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忆,我们绝交吧。】
多么伤人的话语啊,这可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清楚吗?就这样直接给了她一封信,温书忆心疼得一抽一抽的,红了眼眶。自己默默地走回了家,只是往日挺直的脊背微微弯了下来。
*温家
一进门,看见多了一双女式鞋,温书忆有些疑惑,连忙走进去。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是白阿姨,鹿小葵的妈妈。
“白阿姨,你在我家啊,你看见小葵了吗?我这几天去你们家看了,都没有人在,小葵怎么了,她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温书忆急得快哭了。
温书忆看到白阿姨和温爸爸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神情略有些慌乱。不过她此时心情很糟糕,没有多想。
“书忆啊,你不要在意,小葵只是现在接受不了,过些日子就好了。”白阿姨回答。
“白阿姨,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接受不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温书忆慌乱问道。
“书忆,我们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别管,让你白阿姨先回去吧。”温爸爸突然开口。
“我。”
看到温爸爸阴沉着脸,温书忆有些不敢开口,她怕,怕知道缘由,她不敢面对这件事的真相。
白阿姨拿起包,起身走了出去。温书忆没有做饭,有些颓然地走进了房间。
*
十五岁的年纪,一点小事,就足以令我们惊慌失措。
*
房间里,她拿着两人的合照,坐在角落里,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小葵,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爱我,爷爷奶奶不喜欢我。”
温书忆没有大哭大闹,少年习武,在家轻活重活都干过,忍受着爷爷奶奶的白眼,她比别人更多了几分韧性。她只是紧紧抱住了自己,无声地流着泪,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温书忆早早出门,漫漫地朝老地方走去,那是她和小葵的相遇相知之地。
这是一家豆腐铺,江城地处南方,南方人多数偏爱甜豆腐脑,但这里,经营的是一对来自大东北的老夫妻,他们家卖的是咸豆腐脑。温书忆和鹿小葵就恰恰喜欢她们家的,以前她俩常常相约在这。
老板看到温书忆走过来,忙吆喝,“咋搁这捏,啥时候回来的,老长时间没看着你了,噶哈去了,整一顿吧。”
看着大叔憨厚的笑脸,温书忆勉强笑了笑,说,“叔叔,给我来一碗吧。”
“好嘞~叔给你加量不加价,管够!”
温书忆这孩子她是认识的,安安静静一个小姑娘,练武做家务,很听话,只是她父亲不懂珍惜,没有好好照顾她,街坊邻居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照看着点了。
温书忆坐在凳子上,背对着门口。突然,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叔叔,我要一碗豆腐脑。大碗的!”
是鹿小葵!温书忆连忙转过头,看见了她正站在门外,鹿小葵看到她,也是一怔,反应过来扭头就跑,温书忆见状,连忙追上。
“欸,书忆,你豆腐脑还没拿呢。”大叔在后面大喊一声。“渍,这年轻人。”大叔摇了摇头把豆腐脑端回屋了。
跑了一段路程之后,鹿小葵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停了下来。缓了几口气,冷冷地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小葵,到底发什么什么了,你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种话。”
“你还来问我,你自己不知道吗?”鹿小葵怒瞪着她。
“我,我不知道啊,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没必要这样子。”温书忆劝道。
“呵,可我不想跟你说。”
温书忆:“为什么啊,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难道连话都不能说了吗?”
“呵,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抢我的妈妈,你算什么好朋友!我呢,我又算你的什么?”说到最后,鹿小葵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小葵,我没有抢你妈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鹿小葵迟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哭。
温书忆站着,看着鹿小葵蹲在路上落泪,像个没人要的小孩,她走上前去,想要抱抱她。刚碰到她,结果,鹿小葵猛的站起身,一把推开她。温书忆一时不防,重心不稳,狼狈地坐在了地上。
“小葵,你。”温书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走,我不要你的可怜。我不要你的施舍。”鹿小葵大吼。
“小葵,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一下好好?”温书忆语气近乎卑微的问着她。
“你装什么,问你的酒鬼老爸去。”说完,鹿小葵哭着跑开了。
温书忆听到这,拧眉思索,'爸爸,白阿姨,他们怎么了?'。想到昨天回家看到的一幕,她突然有些不安了。
可现在回去也找不到爸爸。温书忆心里有些无奈,只好去学校了。这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地听着课,看到旁边空着的桌子,心里很不安。看着教室墙上放置的挂钟,温书忆只觉得度日如年,终于熬到了放学时间,温书忆第一个走出了教室,飞奔回家。
*温家
回到家,温爸爸破天荒地在家里面,他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面前的桌子还放着未喝完的酒瓶,横七竖八地摆放着。
“爸,我回来了。”
温爸爸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温书忆只好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问:“爸,你跟白阿姨……”
室内一片静默。
良久,温爸爸缓缓开口,“阿书(温妈妈)最是温柔善良了,当年,路上有只小猫小狗的都会跟他们喂食,若不是她动物毛发过敏,大家大概会有一屋子的小动物。在生活上,她很温柔,说话细声细语的。在工作上,她雷厉风行,底下的员工都怕她。她是个极有智慧的女子,无论是哪个她,我都爱极了……”温爸爸絮絮叨叨地说着。
温书忆没有打断他,她对母亲的印象已经极为模糊了,只记得,那是个温婉柔弱的女子,小时候她哭了,她总是抱着她,轻轻地说“小书忆,不哭了,哭鼻子的小孩子长不漂亮哦,爸爸很快就回家了,让爸爸给你骑马好不好?”
温爸爸絮絮叨叨地讲了半个钟,顿了一下,温书忆见此,连忙开口,“那白阿姨呢,爸爸,你到底你是怎么想的?”
“你也快长大了,索性告诉你了吧。”温爸爸叹了叹口气。
“其实,你并不是我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