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嗨!阿森,别睡了,醒醒!”
嗯?谁在叫我?我都快死了,也不叫人安生!
“坏了!封印过头了,这小子不会醒不过来吧?真是的,我的白魂怎么会选中他?我堂堂系主,竟然被这么个家伙救,唉!”
我正睡得香甜,这个讨厌的声音一直聒噪,心头火起,正要开骂,那声音又开始唠叨,
“哎呀,我怎么用的高级封印术?封印的也早了,早知道这家伙一点修为也没有,用低级封印术就好了,希望他别变脑残!”
“你才脑残,你全家都脑残!小屁孩儿,你谁呀?你在哪?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呢!”
“卧槽!我是小屁孩儿?老子在你脑子里面呢!要不是看在刚才你救过我的份上,我非削你不可。”
“切!救你?老子什么时候救过你?还有你刚才说什么封印?既然我救了你,你还封印我,你这白眼狼!”
“我?白眼狼!?放肆!我封印你是为了你好,有了我这道封印,再加上我会附着在封印外面,以后你想死也难!我这封印还有别的好处呢,以后你就知道了!再说我不封印你,咱们两个怎么共存?别看我现在虚弱之极,我灵魂的信息量,岂是你可以想象的,还不把你冲击的成了傻子?我看云音宫传承到你的手里也就到头了,可怜我一片心血!”
“保护我?怕是你别有目的吧,你敢出去吗?搞不好你一出去就玩完了,我可警告你,你最好滚出我的身体,我没听说过什么云音宫,你肯定认错人了,借尸还魂你也不看对象!你说的那好处我不要,再不滚,一会儿我死了,你也玩完了。”
“死?你小子这是一心求死啊!受什么刺激了?被姑娘甩了?”
“那感情好了,被姑娘甩算什么?肺癌晚期!绝症知道不!”
那声音的主人,多半是个疯子,大言不惭,
“我还当多大事儿呢!不就是身体得病了?这就是你不好好修行的下场,但凡有点儿修为,也不会病死!你可真会给修真界丢人!小子你听着,一会儿我会附着在你脑外的封印上,然后进入沉睡,我太虚弱了,必须要赶快恢复。这几天发生的关于我的事儿,你会全部忘掉,你得赶快找到你师父,赶快修行,不然等我下次醒来,看到你还这么没出息,我可要夺舍你了!”
“夺舍我?借尸还魂?来呀,你来呀!等什么下次,现在就来!白眼狼,我看你才是脑残,呜里哇啦说了一堆,我都不懂,你都说了,一会儿我会把关于你的事儿全忘了,你还啰嗦半天,有什么用?”
“啊!气死我了,我封印你,难道你就不会冲破封印?这封印能保护你,自然也能帮助你修炼,等你足够强大,冲破封印,找全这几天的记忆,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就该感谢我了!我活了几十万年,头回见你这样的家伙,要不是我被人暗算,神魂将散,我才不会依靠你!总而言之,你可要好好修炼,更不能死了,妈的,睡觉去吧你!”
那讨厌的声音消失了,不过我的脑子怎么越来越昏昏沉沉的?等我感谢他?寄生在我身上的寄生虫竟然让我感谢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唉!我也继续睡觉吧!
意识从无尽的黑暗中沉沦,我好像看到一群人在忙忙碌碌,缓缓神,是一群医生?难道是在抢救我吗?难道我还有救?
何必浪费资源枉费心机呢?我身体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到处都是,就算把外伤治好了,也难以活命。
脑袋真晕,眼皮真重,八千多米的雪山都摔不死我,到底是命大呢,还是命苦呢?
不过我的经历直接证明了一件事,那些妄想跳崖就穿越的人们呀,最好清醒点,跳崖好一点的结果就是缺胳膊断腿儿,穿越?做梦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我努力把眼睛挤出一条缝,旁边有人见我睁开了眼,兴奋地喊:
“他醒了,他醒了!”
好几个人围了上来,也不知道谁说了句:
“这小子命真大,可真争气!总算没白忙活!”
嗯,实话,我的确命够硬!
过了两分钟,一个两鬓有点斑白人,来到我的眼前。大家安静了下来,他一身白衣,带着口罩,轻轻地对我说:
“小兄弟,你可算是醒了,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你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相信很快就会恢复。”
我不是不想说话,我哪说的出话?我现在感觉累的要死,这位老叔,可真是善解人意,我再睡一会儿。
在我醒来后的第五天,我终于能够说话了,我拜托照顾我的护士把参与抢救我的六个人请了过来,我要当面表示感谢。
他们很兴奋,当然不是因为我的感谢,而是因为他们把我救活了。那个老医生对我说:
“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能够救活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断掉的右手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小兄弟你一定要看开点。”
我哪在乎这个?我对他说:
“大叔,我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愿我能够报答你们,如果我还有机会活下来的话。”
老医生又说:
“我姓陈,唉,你可以叫我陈大夫、陈医生,也可以叫我陈叔,你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需要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康复的,不要多想。”
我对他说道:
“陈叔叔,你是有所不知,我已经是肺癌晚期了,就算这次劫难不死,恐怕我也熬不了多久了。”
陈医生略一沉默说:
“你的片子我看见了,肺上确实长了一个肿瘤,抢救你的时候,你的肋骨扎进了肺叶,我们给你做了肺叶切除手术,顺带着连那个肿瘤也切掉了,病理结果显示,它是良性的。”
我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急切的说:
“良性的?怎么可能是良性的?当初的检查报告和病理结果都显示是恶性的呀!”
陈医生想了好久,斟酌了一下语言才说: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当时的检验报告是错误的;第二,未知因素导致恶性变成良性的了。我们这儿是神武自由区边安市第一医院,我们这儿出具的检验报告,出错率很小很小。”
我现在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一腔怒火想要发泄,却又有满心欢喜。陈医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他安慰我说:
“人呐,能活着就很好,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我的心火热起来了,能不死谁不想活着?尽管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但那也比之前要好上无数倍呀!真没想到折腾了一圈,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接下来的日子,我听从陈医生的安排,安心养伤,可是越临近出院的日子,我的心里越开始忐忑。在人家医院住了这么多天,光医药费就得多少钱呀?我可怎么还得起?可是不还,那也忒不地道啊!护士看出了我的焦虑,她问我说:
“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越该出院越坐立不安呀?”
我已经知道了她叫张素洁,我对她说:
“姐姐,我是该出院了,可是还欠着你们医院一大堆的医药费,我拿什么结呀!”
张护士笑着对我道:
“你的情况院领导专门讨论过,为你减免一部分,之前送你来的山鹰队预交了一部分,剩下的你个人该负担的也没有多少呀。”
山鹰队?什么山鹰队?哦,肯定是救我来医院的人吧。
我问她没有多少是多少?张护士说:
“大概几万块钱,应该超不了10万。”
我又问:
“那我总共花了多少钱?”
张护士回答说大概120万不止。我心里面发苦,这次这个人情欠大了。人家医院,人家山鹰队,还有抢救我的医生护士,我该怎样报答人家呢?原本四肢健全的时候,勉强才混了个温饱,一家人不至于挨饿,现在又残废了,生存都是个问题!人家不求回报,但我必须得报呀!可我拿什么报答人家啊!
我在医院大概住了20几天了,陈医生每天都过来查房,他每一次都对我说,我提供的联系方式联系不到我的家人。
我也很纳闷,这怎么可能呢?陈医生安慰我说,可能是我受伤过重,昏迷时间太长,提供的信息不准确,让我再好好想一想。没办法,我只好又开始反复回忆,可是不回忆还好,越回忆脑海中的信息越记不清。
我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张护士一有空就来帮我回忆,可是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使我很焦虑。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再说吧!跟你说点儿新闻吧,咱们自由区现在很不太平,自由区颁布了很多新的政令,人们都说天下要有大事儿发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过段儿时间我们可能会集体北上,我听护士长说的,北边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全自由区的医疗力量,都在陆续北上,我们恐怕也不会例外。”
“啊!真的假的呀?你们集体北上,那我怎么办呀?”
“放心吧!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要出院了,难道还怕没有人给你打针?过来趴好!”
“哦!你下手轻点儿,姐姐,昨天给我打的那一针,现在还疼呢。”
“是吗?赶紧趴好,我找找前天的那个针眼!前天打的不疼吧?”
“亲姐唉!可别找针眼了,打在针眼上更疼!我是不是哪里得罪您老人家啦?”
“切!还用你教我?看把你吓的,再过两天拆了线,你得快去洗个澡,你闻不到自己的气味儿,我隔着好几层口罩都能闻得到,明天我给你带点儿洗漱用品来。”
怎么闻不到?我现在都能熏死驴了。汗味儿,血腥味儿,药水味儿,体臭味儿,混杂在一起,要多好闻有多好闻。
我早就想要洗个澡,可是张护士看的我特别紧,陈医生再三嘱咐我,伤口不能沾水,我偷偷想擦擦身体,被张护士逮住好几次,每次都被训得体无完肤,现在又来怪我难闻,唉!
医疗工作不容易,人品差的绝对干不了,我自己都嫌自己臭,人家医生护士,从来没嫌弃过。我哪敢还给他们添乱,乖乖听话,早点恢复,就是对人家最大的支持。
医院的生活枯燥乏味,我在里面住的口舌生疮,上火啊!张护士姐姐,很是会照顾人,她生怕我一只手生活不方便,每天都要看我好几次。
“姐姐,谢谢你啊!再有几天我就该出院了吧。”
“嗯!差不多吧,唉!这一阵儿外面乱哄哄的,各种传言满天飞,你出院以后赶快回家,可别再让人给拐跑了。”
“不至于吧?我三十大几的小伙子,白送给人,也没人要呀!”
“难说,前天电视上说,好多青壮年人都失踪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莫非集体穿越了?多事之秋啊!”
“电视上还说什么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
“我哪知道?这一天天的,医院里的活儿都忙的要死,回家倒头就睡,就前天偶尔看了一眼电视,你以为我天天看呀?”
唉!看来大家都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