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话说的猝不及防，蒋一卓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你……你，你，说什么呢！”
蒋一卓想说他流氓，但又觉得说出来像杨沐昶吃了她豆腐似的，自己又说不出口。
听见她似怒非怒的话，杨沐昶心情很好的样子。
“怎么，实话还不给说啦？”杨沐昶装出一副委屈的语气，“那我以后就不说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蒋一卓发现自己竟然词穷了，堂堂杨教授说起情话来，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知道你还不习惯。不过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因为我会每天说给你听。”
蒋一卓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想说句想他，又张不开口，要装正经又怕扫他的兴，想了想还是转了话题。
“好吧好吧，试验怎么样，有新进展了吗？”
听起来杨沐昶的心情不错，应该是一切都很顺利吧。
“嗯，目前已经基本能够锁定有具体疗效的药物了，我已经准备把目前的成果整理成报告，给秦老发过去，看看能不能够的上算是有明显效果。”
“沐昶，你真的很优秀。”蒋一卓从心底真诚地夸奖杨沐昶。
“你这话听起来像是老师表扬学生，太官方了。”
杨沐昶这句话，让蒋一卓不由得在脑海里脑补出一副他撅起嘴唇不满的样子，可爱的很。
太官方了？那他想听的应该是什么样的话，难道要像娇滴滴的女孩子那样，发着嗲说一句，亲爱的，你好棒吗？
蒋一卓清了清嗓子，要张嘴，却又实在发不出那样的声音，羞耻心爆棚，憋了几秒，还是以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亲爱的，你好棒！”
虽然声音实在是嗲不起来，但是蒋一卓也已经尽力了。
杨沐昶简直惊呆了。
他本来的意思就只是想让她把优秀这个官方的词改的带些个人语气而已，没想到她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连称呼都已经改了。
他本来以为，要花很长很长时间才能让她慢慢把称谓改的更亲近一些，用一些昵称什么的。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蒋一卓简直想把自己埋到地底下去，说一遍就算了，这个臭男人居然还听不够了，还要再听。
那……那就再说一遍好了。
“亲爱的。”
这一遍比刚才的声音更小了，但是杨沐昶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心里甜丝丝的。
“以后就这么叫我。”
“那我要考虑一下的。”
“嗯，给你两分钟考虑时间。”
两分钟，那也能叫给了考虑时间？蒋一卓心里暗暗地骂他，耍赖的臭男人。
不能老让他主导话题，不然自己还不知道会被引到什么地方去，蒋一卓赶快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把话题又拉回了正轨。
“那下一步呢？是不是要把这种治疗方案也大范围推广一下，在普通病例之中也运用上，看看会不会有更好的治疗效果？”
“嗯，下一步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目前最急的事，是先把你的身体照顾好，赶快回来帮我。没有你，我工作都觉得不习惯了。”
护士进来换药，就看到蒋一卓笑的像花一样，和之前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内敛沉静的蒋一卓一点都不一样。
果然啊，医院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市五院这是要促成一对疫情之间的伉俪啊。
如果林澄和秦医生能走到一起，那他们市五院简直是红娘界的圣地了。
秦国英收到了杨沐昶发来的数据和报告，不得不说，杨沐昶又一次让他感觉到了惊喜。
排除掉运气的因素，杨沐昶从工作的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完整具体的试验计划，几乎排除了所有多余无效的工作和试验内容，所有步骤都是最简化有效的。
秦国英敢肯定，自己所认识的所有从事医学专业的人，都没法做到像杨沐昶一样，判断精准果断，就连自己，也难以保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试验范围缩小到这么小，还这么精准。
这些天来，秦国英一直也在思考关于接任的事。他想要建功立业的心一直都在，这么多年的老骥伏枥，实则内心不甘。
可是杨沐昶这样的后辈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优秀，他的未来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光明，未来的成就也一定会超越自己，说不定还能在国际上为国家争光。
在跟杨沐昶定下赌约之后的第三天，秦国英就做好了决定。既然杨沐昶有这样的魄力和决心，那么自己这半个老师也应该帮一把手，最起码不能挡了年轻人前进的路。
自己那位老朋友，还要找他好好聊一聊才行。对儿子不放心是正常的，但也不应该因此就永远把儿子藏在身后。
做了决定之后，秦国英就给杨沐昶的父亲打了电话。
“老秦，我正说给你打电话呢，不是都定好上任的日子了吗？怎么还又有任务推迟了？”
秦国英做出很不高兴的语气。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跟我说你儿子社会经验不够，怕他担不了这个责任，我才不会这么大年纪了还来挑这个担子。结果呢，我看沐昶能干的很，可一点不像你说的。你这不是忽悠我呢吗？”
秦国英最擅长的就是先下手为强，自己打算出尔反尔，就要先让对方觉得理亏，这后面自己才好继续发挥。
果然电话那边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说到底，本身这个理由就是编出来的，自然底气不足，否则也并不是完全说不通。
“我这不也是着急吗，否则哪能请你出山。算我不对，下回请你搓一顿，咱老哥俩好好聊聊。”
“搓一顿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去铜城了，咱们俩就算扯平。”
“你怎么能不去呢？老秦，你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这个“说话不算数”说的秦国英多少有些心虚，但既然已经想好了，就不能再被一句两句话说的不好意思，再反悔。
秦国英把他跟杨沐昶的赌约原原本本的讲给了他，也跟他说了杨沐昶试验到目前取得的成果。
老杨能有这么优秀的儿子，哪里还有非拽回来不可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