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雨天。
风起云涌。
婳芸很少见到这样酣畅淋漓的雨,途经江南,青灰色的瓦,灰白色的墙,雨水淡淡的青,巧妙融为一体,如诗如画。
淅淅沥沥的雨声动人,不知是哪个美人在喃喃轻语。
婳芸很少下山,而山上雨水不多,更是很难看到江南美景。
婳芸独自一人坐在酒桌前饮酒,清冽的香味在酒肆里萦绕,她看着眼前的酒,勾唇浅笑,自言道:“江南的酒倒是好喝。”
她双颊泛红,眼中却是清明。
她小酌了几杯,便觉得该回客栈了,她拿起青伞便走出酒楼,台上的花旦扮相极美,咿咿呀呀。
看到婳芸正准备出门,花旦眼中立即闪过狠色,飞身而来,宽大的袖口里寒芒一闪而过——一把短匕而出。
直直刺向婳芸。
“呵呵。”
婳芸冷笑,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那把小伞一转,她转身一踢,那戏子像是受了莫大的苦痛,整个人飞了出去。
她步子未停,步履从容。
走了几步,她忽而停了下来,“薄少宗主围观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从暗处传来轮子转动的声音,薄漾正好一个人。
他推着轮椅慢慢出现。
绝色容颜暴露在外,他的嘴角始终挂着温和微笑,但觉得危险,睫羽微微颤动,像是不适应光亮。
脸上是病态的苍白,惹人怜爱。
“我本想出手的,但看姑娘你能应付,便又收了手。”薄漾解释道。
“你不必向我解释。”婳芸冷淡道。
“不知道姑娘想好了没有,我许你的一个愿望。”薄漾依旧浅笑。
婳芸眸光微闪,“我没有什么愿望,我想要什么都可以靠自己得到。”
“姑娘当然可以得到任何东西,可是,我给你的和你自己得到的是不同的。”
“那你就先欠着吧。”婳芸有些不耐,“你三番两次来找我究竟做甚?”
“我?很简单啊,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薄漾浪荡一笑,眸中闪过一抹很深很复杂的东西。
“薄少宗主也是这种肤浅的人?”婳芸脸不红,心不跳。
薄漾知道自己这话有十分真心,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吸引了他。
初见时,月光如银,她眉眼弯弯。
再见时,武林大会,她一身红衣似火,明媚张扬,可身上带着一种孤寂落寞。
刚才,细雨绵绵,青伞下显得她有些孤寂,独自饮酒眉间有化不开的愁绪。
他觉得,婳芸和他有些相似。
比如,他们冷血狠辣,绝不会留下机会,就像那个花旦,那一脚她动了杀心,她没有去查那个人的身份,却让他直接死了。
他寻找那种感觉,就像是行走了很久的孤狼找到了内心契合的同样一只的孤狼。
他,动心了。
“你们弑情宗,不就是靠着出色的样貌来勾引异性,乘其不备,杀人越货。”婳芸冷道。
不仅如此,弑情宗还修炼了一种奇怪的功夫,和异性双。修时还会增长内力。
正因为这样,江湖上对弑情宗都是睥睨的姿态,很看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