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来到巨猴身边,转身到了它的眼前,用不同的身份向他传递信息:
“嗨!大猴子,老天爷派我来救你,不管多疼,你都不能动,听懂了就眨眨眼。”
巨猴眨巴眨巴眼表示听懂了,于是我就开始动手了。我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巨猴体内有几百颗子弹,还有几十颗炮弹碎片,有一颗炮弹碎片卡在了食管儿壁上还有一颗压住了脊神经,虽然外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这些子弹、炮弹碎片严重影响了它的健康,折磨并吞噬着它的生命,这就是我和它能够达成交易的基础。小师妹见到巨猴并不攻击我,胆子大了起来,跑到我身边问道:
“师兄,它怎么这么老实?你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一会儿再说,我现在要给它做手术,它体内有几百颗子弹,几十个弹片,我得想办法帮它搞定,我需要你来帮忙。”
小师妹点点头,我开始思考手术方案,这么多子弹、弹片,不可能一次性解决,我决定先把要害处的上百处搞定,剩下的慢慢再说。我发动爆雷击,先把食管儿里边的弹片托进胃里然后震碎,疼痛使巨猴瞪圆了眼睛,随着弹片被拔出,它又感觉到了一阵舒服,这下巨猴更信任我们了。
我继续进行手术,不同情况,不同处理,靠近体表的,就让小师妹用剑刺穿它的皮肉,然后由我取出,深藏体内实在取不出的就用爆雷击震成碎片,然后再把小碎片震成更小的碎片,直到碎片变成碎末,这需要我精准的把握,一个大意就会伤害到巨猴甚至留给它下后遗症。
我现在是医生,巨猴就是我的患者,我当然得对它负责,这使我又想起了陈医生他们,而我和小师妹正在客串他们的角色。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巨猴很配合,始终一动不动,我和小师妹也尽职尽责,也越来越熟练,我的精神力强大,但也架不住这样损耗,每解决十几处,我都要停下来休息至少半小时,从中午到晚上,然后从晚上又到第二天上午,我的精神力几近枯竭,再也无法保持精准,巨猴要害部位的子弹、弹片终于全部搞定。
我的脑海中开始出现混乱,针扎一样的疼痛,这使得我想休息都休息不了,小师妹见我难受的面容扭曲,不由得慌了,关心的道:
“师兄,你怎么了?”
我挣扎着回答道:
“神识损耗过度,我需要休息,可是我的脑袋要炸开了,无法休息,这可怎么办?”
我越着急,越休息不了,想要入定更是痴人说梦,只感觉脑袋越来越大,仿佛随时都要爆炸开来,突然整个母星都黑了,我失去了意识。昏睡中,我又回到了穆峰上,积雪奔腾,寒风呼啸,我的身体被高高抛起,然后落下,撞在石头上,右臂折断,身体打着转再次飞起,然后落下又被卷起……最后被抛飞在雪地里,母星在疯狂的转圈,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我想睡觉,那人还在呼换,她好像在哭泣,我闭着眼仔细搜索,那声音似曾相识,猛然间认出——小师妹!
小师妹见我猛然间睁开了眼,破涕为笑,使劲地摇着我的肩膀道:
“师兄!你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我打死你了呢。”
我用力摇了摇头,眩晕的感觉好了一点,我疑惑的问小师妹:
“打死我?为什么要打死我呀?”
小师妹娇嗔道:
“谁要打死你?我只是想打晕你,没想到你一天一夜都没有醒,我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意识慢慢的回归,我才想起发生了什么,肯定是关键时刻小师妹把我打晕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神识枯竭的后果,竟然那么可怕。我用神是查看了一下自身,惊奇的发现,竟然因祸得福,神识范围竟然暴涨了200多米,看着小师妹哭花的脸蛋,我的内心一阵感动,柔声对她说道:
“傻丫头,哭什么?这次谢谢你了,这下师兄又多了一个救命恩人喽!”
小师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什么救命恩人?我可不是,我一掌差点儿打死你,你别恨我才对。”
“被小师妹打死就打死呗,有啥可恨的,对了,巨猴呢?”
小师妹指了指我的身后,我扭头一看,呵!这家伙倒老实,还一动不动的趴着呢,身上的伤口早已经结痂。我对它传信道:
“你的伤我治好了一大半,你可以起来活动活动了。”
我和小师妹躲到一旁,巨猴四只爪子动了动,一个姿势趴的太久,可能有点僵了。它活动了活动四肢,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脖子扭得咔咔作响,旋即上蹦下跳,摆脱伤痛的困扰,这使它非常兴奋。可是我俩就遭了殃,生怕它跳地不稳,一脚把我们踩扁,我赶忙对巨猴传信:
“别蹦了!跑远点儿跳,一会儿回来。”
巨猴几个起跃,跑到对面山坡上耍去了,我才发现,小师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我的胳膊呢,我抽了一下竟没抽出来,小师妹惊觉,连忙松手,俏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了,我下意识的开始后悔抽手,那感觉……,猛然又醒悟,自己真是太龌龊,怎么能对小师妹起坏心思呢?太不应该!
我收敛心神打岔道:
“小师妹,咱们这个交通工具怎么样?”
小师妹一分神,状态果然好多了答道:
“好是好,就是不知道稳不稳,你看它上蹦下跳的,我们坐在它身上,那可真够刺激的。嘻嘻嘻,不过肯定有意思极了!”
小师妹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我继续说道:
“公园里玩过疯狂老鼠吧!等下师兄带你坐疯狂猴子,怕不怕?”
“不怕!不过什么是公园?疯狂老鼠又是什么?”
我一口唾液呛住了,下巴掉在了地上:
“疯狂老鼠没坐过不新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公园呢?你长这么大没人带你去过公园吗?”
小师妹安静了下来,在我身边坐下,幽幽的道:
“师兄,你知道我的家世,我从小到大,都受到严格的教育,除了修炼,就是学礼仪规矩,我母亲经常对我说女孩子一定要淑女,不可以不听长辈的话,不可以大声笑,不可以随便出门,不可以和男孩交往,不可以……,总之,太多不可以,自从认识师兄,我已经破了很多规矩了,如果母亲知道,她一定会处罚我。”
我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苹果,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教育方式!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小师妹的童年岂不是很可怜?难道不是亲生的?
“你父母有几个孩子?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吗?”
“三个,我还有两个哥哥,当然不一样,父母最宠我了。”
“啊?这就叫宠了?那你的两个哥哥岂不是生不如死?”
“怎么会呢?哥哥们很少犯错,所以不怎么挨罚。”
“他们犯了错怎么罚?”
“小错面壁思过,大错就要挨鞭子了。”
“小师妹你也挨过鞭子?”
“没有,我很听话的,除了上次结亲的事,我从来没有违拗过父母,不过那次也没有挨罚,只有小时候挨过戒尺,我四岁的时候,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儿拉我的手,我挨了戒尺,那个小男孩儿被打断手,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犯过错。”
我的亲娘啊!这,这,这也太恐怖了吧!完全是封建王朝旧社会的教育方式啊!我浑身打了个激灵,问道:
“坏了,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就拉过你的手,刚才又……,这要是被你父母知道,我这唯一的一只手保不住,搞不好连小命都得丢!小师妹,我带你去天涯海角流浪去吧!你家太恐怖,咱可别回去了啦!”
小师妹看着我被吓坏了的样子,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道:
“敢做坏事,没胆承担呀!你不一样啦,他们才不会打断你的手,更不会杀你,就算你对我……,也不会,你忘啦?他们巴不得你娶我呢!”
小师妹说完后面的话,小脸又红了起来,声音如蚊。
“啊!忘了还有这茬,那,那如果最后我不娶你,岂不是死路一条?”
小师妹似乎也是刚刚想到这个问题,俏脸由红转白,过了好一会儿,好像费了很大劲才下了决心似的,说道:
“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父母要杀你,我就嫁给你,师兄是好人,我舍不得你死!”
小师妹真是太善良了,人长得又漂亮,又可爱,如果我早出生20年,一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可惜历史不能假设,小师妹已经够可怜了,我绝不能坑她。
“傻丫头,别乱发好人卡了,你如果这么想就上当了。你冰雪聪明,还不明白吗?总有一天,他们会拿这个说事儿,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心意,决不能为了我的命而委屈自己。”
小师妹坚决地摇着头,眼睛里竟然开始出现泪花。
“咱们都上了他们的当啦!我早就知道师父贼心不死,肯定会做文章,没想到是从这方面下手,老狐狸呀,老狐狸,姜还是老辣呀,不过,我相信他们不可能舍得杀了我,就算是舍得,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刚刚又重温了一遍死亡的感觉,你说我还会怕死吗?”
小师妹还是摇头,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这个善良的小女孩,既想抗争命运,又不愿意伤害他人,或许我在她心里就是那个六岁的小男孩,负罪感一直折磨着她,我暗暗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她,谁也不行。这不是爱情,而是……,不管是什么吧,总之,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