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爱德华入选陆军特种部队的日子,他很开心,在开了两年坦克之后有机会能迎来真正的战争,这是很让人高兴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本来还想跟同队皮特和库里一起喝酒庆祝一下,但是当面告诉他消息的那名黑人中校只给了他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以后如果没有走到门口的车前就视为他自动放弃。
爱德华只来得及跑回宿舍,拿了几件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一件是自己当兵时妈妈给他的银十字架,希望上帝可以保佑他,一件是一张女孩儿的照片,女孩儿斜依着栏杆,一头金色的长发从右边垂到了胸前,在高耸的钟塔上,彩霞映满了天空,女孩儿回过头对着镜头灿烂的笑着。
还有一件是一个金色小巧的酒杯,是爱喝酒父亲在他十五岁那年送给他的礼物,连带着酒杯还有一瓶精装路易十三,酒早当天酒杯爷俩喝完了,只剩下这个酒杯爱德华一直留着。
爱德华把十字架挂到了自己脖子上,照片塞到了在胸口的口袋里,拿了个包随便的装了几件衣物,握着酒杯跑出了屋门。
……
行政楼的门口,一辆军绿色的车的引擎打开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像是一个等待猎物出现的野兽,坐在驾驶位的一个白人少校罗塞尔.诺顿看着正在副驾驶上悠闲的抽着烟的黑人中校詹姆士.马丁说:“你说那小子他会来吗?刚才你可是把他吓得够呛。浑身都在发抖呢”
詹姆斯想起刚刚自己在跟爱德华招揽时说道可能的危险的时候,爱德华颤抖的身体。随即想到了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清澈透亮没有一丝丝的闪躲说道:“会的,那小子可不是个怂蛋”,白人少校看了看表说:“还有一分钟,你真的确定?”
“放心”詹姆斯吐了口烟圈,看着窗外这装甲兵团白色大楼悠悠的说道。
等了一会儿,詹姆斯对白人少校说:“时间到了,开车”。
“不再等会儿吗,从宿舍楼到大门口可不近啊”罗塞尔说道。
“这点任务如果他都完不成,那他也就不是我们要的人了”,詹姆斯说道。
白人少校看了看表,说:“还有三十秒才到十分钟,要不再等等“。
“开车“,詹姆斯扔掉手中的烟冷声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白人少校也就没有再坚持,车辆一脚油门绝尘而去,军绿色的车一路狂奔到军营门口,白人少校在路上问道:”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我们队现在可是很缺人“。詹姆斯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心里却在说:”知道你还开的那么快,你开慢一点会死啊“嘴上却冷冷的什么都没有说话。正准备让他在大门口等一等的时候。就看到爱德华正背着背包弯着腰站在军区门口那喘着粗气。詹姆斯心里乐开了花。
车辆在爱德华身边停了下来,爱德华忙站的笔直的敬了个军礼,詹姆斯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刚过了十分钟,摆头示意爱德华上车,驾驶位的白人少校罗塞尔小声的对詹姆斯说道“这四五公里的路程十分钟快赶上世界记录了啊“。詹姆斯微微翘起了嘴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
深山的丛林里,爱德华和自己一组的队员正在穿越丛林,这是爱德华的第一次任务,在经历了三个月的非人类的集训特训之后,刚刚从飞机上跳伞落下,他们的目标是躲在丛林深处一座隐秘的建筑里的恐怖分子头目。
他们一组六个人突击手爱德华和特里张一个亚裔的中尉,一名观察手白人少校罗塞尔.诺顿,一名狙击手是同样少校头衔的埃里克..罗德里格斯,指挥加游击手是詹姆斯.马丁。
他们潜行了二十公里,来到了丛林深处的绿色建筑附近。詹姆斯招呼众人围了过来做了战术安排。埃里克和罗塞尔负责解决外部警戒的恐怖分子,爱德华和特里还有詹姆斯负责进入建筑内部抓捕头目,能活捉最好,不能活捉当场击毙。
漆黑的夜晚,虫鸣鸟歇,黎明时分,在丛林深处的建筑里,穆罕默德·纳赛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放下了手里的刚刚处理完的文件,负责保卫工作的队长艾曼胸前挎着机枪走了过来,“您该休息了”。
穆罕默德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累了,最近各个国家对于他们的行动越来越密集,他有太多的工作需要处理,很多行动不得不暂时停止,但不能真正的停止,一个社会的改变就像是撕掉身上的烂疮,砍掉腐烂的手臂,永远急切且必须,穆罕默德眼睛犀利的看着蜡烛照耀不到黑暗。
他拍了拍艾曼的肩膀,走到卧室,看着已经熟睡的跟随自己东奔西跑几年了的妻子,怀里还抱着自己上一任妻子留下的一个女儿,眼睛柔和了下来,轻轻的抚摸了下女儿的脸,把她们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肩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把一个毛毯盖到了自己身上,吹灭了旁边桌子上的蜡烛,闭上了眼睛。
艾曼看着卧室的蜡烛灭了,也吹灭书桌上的蜡烛,走到窗口,风透过没有玻璃的窗子的吹了进来,让稍稍有些睡意的他一阵清醒,他不曾感到疲倦,为了领导为了黎明,永远都不会疲倦,只是今天他却感觉有些疲倦。他看着窗外的浓浓黑暗,这夜也太安静了,他心里想。黑暗里一束光一闪而灭,“有敌人”这是他最后的想法,子弹的声音就像飞舞蚊虫,钻进了他的大脑,向后倒去的艾曼带倒了窗边上放的酒瓶,落在地上碎裂了一地。
刚刚睡下了穆罕默德被酒瓶碎裂的声音惊醒,拿过旁边的手电,走出卧室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艾曼,忙爬到了了地上大声喊道:“来人啊,有敌人”。
战争是残酷的,科技相差太远的两个单位作战有时候就像动物与人一样,任人宰割,惊慌起来的士兵,拿着机枪一腔热血的冲到窗边,对着远处的黑暗一通乱扫,而埃里克只是在热成像仪中瞄准了轻轻一扣扳机,生与死就在那一瞬间分出了。
RPG在埃里克的不远处炸裂开来,爆炸的火焰瞬间附着到旁边的树木,燃烧了起来。埃里克和罗塞尔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的点杀着,建筑周围的卫兵已经被无声的清理感觉,剩下的只有建筑里面的人员正在对着空气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怒火。
穆罕默德把书桌上文件,扔到了旁边的一个油桶里,一个卫兵搬起半壶的汽油倒了进去,火柴点燃了自己刚刚处理完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文件,火焰映红了整个房间。他转过头看着卧室门口被枪声惊醒了妻子和女儿,女儿缩在妻子的怀里一脸惊恐,妻子也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撤退”他喊道。
他跑到卧室,推开了自己刚刚睡觉的沙发,掀开下面的木板,一个漆黑的洞口显现,刚想让妻子和孩子逃跑,只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死神的镰刀已经挥舞起来,所有被触及到的人都没有办法选择。
爱德华他们已经摸到门口,子弹穿透了木板射到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身上,子弹射到人体爆裂的血花就像是一朵一朵的玫瑰一样,在火焰的映射下娇艳夺目。
穆罕默德倒进了洞里,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涌进他的口腔,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妻子倒在了地上子弹击穿了她的心脏,血顺着伤口流了一地,女儿被子弹穿透腰身,倒在了妻子的怀抱里,大大眼睛盯着火焰的光,没有闭上。
……
回去的飞机上,爱德华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倒在血泊里小女孩儿,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对世界不舍。这个女孩儿的身影缠绕了爱德华几年直到那件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