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边白得人物性格不明显,所以这是边白的成长历程和内心独白)。
—情不知所起—
目光所及全是漆黑。我抬头,想把脖子仰的舒服一点,却恰巧看到了不远处那些散落的烟盒。
我叹口气,烟瘾又上来了,掀开被子往床边走过去。我就那么蹲在床边的地板上,连鞋都没有穿,费力地把烟盒丢在垃圾桶里。
烟又要抽完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新的烟,点在嘴里抽了一根,才舒服了不少,颓废地倚靠在并不算软的床边。
烟雾从口腔里出来,在我眼前画着一层又一层迷蒙极了的圈。
想起那个已经好多天没用过的蓝色钱包,我忍不住拿出来,盯着它看。
这钱包真幼稚,上面还镶了一朵小向日葵。
“嗤,真丑。”我在昏暗的环境里紧盯着这个钱包,不屑的看着钱包嗤笑。
指尖却不由自主的在这朵向日葵上轻轻滑动,不过,摸起来还挺丝滑的。
“真无聊。”鹿阮……你在干嘛呢?
眼前划过一张好看娇小的脸,我忍不住勾勾唇,过了一会儿,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像我这种脾气不好,还没有什么身家背景,甚至只是个小混混,我这样,她又这么会看得上我。
她把我只当朋友吧?可我最近还对她爱搭不理的,她恐怕也厌烦了吧。
不过,谁又能想得到,那个出现在她家里的男人是她哥哥呢。
我无趣地站起身,慢吞吞的把脚步移动到浴室。浴室没门,一开灯我就能看到那张镜子,里面是我的倒影。
上面的男孩儿我都差点认不得他了。
一头异类的粉毛,因为睡觉变得乱蓬蓬的,一张脸在灯光的照射下白到透明,右耳还有因为觉得酷而打的耳钉。
这一幕……真是,烦透了。
我无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扯扯嘴角,烦躁地把手攀上耳垂,取下上面的耳钉。取下来的一瞬因为粗鲁,而疼了一下。
不过我也习惯了。这跟打架比,简直好了太多太多。
阴暗的屋子让我有点疲惫,我就那么顺着浴室内部的移门坐在地上,空洞的望白花花,而又刺眼的灯。
我觉得,要是被她看到了,一定会觉得我像个男鬼吧。
我的眼皮子都在打颤,突然觉得有那么一刻,想就那么闭上眼睛,一辈子都不要再醒过来。
我叫……什么呢?
哦,我的名字叫边白,一个活得并不白的人。
我曾经以为,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没有爸爸,我也一样会幸福下去。
不过,这只是以为而已。
同学面带嘲讽的看着我,说没有爸爸,我就是个野孩子,一个没爹疼的野孩子。
我拍拍身上被摔倒在地上的泥土,冷哼一声,就在老师的叫喊声中回了家。
我那个时候一直在想,他们凭什么欺负我?我要让妈妈为我讨回公道。
家里出现的,好像不止是妈妈,还有一个看起来面生,却生得好看俊郎的男人。
那是我爸爸吗?
他长得很好看,大概只有三十岁的样子,眉眼里全是锋利与不怒自威。
可我却忍不住的想接近他。
妈妈先是发愣的看着我回来,而后僵着脸把我抱在怀里,语气里带了些轻微的埋怨。
她问我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好好上学,一个人跑回家,疾言厉色的问我,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我一脸高兴的扬起嘴角,还偷偷看看那个男人,妄图与他对视,道:“那是因为他们说我没有爸爸!”
妈妈有意无意的把我藏到他身后,组织我跟那个男人的对望,这还让我失落了一会儿。
妈妈说,他不是我爸爸。
可我总觉得我跟他长得有点像。
妈妈那晚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可这绝对不是我们家可以负担得起的。
桌上有有好多肉,自从我在这条叫第七小巷记事以后,妈妈只有过年跟生日的那天,才会像现在这样,给我烧一大桌子的菜。
那个男人没有对我有过多的关注,只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得到我是妈妈的儿子这个答案之后,才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审视盯着我。
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可怕。
我对他出现的喜悦,一下子消失殆尽,变成了无奈沉默的压抑。
我开始专心吃着桌上对我来说丰盛极了的饭菜,狼吞虎咽。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皱着眉动动筷子,最后艰难的夹几下菜,细嚼慢咽的样子。
现在想来,那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真是让人犯恶心。
我就那么一边狼吞虎咽,一边不甚在意地听他们的谈话,后来我琢磨出来了,原来这个人就是我爸爸,让妈妈等了七八年的人。
“你几岁了?”男人浑厚的声音传到耳边,他微微弓腰,手上耀眼的钻戒闪闪发亮。
“我今年七岁。”我盯着他的眼睛,回答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