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嘚真的是要出鬼了!在人群拥挤得密不透风的身不由己被挟裹着行进中,朱雀心念再震动,忽然又身躯没来由地猛烈地一颤。
他感觉有另一个自己离开了身躯,瞬间堵在了身后的那家好又来客栈门口。
二楼上大间里刚才谈话的几人急匆匆下楼,带着一股子阴暗沉沉的杀戮气势。
但很不幸,他们遇上了一个神一般的人,看不见外形,但的确存在,在门口拦截着他们,出来一个就被拿下一个。
具体怎么动的手朱雀自个也不清楚,反正对方全倒下了在门口躺做一堆。
有鬼,只能是用有鬼来形容这号事。
墨托托双胞胎兄弟俩都是大个子,铁塔般壮汉,也被分别拿起一筑,筑在客栈里面大堂当街的大廊柱上。
先是两个脑壳一碰,“哐”一声发出西瓜碰的十分响亮声音,然后再才拿起往大廊柱上分别一筑的。
惨叫声惊天动地,哥弟俩抱着大柱子爬都爬不起来,浑身稀软无力烂泥扶不上墙一样。
朱雀则继续在人群中不停地被人推挤走着,而那个离开他的分身在完全搞定对方后返回,“嗖”一声重叠合二为一。
只见他身躯再一震,变得灰暗的眼里一亮,从行尸走肉状态中复活过来。
跟着他再打了个哈欠,仿佛刚睡醒一般。
“嘛嘚很奇怪!”朱雀眩惑不已地伸出右手来在眼前看了看。
手还是以前的手,因为从小端盘打碟的老茧一层,没啥子变化。
再伸出左手来一看,依旧一样,大小形状相同,跟之前的也没什么改变区别。
咋么它们就能一手一个抓起二百多斤重的壮汉了呢?还拿起一碰再一筑,碰得头晕筑得二个骨节浑身断裂都“咔嚓”声响个不停。
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这可是稀奇古怪见了鬼了。
但朱雀仿佛又有点儿骄傲,感觉自己很厉害。
“这是一双斩妖除魔的手。”朱雀左看右看都很满意。
不过很遗憾他的手这么一伸着就再也放不下去了,人太挤,水泄不通。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陷入这样他也没办法。
也就是说他这双手只能是这样在眼前举着了。
朱雀实在没法,在前面的是俩大姐,他也怕硬放下去后触碰到别人引起不必要误会。对方体型健壮,孔武有力,要是怀疑他浑水摸鱼嚷开来捶他一顿,呵呵!白遭捶干挨打了是不是?
难道还能跟这俩婆娘干一架吗?好男不跟女斗,干起来是太没人品的事。
而今没事干,那就看自个手玩吧,好好地来研究一下,看看这双手到底能干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从来都没有这样用心地看着属于自己的这个部位过,朱雀两手掌杵在眼前,身子机械地被拥挤着往前走着,完全不能由自己控制。
左看右看,朱雀思忖着道:“呃!看来这双手的确具有了强大的不可知力量,刚才一眨眼搞定了十多个壮汉,尤其是为首的墨托托兄弟俩都壮得像头牛。”
他顺势抠了下脑壳。
此时刻别的干不了,抠脑壳这个可以有,手臂在上面活动空间还是比较自由不受限制。
但是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痛苦了,手麻痹起来了。
谁手那么长时间举着不放下都会麻痹,要不就试试看。
转身又都转不了,挤得人出气都困难,深陷如此密密麻麻茫茫人海中朱雀就有点想死。这感觉也是很奇怪,还不至于是吧?
“哎,我说,玄奘大师是今天回来吗?”朱雀想回去了,不想看了,觉得这样下去纯属添堵浪费时间。
他一偏头,无可奈何地问旁边一个脖子上纹着坨屎的哥们,没有得到回答,再道:“到底玄奘大师是不是今天回来,一定会出现?”
“也许人家拉肚子了呢,今天改明天了呢?又或者不走这条街,为了安全起见避开了走别的门入城呢。”
“再说密密麻麻的人潮中,即便对方出现了也根本看不到。”
呵呵,被他不求回答只顾一连串问起的这哥们也是稀奇,不是刚才眼花而是真在脖子上纹着坨屎。这他妈谁要跟他一起都恶心,尤其吃饭真的吃不下!尤其是花钱去杀馆子这种事,老火,难搞。
钱花了还吃出恶心来,为这个要打他一顿吧也还不至于,但总之是这么个不见还好见着了恶心的人生无奈。
细看之下那坨屎令朱雀感觉再一次生不如死。
如果早知道会看见一坨屎,朱雀就绝不会转头过去了。
此时的朱雀感觉是又添堵又闹心,真的想死的心都出来了。
“你是在问我吗?哥们!你噼里啪啦的我都插不上话。对了哥们你手臂这样肩周炎还是咋么回事?你倒是懂得趁机物理治疗。”脖子上纹着坨屎的哥们呵呵了一声笑道。
他笑起来倒有两份豪爽。
朱雀皱着眉头摆了摆脑壳:“别提了,我因为好奇心一出来就后悔了,人多得蚂蚁包包一样,嘛嘚这要泼桶水泄露得过去才有鬼了。大概都为了某种自以为是的虚荣吧!”
朱雀一说完就停下了再发声,心里因为刚看着那坨屎感觉着恶心。他干呕着反胃得很厉害,想吐的感觉特别强烈。
就在这时,对方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得很灿烂。好像他的存在使命就是来恶心人的,如今已经达成目的。
“呃,我同意你的说法,你的话我听着舒服,请问你贵姓?我叫盖叫天,辽东那边过去的人。当然是祖籍,我爷在前朝还是大隋帝国的时候就来到了中原,以后又……”
盖叫天在叙说家史,努力伸出手来跟朱雀握了握。不过一伸出来他也就后悔了,放不下去了,“哦嘈”了一声后手臂也只能如朱雀那样举着。
“请叫我朱雀。对了,兄弟干嘛纹坨屎在脖子上,还栩栩如生冒着热气,为了要彰显得有个性是吗?”朱雀问道,实在一脸迷茫。
对这哥们的做法,他显得并不认同,反感意味还很强烈。
“有点邪恶加感觉万恶得很的感觉是吧?”盖叫天深表理解和同情地道。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为毛个个都跑出来添堵呢?不就是个大师回来了嘛?有什么好看的,我是一时好奇不知道啥事。”朱雀手麻痹得可以,再次打着哈欠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化道青烟回去算了。
“呵呵,闲着也是闲着,出来凑凑热闹,添添堵也是要的是不是?显得帝都人气旺盛,非同一般是吧?”脖子上纹坨屎的这位盖叫天道。
“哎呀,我才发现你手背上还有纹章,翻过来我看看,哦嘈是只眼睛,背后是座山,这是嘛玩意?”朱雀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
盖叫天这哥们真的是稀奇。
因为挨得近,朱雀看着看着,他那只纹章眼睛好像眨动了起来,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恐惧害怕之意,直令朱雀止不住浑身悚然惊恐了一下。
朱雀本没指望盖叫天会告诉他详细,也不想再细问深入了解。他觉得姓盖的这哥们有点邪门,他再次伸脖子打了个哈欠,顺便抬头望了望天,以避开那只纹章眼睛。
这一望不得了,“嘈啊!”朱雀低沉地嘀咕了一声。
咋么天上好像也有只眼睛在眨着看着他?乌黑乌黑的一大只,不过很快只是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朱雀感觉自己后背上冷汗都直冒出。
再看身边盖叫天,人也不见了。
填补他身位的是个穿着火红石榴裙的美女,气质非凡,清丽脱俗。这妞实在漂亮到朱雀不敢细看,怕被人误会他是个不良青年。
“老盖,盖叫天,人呢哪去了?”朱雀转头四处看。
没什么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随便喊喊。
不过没有回答,好像对方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帅哥,你在叫谁?盖叫天这名字听着好熟。”旁边那个美女忽然看着他问道,典型对他有好感趁机主动搭讪的样子,“人长什么样?我应该认识。”
“呃,脖子上纹着坨屎,栩栩如生还冒着热气。”朱雀描述着道。
“啥?”石榴红长裙美女好看的眉毛鼻子嘴角脸额头耳朵全皱在一起,成了一堆。
朱雀没有注意到,他越描述着那坨屎的形状大小,对方越脸烂得快速,很快就乌云一片,瞪了他两眼鼻孔里发出了厌恶万恶于他的哼哼声。
人潮继续涌动,七挤八挤那个美女就不见了,有意避开了他。
朱雀还想再看她一眼,可只能任由她远离消失。
“嘛嘚这叫什么事!”朱雀扇了自己一巴掌。
一想到对方可能永远地认为他是个人渣,朱雀心里就缺憾感觉到不完满,觉得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也不是自己真正给到人形象的。
“美女你还没有了解过我的内心,我是个素质很高有品德有担当勤劳上进好青年!我家里有房有车有存款……”朱雀虚脱虚弱无助地喃喃着道。
茫茫人海中,他随大流继续麻木地往前走着。
“朱雀你可是个好人,从来都不正眼看美女的,任何美女都一样,如今能得这样已经是破例,可人家似乎心里万分厌恶痛恨……”
一念及此,他觉得人生灰暗得不能再灰暗,前途整个不光明起来,治愈他这心病的药方也消失了不见,这还怎么活。
药方是得要再看一眼那美女,最好今生今世都能相伴她左右,给她提鞋为她拧包鞍前马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都愿意。别的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