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画室里的意外，
就算没有墨格的八音盒，
他们也依然属于这里。
路过寿司店的时候，他又听到《???》那首歌了。
酒店的房间里，调试着灯光的不同模式，看他所产生的不同效果。
甜品店的白刨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特别，灰色的咖啡块还有点苦。
到了第二天他的手机已经完全死机了，虽说隔壁就有苹果店，拖着行李来回修还是很麻烦。他约了很多社团里想见但没有那么熟的人。
他们约在一家生活馆，做相关分享的都是业界有一定地位的人，还挺专业的。白轩没有和程陌交流很多，他知道那些朋友们也想认识更多的人。
人们可以跟着打碟狂欢，白轩坐在沙发中央镇静自若，那种感觉是他喝两斤酒也许都不会有，还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他悄悄给程陌发了个信息说我提前走了。出去找了家咖啡厅，然后自己带着。在这个地方自己一个人是她最享受的时刻。
他为了充电找了家星巴克，坐在凳子上，两腿悬空。看喜欢的女明星转发了最近很火的街舞视频，好像附近还开了个快闪店——商场里在放最后一天的电影节的保留节目。虽然都是IMAX，他纠结了一会还是觉得没有自己喜欢看的。
他回了新天地一趟，去年之后他都会重复在这几个方位移荡，以创造自己的仪式感。
比如从顺着上海大厦进入外白渡桥，经过南京路，再反过来朝着东方明珠的方向重新走一遍，倒是一直想爬楼但找不到取景点。比如途径的路上随身带几盒优倍牛奶。比如在世茂从蓝蛙往外望，但那个地方已经封闭很久了。上一次开放还是他去上海戏剧学院看话剧的时候。他还会留意每一个路过的电话亭。然后把这些场景一遍又一遍地拍下来——这个地方已然发生了很多变化，白轩喜欢的就是这座城市的变化。
郭错也发语音过来说你走那么早干嘛，下次来上海记得找我。
他回答好啊。
齐殷已经毕业了一年，倒是没看到她的什么消息。作为一个演员她不算相貌突出的的。比较像网红，或者接了不少剧，还没到上线期吧。齐殷是个爱好很奇特的人，她可以带着白轩在SOHO的露天凹台上，望着天空坐一个小时，周围的筵席早就撤了，一个人都没有。
“喜欢表演啊，想一直演下去吗？”她撇过头，看了一眼白轩。“没这个打算你就可以考虑转行了，要不然等到干不下去的时候再考虑这些问题，也会挺困难的。”
“他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很多时候，也这么跟我们说。”齐殷说。“受欢迎的，经典的作品一年还是那么几部，少数人享有着的这些，也就是大家能看到的东西。而这个行业大部分人的情况是大家看不到的。”
“你……也是演员啊。”白轩说。
“我这一年倒是参与了一部综艺，不过新人嘛，没多少镜头，”齐殷说。“节目播出之后我就开微博，记得关注我，粉丝到时候怎么说也得500万上下吧。”
“你哥交给我了个任务，据说你们家很多人都是学艺术的，他打算让我劝你改行。高考都熬过去了，过几天就出结果了，你还是个理科生啊，而且也没出分，重考不是想不开么。”
“你打算这么做么？”
“不打算。”齐殷看着白轩，微笑，“我倒是希望你能找到你所说的那个人。”
