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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醒了吗。”天微微亮,唐烟柔敲了敲萧洒的房门,她自从醒后听说萧洒消失便整晚整晚的担心,昨天萧洒又直接回了房间,烟柔怕他太过疲倦便没有去打扰他。今天天未亮,她便在萧洒的房间门口等着了。
“来了,来了。”萧洒一下子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在了烟柔的后面。
“啊。哥,又吓我。”唐烟柔的黛眉被萧洒这一下抖了两抖,刚说完,便扑向了萧洒,哭咽着说道,“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洒傻愣愣的被烟柔拥抱着,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样一件小事给萧烟柔带来了这么大的情感触动。
“我会一直好好的。你放心。”萧洒轻拍着烟柔的后背,小时候每一次烟柔受到二叔的责罚,总会像这样跑过来拥抱着自己。
“哥,你一定要保证自己平平安安的。”烟柔的眼睛里泛着泪光,语气中带上了点点命令的意味,她实在是不愿意自己这个哥哥再出一点点事情,虽然不是亲哥,但萧洒待他就像精神上的父亲。
萧木对于女儿不太愿意表露情感,他是个传统严肃的父亲,自己母亲又毫无消息,每每问到母亲,萧木便止口不言,所以只有这个哥哥从小陪伴着她一路成长,她对萧洒的这种情感是世间万物都难以割舍的。
“哥,你能平平安安回来就好。”烟柔噙着泪,有些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假山,那座满载两人儿时记忆的地方。
“少爷,一大早赵府的江玉凤夫人、赵锡东老爷就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东护卫出现在花园里,背对着萧洒他们说道。
“好,我知道了。马上去。”烟柔身上传来淡淡花香,萧洒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毕竟自己这个年纪血气方刚,连忙推开了萧烟柔,“老妹,麻烦事来了。记住,你就好好待在院子里,不要出来。”
对于这件事,萧木除了发了两道蓬莱令,便全权交给了萧洒,自己躲城外的一处分馆去了。他有两点顾虑,如果自己出面,那赵幽定是轻饶不得,会有损皇帝的颜面,如果自己不出面,如此轻易的放过赵幽又是不可能的。
所以处理这件事的最好人选就是萧洒了,第一,和赵府从面上来讲,都是皇亲国戚,这样一来,这就成了皇家内事;第二,萧洒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处理的好可以大肆宣传提高名望,处理不好也没事,毕竟年少轻狂,缺少经验。
萧洒边走边和东护卫聊着,原来这江玉凤是江帝的表妹,也算是皇亲,这赵锡东呢,原来是江国北方州府内志府的一个知府,颇得江帝赏识,便将表妹许了他,后来卷入了官场舞弊案被削了官职,便住到了这温府养老。赵幽,也是他老来得子,一贯宠溺,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没等萧洒走到前厅,赵锡东便围了上来,后面跟着一贵妇,便是那赵府夫人了。
只见那赵夫人江玉凤雍容华贵,头戴金钗,一张圆润鹅蛋脸没有丝丝皱纹,体态优雅,举止端庄,一袭黑红的披风半垂于地。她脸微微朝向一侧,并没有直视萧洒。
而那赵锡东则面色苍白,一道上唇胡也已些许泛白,苍老已止不住的爬上了他的脸庞。这两人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对夫妻,萧洒在心里感叹。
赵锡东眼睛微眯,笑意迎上萧洒,走近看时,萧洒这俊俏的外贸让他有些意外。他小时候见过萧洒,只是个傻傻的胖子,如今完全不见了小时的痴儿模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不能以短浅的眼光去看世事。
他在心里盘算着,虽说江帝不在忽夫人江玉凤这个表妹,但算起来自己也算江帝的表妹夫,而萧洒又是江帝义妹的儿子,从这层关系来看,自己能算得上萧洒的姨夫,无论是辈分还是年纪,都比萧洒大上太多。
于是笑呵呵的搭住萧洒的肩膀,“外甥啊,你看看你长大了变得多帅,长的这么高大威武了,姨夫都快认不出来了。”
萧洒两世为人的经验,怎会看不出赵锡东这般行为的意思,瞥着看了赵锡东一眼,“姨夫?你怎么就是我姨夫了?”
赵锡东略微尴尬的笑了笑,解释了一下其中缘由,江玉凤就不理不睬地静静站在边上,看着花园里的一切,似乎不是为赵幽求情来了。
“哦,是这样,那算起来你还真是我姨夫了。”萧洒往前走了几步,躲开了赵锡东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声音对着江玉凤说道。他肩上那手掌绵软无力,萧洒一感知便知这赵锡东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外甥啊,来,我们去外面坐下说。”赵锡东引着萧洒和东护卫来到蓬莱馆的正堂。
这个地方萧洒没来过几次,一般就二叔在这会会客,平日里没多少人。与这一墙之隔的门面房间便是蓬莱馆中的医馆,既救死扶伤,也贩卖情报。
“外甥啊,你这次可一定要帮帮姨夫啊。姨夫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天真的是不知状况才打了你和你妹妹,咱们都是自家人,一不小心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样,除了我儿的性命,你想要什么姨夫就帮你得到什么,你去帮姨夫向你二叔求求情,放了赵幽。”
赵锡东这次是真的拉下脸皮来了,如若这次面对的不是蓬莱馆,那么赵锡东早已派人把萧洒五花大绑绑了去,还认哪门子亲戚。
“哦,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我想要这皇位,你能给吗?”萧洒瞥了一下赵锡东的嘴角,都已经讲出了白沫子。
“啊呀,外甥啊,你就不要和姨夫开玩笑了。这可是要杀头的。”赵锡东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声说,“小心隔墙有耳啊。”
“这都做不到,那有什么办法,交给二叔处理罗。”萧洒故意开玩笑的说道。
“我的好外甥,你就不要捉弄姨夫了,这样,二叔给你五万金币,你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怎样。”赵锡东试探的提出赔偿金额。
五万,萧洒在心里想到,这么爽快就提出来,看来还有的商量,于是便报了数字,“五十万。”
“五十万”赵锡东一听这数字,眼皮跳了跳,直接站了起来,想瞪着萧洒,可又觉得不妥,便再次坐了下去,“大外甥啊,净说笑。这样二十五万,再多就不行了。”
赵锡东心里也是虚的慌,自己的总共家产也就那么六七十万,真的要出五十万,那真的得吐血了,虽然自己是个皇亲国戚,还当过府尹,但在他自己看来,六七十万的家产真的不多。
“五十万。”萧洒没有多说什么,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他见赵锡东答应的如此爽快,便一口咬定了这个价格,眉头都没皱一下。
“外甥啊,谈价格不是你这样谈的,谈不下去。”赵锡东只有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就免谈了。”萧洒只想着为唐烟柔出出气,其它什么他都可以不管不顾,赵府出血是赵府出血,关萧洒何事。而且,赵府这般被打击,赵幽肯定不敢再嚣张跋扈了,也算是为民除害,这可是一举两得。
没让赵锡东考虑一下,萧洒看了坐在边上安安静静的赵夫人一眼,抬起屁股就准备离去,东护卫紧紧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