什么呢。
呵呵,原来,那个什么“牛哥”的说得有道理,还真的有“鬼”呢。
她拿起桌子上的银票,踹进口袋,大声的说道:“等下,我不想赌了。”正在众人等着看她大显身手的时候,她语出惊人。
什么?众人闻言,皆惊奇不已。看她的架势,应该有几把刷子的。可怎么又突然不赌了呢。
真在意旁的杜长轩也很奇怪,但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女人吗?就该做点女人家的事,这样,才会更可爱。
可爱?他怎么会用这个和她毫不搭调的词用在他的身上。
“怎么,公子想出尔反尔?”哼,刚赢了就像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