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按照修炼日程,陆靖则每日苦修不黜,用去月余时间将甲马术灵纹成功烙印在灵台识海内,此术术一经施展双腿上便有法力凝聚的灵翼隐现,身体闪避奔跑时的反应和速度提升了数倍有余,生存能力大增。
经过这一月余的修业,不仅凝光七重的法力增长逐渐也稳定下来,就连气力和肉身坚固程度也增长了不少。
而且不全力运使法力,身上的显露出法力波动与六重修为时的一般无二。
其实是随着经常进补妖鱼,肉身产生了细微变化,前一段时间释放术法时总觉得有一部分法力去向不明,明明能施术十次的法力,真正施起法来有一成失踪在施术过程中,只能放出九道术法。
用神识谨慎的探查过后,发现失踪的一成法力并没有消失,而是储存在了筋肉骨骼中,且每时每还在不断的吸纳法力,陆靖则推测是庚水鼋的淬体功效起了作用,身体吸纳法力在缓慢的淬炼肉身,显然具备了一些遮掩修为的功用。
而且每日清晨习练五灵戏的架势时,感觉这体内气血强了五成有余,力气也比之前大了许多,应该是吃了好些的大口鲶也开始增强气血和力气了。
今日刚炼制过灵丸,陆靖则正在主屋内冥想,打磨术法烙印,却是听到有人在轻叩屋门,以为是陆奇有事找他,便停下冥想前去查看,分开门扉却是早出晚归数月的陆有余。
见其正摆出一副侧着耳朵闭目倾听屋内动静的样子,心内莞尔打算逗他一逗,轻咳一声道:“有余大哥可算是稀客,瞧你今日这副模样,难道有余大哥在防备我不成?在自己家中怎么还如此做派?”
陆有余听了靖则调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连忙解释道:
“靖则管事莫要调笑我了,您将各类事物都委给我们二人,您整日四处去去抓妖兽妖鱼,这不是怕您又去哪给咱们寻好吃食了嘛!听听动静才好确认啊!”
听了陆有余的话陆靖则心道你这还以为是一个月前我试验催化方法的时候?我都几天没出院门了。这家伙不会这一月多都没回渔场?也不告假,这是已经放警惕了?连忙试探道:
“哦?看来有余大哥是有事来找我了?可是渔场内有妖兽盗鱼?我这就准备法器和你前去驱妖!”陆靖则曾准备反身回屋去取法器却被陆有余发话拦了下来。
就听到他语气恭敬的说道:“靖则管事倒不是渔场之内的事,属下实是有事相求,咱这渔场数您修为最高,自您来了渔场,咱们兄弟拿一阶妖兽肉当饭吃,此番却是想请您出手去浦沅镇驱除妖邪!”陆有余先恭维了几句后说出了真实意图。
陆靖则听后倒是来了兴趣,这人族城镇之内人道气运和红尘浊气深厚,最是不易修行,这妖兽出现在城镇不是不入阶的小妖兽就是能化形为人图谋不轨的大妖王。
从陆有余能求到自己这的样子来看,大妖王的可能性很低,极大的可能是什么家养的兽类,得了机缘晋为不入阶妖兽祸害邻里,倒是可以去瞧瞧,顺手处理了也能试试这段时间修炼的成果!就是处理不了,甲马术已经修炼有成也能保住性命不失。
有了计较陆靖则便开口道:“这些日子倒是静极思动,此事我就接下了,有余大哥倒是得把来龙去脉给我讲一讲,也好做些除妖的准备!”陆有余一听其答应了请求连忙将事情经过告于陆靖则。
原来是三十里外毗邻汨罗江的凡人镇子浦沅镇上一大户人家,家里发生了怪事,每日夜半三更书房内传出中年男子的读书声,可若是有人前去查看便又消失无踪。
如此做派数月余,倒是无人伤亡,可着实有些吓人,这大户人家祖上也是修士,只是子孙无法开灵逐渐就成为凡人家族,不知怎的与陆有余有旧便求到了他这里。
这三月余经常不在渔场内,也是因为此事,但经过他数月探查这户人家中没有妖兽留下的妖气,也没什么灵物宝贝能招惹到修士出手作弄,没有办法解决,才有了今日求到陆靖则这里的事情。
心中有了一定的了解,念头转了转陆靖则对陆有余道:“事情我应了,可这渔场只有陆奇一人看守却是没法放心前去除妖。”
“我看有余大哥就不要陪我一起去了,留在渔场和阿奇防备妖兽!我一人前往,三十里路顺流而下用不了多少时间,若是能发现妖踪慢则三五日,快则一两日就能有结果,如此可好?”这样说却是在防备此事是陆有余设下的陷阱,独自一人才有好留下周旋的余地。
陆有余倒是思考了片刻,就高兴的应下还连连保证会和陆奇将渔场看护好,不让灵鱼丢失一尾。
陆靖则见其表现不像作伪,心中倒有了些疑惑,也没有仔细去想,心内觉得等到了地界有的是时间去打探实情。
准备了些符纸一类事物,又带上黄藤弓和一直随身携带的墨灵剑,陆靖则在江边划着一支竹排往下游的浦沅镇行去。
这汨罗江长九千余里寛二三百里,上游水道狭窄些不到百里宽水流极为湍急,流经陆离山脉一段时水道是越发开阔,水流也平缓了下来,倒是适合行船赶路,若顺着水流继续前行两千里便是通往茫茫无际星宿海的出海口了。
三十里路一边观赏两岸风景,倒是不觉的有多久就看见有一小镇坐落在江边,码头上倒是人流不少,大小船只也有百余艘。若是再过上百十年功夫没准便能升格成一座大县了。
换下来家族制式法衣,陆靖则穿着月白色的文士衫,又用法力变了面容,撑着竹排停靠在岸边,前往码头混入人流,往镇内走去。
想着先找个客店落下脚,然后先打探一番,除妖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
同路边摆摊的摊贩打听到这这镇中最大最好的酒楼正阳楼的方位,前往寻找一安身之处。
行走在街道上,往来人流不少,陆靖则心道今生这世界除了有妖兽为患,这凡人世界倒是过得较为富足,贫穷人家也不会挨饿受冻。
其却不知浦沅镇能有这般富足,是因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句老话。
这浦沅镇地处汨罗江左是汨罗江水流最平缓的地方,镇民多以打渔为业户不过千,直到三百多年前陆氏辅着宗门打下了汨罗江右的三阶灵山紫壶山及周边方圆三四千里的土地,打杀了占山四阶的化形大妖。
安置下宗内随氏家族,说是协助陆氏守备六域黎巫一族,真实用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来遏制陆氏扩张的。
自开发江右后这浦沅镇因为水流平缓成了从五翎垣往紫壶山输送粮食的水陆枢纽,这运输业和粮食贩卖业也因势兴起,三百多年这户口也增至两万余户,繁荣非常已具备升格为下县的资本。
行了两刻就见街道前方现出一座三层高砖木结构的建筑,倒是飞檐斗拱很是气派,门前立了三丈高的旗杆,其上挂了好大的黄色幡子上书正阳二字,却是这正阳楼到了。
随着门口招揽商客的小厮走入店内,见一老翁站在柜台后,满脸堆笑得冲自己拱手一礼道:“老朽添为这酒楼掌柜,不知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可用备下热水、酒菜?”
本想回开了客房就外出打探消息的陆靖则听见有酒,心思一动便抬手冲着这老掌柜拱手答道:“那还劳烦掌柜开一间上房,准备些饭食,倒是这酒都有什么佳酿啊?”
那老掌柜听闻要求后,先吩咐小厮去准备房间,又冲着陆靖则满脸堆笑的自夸道:
“别看老朽这店小,但所酿酒水在这浦沅内还有些名气,有这贵一些的果子酿甘酸解渴,还有这便宜的醴齐浊酒解饥祛乏,仙师来的时节早了些,若是再晚月余便有前一日鲜酿的一日醉能解解馋呢!”
先听这果子酿的名字陆靖则心知应是果酒,可再听到有浊酒的时候,差点没激动的打个激灵。
按下心中激动,面色不改对着老掌柜笑问道:“这果子酿想是果酒,醴齐浊酒和一日醉可未曾听过,老掌柜可否为我道一道这醴齐浊酒为何物?”
老掌柜闻听颇为自得的捋了捋颌下长须道:“这醴齐浊酒那是老朽自己独门秘法,不说青溪县地面上没有别家会酿!
“便是这江左江右百十县的酿酒师,没有一个会制这醴齐浊酒的,客人可要来上一瓮尝尝鲜?…”喋喋不休的介绍着
陆靖则心想没准这日思夜想的灵酒方子,当要在这浦沅镇得着头绪了。
听了老掌柜介绍,这腹内酒虫翻滚不止,咽了口口水,打断老掌柜的说辞,冲他打趣道:“老掌柜好口才,说的人馋虫乱动,但这酒水成色却不知道如何,这醴齐浊酒先来一瓮予我解解渴,若是酸的苦的可不给酒钱啊,哈哈哈!”
这老掌柜听靖则打趣,顿时也是张口哈哈笑了起来,好一阵才笑道:“客人端是个妙人,我店中的酒水往来客商没有不称赞的,老朽这就吩咐后厨备酒,再给客人备上各色瓜果蜜饯用来送酒!若客人尝着真是酸的苦的今日分文不取!”说罢拱手退下进了后院。
待得片刻,两个小二哥送来酒菜,利索的摆满一桌,复又退下。
陆靖则看向酒瓮,见酒瓮之上扣着支竹质酒筛,想是沥掉酒中酒糟用的。一手提着瓮耳,一手执着酒筛,向瓷碗中倒出一股酒液,经过酒筛滤去浮物,看碗中酒液混浊呈黄白之色,气泡贴于碗壁上,大小犹如虾眼。
端碗轻嗅,气味甘酸清新略带酒气,凑至嘴前一口抽干,酸甜可口隐有回味。
陆靖则咂咂嘴更加确定眼前这瓮醴齐浊酒与前世喝过的米酒之类极其相似,霎时间好像摸到了前世的一缕发丝,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这酒是一碗接一碗的灌入口中,一会功夫一瓮酒水便全进了陆靖则肚腑之中,连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